那女生臉上也是一陣詫異,充滿靈性的雙眼看著我,然後微笑一下:“可以的。”

我受寵若驚的不知道該怎麽下手,記起了那天我對她說的那些憤怒的話語,心中難免有些尷尬。

她說:“那天的事真的不好意思,你朋友現在怎麽樣了?”

我說:“沒有傷到要害,現在依舊活蹦亂跳的,你要是覺得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就去女生聯合會吧,他應該在那裏賣藝。”

女生不解的問:“賣藝?”

我解釋說:“就是替人畫像,他可是才子,很有藝術家的範兒,有興趣你給他當模特吧,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女生點了點頭說:“好的。”

然後我拿起相機準備給這個女生拍照,問道:“你能不能像右邊站一點,讓我捕捉到你身後落葉漫天的場景。”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站在這滿是落葉的道路中央。路上人很少,兩旁高大的榕樹葉子已經泛黃,地上枯黃落葉一堆,空中也彌漫著樹葉的香味,偶爾有幾束陽光穿過茂葉,在空中留下幾道光束。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露肩打底衫,柳腰婀娜,下身是一條咖啡色的長裙剛好到達腳踝的位置,一雙精致的黑色布鞋,長發很隨意的散落在肩頭,在這黃葉漫天的景象中一點也不突兀。

一陣風吹來,吹掉了樹上的敗葉,也吹亂了她的長發,她伸出手來想要將麵前幾縷青絲撥開,就在這一刻我果斷的按下了快門,一亂串有條不紊的連拍,一切都是那麽的水到渠成。

拍完之後我依舊沉浸在這美妙的畫麵當中,她輕輕的問了一聲:“好了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說:“好了,好了。”同時在心裏也罵自己不中用,這麽一點矜持力都沒有。

我接著問道:“請問你能不能告訴我的你名字和係別呢?”其實我還想問她的三圍的,可是這麽一個清純動人的女孩我又怎麽忍心問出這麽下流的問題。

她很大方的說:“我叫胡曼。古月胡,曼妙的曼,中文係的新生。”

我飛快的在筆記本上幾下這個女生的資料,總算完成了我加入美女評估社來的第一份任務。

隨後我與她揮手告別,望著她的背影我有那麽一點點不舍,這麽漂亮的女生,真應該多拍幾張啊,一時頭腦發熱,我拿起相機對她喊道:“喂,我朋友沒有生你的氣!”

她回頭詫異了一下,然後臉上再次出現那個讓人沉醉的淡淡笑容,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準確無誤的記錄在了我的相機當中。

我敢打包票,即使我今天隻交這一組照片給關哥他也一定說不出任何話語來。

搖了搖頭,我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這時候電話響了,一拿出來瞅了瞅,是表姐打來的,趕忙接電話,那頭表姐利落的說道:“你個死沒良心的在哪啊?快點來校門口接我們,你老姐我都快被人當成展覽品了。”

我說:“馬上就到,等著!”

掛掉電話後就直奔校門口,她因該是和雪兒一路來的吧。

依照表姐和雪兒的長相,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矚目的焦點,此時正叉著腰東張西望,雪兒則帶著一個塗鴉帽,左右兩邊的長發各露出一縷,也許是雲南那邊的天氣比較冷,現在還穿著長袖的衣服,她那個裝滿著各種毒藥具有少數名族風情的包包仍然掛在腰上,還是那麽漂亮。

她們周圍站了一票人,其中有兩個站在原地打電話,眼光時不時的瞟像表姐,還有一個家夥蹲在地上係鞋帶,已經好幾分鍾了,其餘的大多都是看一看表,假裝在等人,最突出的一個家夥倚在一奔馳輛敞篷跑車上,囂張跋扈的抽著煙。

我是一路跑過來的,在她們跟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表姐連喘氣的機會也不給我說道:“別給我裝,快點過來提東西。”

我隻得走過去當苦力,然後表姐對奔馳跑車旁那男的說了一聲:“同學,謝咯。”

那男的斜眼瞅了我一下,說道:“能夠開車送兩位美女是我的榮幸,他是你男朋友?”

也不知道表姐是不是裝的,臉上居然出現一抹紅暈,點了點頭,“我是他的未婚妻。”

那男的隨即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酸溜溜的說了一句:“長得還蠻帥的。”

我大概已經猜到是什麽情況,也沒有出口解釋什麽,從褲兜裏摸出“真龍盛世”遞給他一支說:“同學,謝謝你送我媳婦一程。”

那男的沒料到我會抽這麽好的煙,略微的詫異了一下,沒有離開而是不死心的問雪兒:“那這位美女你有男朋友嗎?如果沒有能不能留下電話號碼?”

雪兒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望向我,那家夥又看了我兩眼,滿臉駭人的表情,我對雪兒說:“雪兒老婆,你坐飛機累不累啊?”

出奇的是雪兒並沒有說出什麽損我麵子的話,而是回答道:“不累。”

開奔馳那家夥包括係鞋帶打電話裝作等人的那些家夥統統都差點摔倒在地上,雪兒的這聲回答表示什麽大家心裏都明白,在充滿著仇恨,嫉妒,羨慕的目光中,表姐小聲的問了一句:“爽不爽?”

我的頭點得跟打字機一樣,表姐繼續湊到我的耳朵邊上問:“那你還想不想再爽一點?”

我內心劇顫,好些日子沒有聽到表姐這麽大膽而又曖昧的話語了,一時間有點把持不住。

表姐用力的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臉上卻是一個淡淡的微笑:“待會再收拾你!”

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比較的親昵,但是其中的痛苦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疼啊。

表姐接過我手中的照相機,很殷勤的將地上的包一個一個的掛在我的頸部,肩頭,胸前,手裏,甜甜的說:“老公,我們走吧!”

剛才風是風光了,但說到底我也是苦力的份,擺脫那些個色狼之後我問表姐:“你們剛才為什麽不讓開奔馳那家夥將你們送到女生宿舍?這麽多東西想累死我啊?”

表姐說:“有自家的牲口幹嘛還用別人的啊,要是我們坐他的車學校裏邊一定會說閑言閑語的。”

我暈,這是什麽邏輯啊,“難道你就不怕別人說我們的閑言閑語?”

表姐說:“你不一樣,我喜歡讓別人說,你少給我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還真的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便宜,雪兒在旁邊安靜的走著路,沒有說話,我幾次想開口找話題但卻不知道說什麽。

現在的我像一輛滿載貨物的卡車,沒走兩步汗水就出來了,雪兒很體貼的說:“將你手中的包給我吧。”

我剛想將這包給她卻被表姐攔住了,“雪兒老婆,你別心疼這隻牲口,就得讓他累一累,不然怎麽對得起你為這家夥做出的犧牲。”

我問道,“犧牲?什麽犧牲?”

表姐說:“本來雪兒的老爸不讓她來學校的,可是為了來靡香見你這家夥一麵,雪兒可是和她老爸吵了一架,要不是她媽媽求情,現在哪有給你機會說雪兒你是老婆的份兒。”

雪兒的俏臉紅了一下,解釋說:“阿宇,你別聽無霜亂說,真實情況是…”

表姐摟過雪兒,不讓她說話:“現在你便宜也占了,總之以後我們在靡香的所有衣食住行都得你掏錢,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去打工,賣苦力找兼職,聽到了沒有?”

我點著頭學著關哥的話:“行,不就是添一雙筷子的事,沒問題。”

然後兩個絕世美女在前麵奔奔跳跳的走著,時不時用我的相機一陣亂拍,我一個人步履蹣跚,就像五千年來沉重的曆史。

“牲口,笑一個!”

“哢嚓!”

表姐一邊嬌笑著一邊對我的窘態進行著拍攝,命苦的人啊。

“咦?這是什麽?”表姐停下腳步看著相機裏的相冊,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她該不會發現我拍的胡曼了吧?依照她的思維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我趕緊解釋說:“霜姐,你別誤會,那個美女隻是臨時給我當了一下模特而已,沒有別的什麽關係的,是偶遇啊,偶遇!”

表姐表情怪異的看著我,令我毛骨悚然,然後將相機放到我跟前:“這才幾天沒有見啊,你的審美標準就下降了這麽多,這也能叫美女?”

我看了看那張照片,想死的心都有了,表姐發現的不是胡曼,而是那個如僵屍般的迅猛龍,聯想到我剛才所說的話,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英雄,誤會啊!”

“少羅嗦,沒想到這種姿色的女生都能夠進入你的照相機,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我哭笑不得的說:“天啊,我對她有意思?她對我有意思還差不多!就為這張照片,我的早飯都吐了。”

“你就招了吧,別逼我用必殺三連擊啊。”

“就是你用五連擊我都不會招的!頭可斷,血可流,信仰不能變!”

“別逼我,我真的會用的哦。”

我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表姐將手裏的相機遞給雪兒說:“雪兒老婆,你幫我拿著,我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

看這架勢表姐是要來真的了,這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我趕緊說:“停!我招,我什麽都招!”

表姐笑嘻嘻的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你招什麽啊?”

我說:“是我色膽包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那個‘美女’動了邪念,我不是東西,我不是人,我不應該妄想,這下行了吧。”

“哈哈,雪兒老婆你看他多傻,居然能昧著良心說出這麽多話。”

“嘻嘻,我就是喜歡他這種傻裏傻氣的樣子。”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