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話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其實我也想去雲南找她,但是總覺得我的身份不合適,我又憑什麽要她不嫁?

我說:“要去你自己去,她是你老婆,不是我的。”

表姐抓住我的衣領,“你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雪兒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這麽無情,陸宇,我瞧不起你!”

我沒有說什麽,從表姐的手中掙脫出來,知道她和別人訂婚,我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難過,但是我心中的無奈又有誰能夠了解?甩了甩頭,我徑直向家裏走去。

“好,你有種!你不去我去,我一定會將雪兒搶回來的!”

我本來以為表姐的話隻是說來玩玩,沒想到她一回到家裏就開始收拾行李,看這架勢是要去雲南了。

我也沒有攔她,靠在牆上靜靜的抽著煙。等她將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我說:“雲南那邊天氣比我們這裏冷一些,你多帶點厚衣服。”

表姐說:“這個不用你操心,要是我冷的話我會在那邊買衣服的。”

表姐和我一樣,行李從來都很簡單,都是本著“一卡在手,衣食無憂”的原則。

我摸出一張銀行卡給她說:“你到雲南的話好好好的玩一玩吧,這卡裏有3000塊錢,密碼是我生日,別弄丟了。”

她將銀行卡拿在手裏反複的看了看:“你還真的藏有小金庫啊,老實交代,還有沒有其他的。”

我將她的行李提在肩上說:“沒了,就這一張,是靠我打麻將和飆車贏回來的,你省著點花,也給雪兒買點禮物吧。”

表姐利落的說:“我辦事你放心,絕對給你花得一分不剩。”

陪她來到火車站,我第二次麵對分別,這種感覺還真的讓人不舒服,我反複叮囑說:“注意安全,火車上色狼多,遇事給我打電話,到了雲南就打電話通知我等等等等。”

表姐現在就像一個即將要遠行的孩子,唯唯諾諾的點著頭:“知道了,別那麽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了,要知道現在色狼怕我而不是我怕色狼。”

我嗬嗬一笑,事實好像正是如此。

我看著她進了火車,然後在靠窗的一個座位坐下衝我擺了擺手,在火車啟動的前一秒我對她大聲的吼道:“一定要把雪兒搶回來啊。”

表姐先是一驚,然後露出了笑容也大聲的回答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她搶回來的,從此以後我做大她做小!”

表姐此話一出,我周圍的人都用異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當然大多數是羨慕的神情。

回到家裏我頓時覺得冷清了不少,早上明明還是鳥語花香的,現在已經人去樓空,我又過回了一個人的日子。

現在是中午,一個人在家我沒有心情做飯吃,於是利落的撥通了沙青的電話:“喂?下班沒?請我吃飯!”

沙青說:“我今天休息,你現在在哪呢?來我家吧,嚐嚐我的手藝!”

我毫無顧忌的開始打擊他的自信心說:“你的手藝有個屁的嚐頭啊?我要下館子,我要吃大餐!”

沙青火了“你他媽到底來不來啊?不來拉倒。”

我趕緊說馬上就到,好歹也能混口飯吃不是,幹嘛還挑三揀四的。

我火速到了他家,他是跟著他父母一起住的,不過他爸媽不怎麽管他而已,好久沒來了,門沒有鎖,剛一進去我就發現屋裏烏煙瘴氣的。

我扯著嗓子吼道:“著火了,大家快來救火啊!”

沙青穿得跟個廚子似地從廚房裏竄出來,“你鬼叫個啥,是哥哥我在炒菜!”

這家夥穿這身衣服還挺帥的,有那麽幾分大廚的意思在裏邊,可是炒菜這些事情是不能夠看外表的,別以為長得帥做出來的菜就一定好吃。

沙青說:“自己去看電視,再等一下我就弄好了。”

我哪裏有心情去看什麽電視,我就站在廚房門口,一邊抽煙一邊看他炒菜,我說:“阿青啊,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不當交警的。”

他頭沒回問道:“不做交警做什麽啊?”

我說:“你完全可以跑到電視台去做那中教人炒菜的節目主持,就你這長相,一定深受廣大家庭婦女的厚愛,節目一定火!”

沙青轉過身來,用鏟子指著我的鼻子說:“你他媽滾一邊去,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放瀉藥拉死你!”

我還是沒有走,問道:“你昨天和你的那個舊情人怎麽樣了啊?是不是要再續前緣?”

沙青說:“我的事你他媽少管,對了,你今天怎麽有心情找我蹭飯,無霜呢?”

我說:“和她的情人遠走高飛了,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不找你我找誰啊。”

沙青有點詫異的說:“不會吧,她不是將你愛得死心塌地的嘛,怎麽會跟別人跑了?”

對於這種缺少幽默感的人我不想做什麽解釋,我說:“你他媽炒個菜要弄多久啊?現在哥哥我餓得不行,你快點!”

沙青說了一句四川方言:“他媽的,沒想到,吃屎的還把拉屎的鼓住了!再等兩分鍾就好。”

當桌上擺滿了3菜一湯之後,我食指大動,這家夥的手藝還不錯嘛,沒想到去當了幾年兵這些本事倒是學到了不少。

我夾起一片切得極細的肉絲說:“不愧是以前道上混過的,刀功了得!”

沙青受到表揚高興得不行:“那是,屠夫哥的名號那豈是浪得虛名!”

我和他聊著天,這幾天的事情太多,我好久沒有這麽輕鬆下來了,我想幫薛言探一探口風,於是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一下結婚的事情了,你怎麽想的啊?”

沙青說:“什麽老大不小的,我今年20都不到,結婚這事情遠著呢。”

我繼續說:“那你現在有女朋友沒有?我是指將來可以考慮結婚的那種。”

沙青搖了搖頭說:“沒有,估計今年又得過光棍節了。”

見他這麽悲觀,我說:“想要有人陪那還不簡單,隻要你輕輕招手,那些小姑娘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跟過來啊。”

然後沙青如老江湖一般:“我現在已經過了玩曖昧的年紀了,找的女朋友都是要結婚的人,你還小,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自然就明白了。”

他隻比我大那麽幾個月,裝得跟什麽似地,看著他裝的那個表情,我他媽恨不得用筷子插死他,“我覺得蘇疏就不錯啊,聽說以前她還和你同居過呢。”

我突然將他的往事抖出來,這家夥有點吃驚,估計在想我是從哪裏得到這些消息的,我說:“你別想了,是蘇疏的好朋友告訴我的。”

沙青並沒有追究什麽:“你也知道我一直就很喜歡你表姐,可是她喜歡的人卻是你,被她拒絕了那麽多次我當然心灰意冷,又恰好遇到蘇疏對我很好,於是我們就同居了,不過我們什麽都沒做。”

“我靠!都同居了還什麽事情都沒做?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

沙青再次受到打擊,無奈的說:“你愛信不信,總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昨天吃飯隻是老朋友聚會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

我接著問:“那你覺得薛言怎麽樣?”

“你說那妮子啊,我躲她都來不及哪裏有膽子和她在一起啊。”

我說:“其實我覺得薛言人挺不錯的,我昨晚去酒吧碰到她了,她對你用情挺深的,要是你將她馴服的話絕對是個賢妻良母。”

沙青搖了搖頭:“我也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沒法接受就是沒法接受,強扭的瓜不甜。”

我歎了一口氣,“那你現在不是還掛著空擋?”

“對啊,我就在找適合我的女生啊,並不需要有多漂亮,家裏多有錢,隻要能夠幫我洗衣做飯就行。”

有的時候人的要求就是如此簡單,簡單得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可是越簡單的事情越難達成,就好像世人都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又有多少人能夠真的放下一切?

聊完沙青的事情,這家夥開始反問我了:“你和無霜的事情打算怎麽辦?還是就這麽甘耗著?”

我也迷茫得很,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事情,現在我一個頭兩個大,杜麗的事情,表姐的事情,還有現在最危急的雪兒的事情,簡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說:“不知道,總之我不能夠和她呆在一起,無論你們怎麽想,我始終不了我自己這一關。”

沙青說:“恩,這個事情要你自己相同才行,我隻是希望你和她在一起就好,因為她隻有和你呆在一起才會快樂。你答應我一個事情行不行?”

沙青的語氣比較低沉,讓我不禁想到了電影裏某個即將要斷氣的人叮囑另一個人的畫麵,我說:“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搞得跟生離死別似地。”

沙青笑了笑:“要是你以後還是沒能夠相通,答應我,不要傷害她。”

這是什麽破要求啊,“那你說要怎麽樣才能夠不傷害她?”

沙青說:“這個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要是你傷害她了,我們之間朋友都沒得做,我說到做到。”

我呆了半天說了一句:“我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