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柳城的如中國大多數的火車站一樣,雖然一直在整治,但還是逃不出那三個字,髒、亂、差。

我提著自己的電腦還有一個包的衣服,心情錯亂的站在大廳中,等待著屬於我的那班火車,柳城,終於到了離別的時候。

是摸出一支煙,準備祭奠一點這離別的時刻,摸出火機還沒有點煙,好幾個手上戴著紅袖標的老頭老太太如鬼魅一般的從角落中竄出,我敢打包票,要是我敢點燃的話就得平白無故的丟掉50元大洋。

識趣的收回打火機,那幾個老太依舊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虔誠無比,我笑嘻嘻的說:“牆上那麽大一個禁止吸煙的符號我看見了。”

老太太隨即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估計在失望為什麽不等我將煙點燃後再出現,丟下一句:“知道就好,現在是和諧社會!”然後又如鬼魅一般貓回了角落,等待著下一個不懂規矩的家夥出現。

萬般無奈我隻好到吸煙室裏邊去祭奠這個時刻。

好些個煙鬼在吸煙室裏吞雲吐霧,整個狹小的屋子烏煙瘴氣的,估計不點煙都能夠在這裏過足煙癮。

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我坐下來開始吸煙,旁邊一水的全是大叔老頭一樣的角色,看到我這個年輕的麵孔,臉上是一股玩味的表情,大有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味道在裏邊。

我旁邊是一個安靜的中年大叔,自顧自的抽著煙,姿勢極其刁鑽,恨不得將煙屁股都吞進去那種,一瞧就知道是老煙鬼。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煙盒,媽的居然是韓文的,再瞧了瞧這大叔的臉,顴骨老高,雙眼深凹,典型的一副棒子臉,我估摸著他是國際友人。

在發現韓國人也有這種痞子樣的煙鬼後我心裏舒坦了許多,畢竟並不是所有韓國人都如電視劇裏邊那麽帥。

我學過一個多月的蹩腳韓語,思索了一下,還是得學以致用,於是我開口打招呼道:“你好思密達。”

那家夥愣了一下,用蹩腳的中文回答:“你好思密達。”

我哈哈大笑,這家夥居然聽懂了我說的話,我繼續說:“韓國人的思密達?”

他點了點頭,神色痛苦的說:“我是韓國人,學過中文的,你講中文。”

見他手裏的煙燃完了,本著國際友誼我遞給他一直玉溪說:“抽抽咱們中國的煙,味道沒話說。”

他爽快的接過我手裏的煙說:“這煙我知道,昂貴的。”

點燃之後這家夥說了一句:“中國就是好,素菜水果真便宜!就是煙貴。”

他的這話讓我想起了網上看到的一張圖,貌似是韓國的某市長一類的角色,在視察菜市場的時候居然偷偷的揣了一個蘋果在手裏,的確,高麗那個地方這些生活用品是貴了點,白菜都得50多人民幣一顆。

我問道:“你會星際爭霸?”

這家夥兩眼放光,連忙點頭,“我是高手。”

我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來鍾頭火車才會到,我提議說:“咱們去網吧切磋一下?”

這家夥利索的站起身來,“走!”

我和他到網吧,開機器的時候他說什麽都要自己給錢,說:“我抽了你的煙,網費,我給。”

我也沒攔他,就讓他出點血也好。

然後我就和他廝殺起來,這家夥的技術還真沒說的,我看著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跳動,不得不說人家技術確實牛B。

打起遊戲來更是行雲流水,防守嚴密,兵出家門口的時候那叫一個多,有種勢如破竹的味道在裏邊。

好歹這也是一場國際性的友誼賽,要是我輸了就給咱中國人丟臉了不是,正麵拚不過我就死命的防守,一個字,拖。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大叔一大把年紀在那擺著的,首波洶湧無比,再而衰,三而竭。到後期破綻百出,我抓住機會將他拖死了,不得不說是一場險勝。

當他打出“goodgame!”後我遞給他一支煙說:“承讓了。”

他唏噓不已,“我,老了,估計我女兒打得贏你。”

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輸了就輸了,哪裏有那麽多廢話。然後我和他揮手道別,他給我一張名片:“以後有機會我讓我女兒和你交手。”

我看了看,這家夥叫金在標,頓時感慨萬千,“精在飆,”好名字啊。

提起包,經過這段小插曲我爬上了火車,“靡香學院,我來了。”

在火車上昏昏沉沉的呆了好幾十個小時,我終於到達了靡香學院所在的城市,“芙城。”

走出火車站我就看見了街道上的金黃的銀杏樹,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街道整齊幹淨,說實在話,我對來這裏讀書並沒有多好的印象,臉誌願表都是表姐替我填的,但現在我竟然生出一種這裏也許是第二個柳城的感覺。

在專門接待新生的臨時落腳點,我找到了靡香學院的辦事處。現在已經接近黃昏,整個接待區也沒幾個人,然而這裏隻有一個女生十分投入的看書,戴著一個黑框眼鏡,從我的角度看上去,臉部的輪廓很好,有一種知性美,瞧見了我,女生抬頭問道:“請問這位同學是靡香的新生麽?”

我將筆記本電腦摔在辦事處的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下,喝了幾口水說:“對。”

見到我一係列**不羈的動作後,這個女生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表情恢複正常,然後這個休閑裝的女生放下手中的書,“你好,我叫林曉雨,是靡香負責接待新生的。”

我伸出手來說:“我叫陸宇,很高興認識你。”

林曉雨看著我的手伸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我握上了。她的手很涼,讓我經過火車煎熬的心裏頓時安靜下來,說不出來的神奇,讓我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放開。

這時候一個女生風風火火的跑過來,見到我們的手握在一起,手裏的燒烤還沒來得及放下就對林曉雨問道:“曉雨啊,這家夥是你男朋友?”

林曉雨利索的將手抽回,“瘋丫頭,你別胡說,這位同學是新生。”

那個被稱作瘋丫頭的女生一臉的不高興,“在外人麵前就別這麽叫我了好吧,好歹今天我也算是學姐來著,被你這麽一叫我的形象全部都毀滅了。”

林曉雨不置可否的沒有說話,拿起書再次投入的看起來,我瞧見了封麵,是張愛玲的《流言》,心裏想到,這個女生不一般。

“瘋丫頭”女生對很大方的伸手對我說:“你好,我叫紫風信。”

我握手道:“你好我叫陸宇,紫風信這個名字很好聽。”

紫風信一臉苦相的說:“你是在說反話吧,也不知道我老爹怎麽給我取這麽一個男孩子的名字,不僅難聽還把我的性格也搞得跟男孩子似地。”

我笑了笑說:“我說的是實話,風信子是一種很漂亮的花,花語是‘隻要點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豐盛人生’,我這麽解釋你滿不滿意?”

紫風信的表情很怪異,看著我就像在看神農架的野人一般,我瞅了瞅看書突然抬頭瞥了我一眼的林曉雨,問道:“我說錯話了嗎?”

紫風信笑著說:“沒有,學弟,你說的很好,而且你是第二個知道我名字意義的人,你不簡單哦。”

那是當然,記得我當初去商祺家裏的時候,門口的一係列花嚇了我一大跳,對於叫不出花名的我回去當然惡補了一頓,今天剛好派上用場,不得不說是一種幸運。

我說:“紫學姐,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怎麽去學校呢?”

紫風信說:“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估計校車已經收班,不過你別擔心,待會我們一起回去,吃晚飯了沒?這有我買來的燒烤。”

初次見麵我又怎麽好意思的吃別人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不是我的臉皮不夠厚,是因為才幾秒鍾姓紫的這位學姐已經將不多的燒烤吃了好幾串。

我說:“你等著,我去買吃的。”

我走街竄巷的買了許多小吃回來,至於我是怎麽找到的,這個全是憑的直覺。

將買回來的東西放在桌上我就開始猛吃,火車上的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紫學姐問道:“學弟,你是哪個係的啊?”

我說:“好像被分到了外語係。”

紫學姐說:“這麽巧啊,我也是外語係的,看來我們外語係又要多一個國寶了。”

我表示不理解,問道:“國寶?什麽意思?”

紫學姐說:“國寶就是寶貝的意思,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知道我們外語係男生總數不超過手指頭加腳趾頭。”

按照她話的意思就是不超過20個,表姐怎麽給我報這麽一個專業,早知道我還不如真的去找個專科學校學一個汽修算了,那樣興趣愛好才會相投。

看著我有點失望,紫學姐瞪了我一眼:“怎麽?進外語係虧待你了?好多男生想進還進不了呢。我們外語係可是人才濟濟,美女那叫一個多,知道我們靡香的五大美女‘風霜雪月雨’不?”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紫學姐的表情比較驚愕,好像不知道是一件天大的怪事一般,說:“連這都不知道?!我也懶得你和解釋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5大美女其中有兩個都是我們外語係的就成了。”

我自顧自的吃著東西,也不知道表姐和雪兒排不排得上5大美女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