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裏呆著心裏難受,想要給雪兒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麽情況但卻又被表姐發現。死命熬著吧,等她們要休息了我出家門再打電話吧。

讓我鬱悶的是雪兒她怎麽就相親成功了呢?我當然不希望她這麽快就嫁人,但是我又有什麽理由讓她不嫁呢?我算什麽?

我現在隻能算是她的好朋友吧,應該送去的是祝福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以前我總覺得“別人結婚,新郎不是我”這句話特別的喜劇,可是這一刻卻覺得無比的悲劇,難過從心裏流淌出來壓著我的心好難過。

熬了好久,她們終於準備要睡覺了,我說:“你們在家盡情的玩,我要出去找地方睡覺了。”

蘇疏攔著我說:“不要走!決戰到天亮!你不是可以睡客房的嗎?幹嘛又要跑出去?是不是打算找小姐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啊?”

我麵不改色的說道:“那個我沒有興趣,我是害怕呆在家裏萬一獸性大發你們全部都會遭殃,你知道的,我是色狼!”

“姐姐我會怕你?笑話,你盡管來,今晚就和我一起睡,我倒要看看你獸性大發是什麽樣子。”

蘇疏可是喜歡**的,我連呆在家裏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和她一起蓋被子呢,我老老實實的說:“我害怕你吃虧,你這麽漂亮被我一個流氓看光了那豈不是很吃虧?”

蘇疏恍然大悟說:“哦,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你今晚可別出去鬼混哈,明天早上我們起床的時候一定要見到你。”

稅菲菲補充了一句:“還有香噴噴的早飯。”

我麻木的點著頭:“好好好,你們都喜歡武大郎我知道。”

表姐囑咐了我一句:“別去上通宵啊,很傷身體的,你找個旅館住一晚吧。”說完她又給我摸錢。

她的手慢慢的伸進了自己內衣裏邊,很快幾張紅紅的票子就出現在她手裏,我接過來,暖暖的,有表姐身體的溫度。

要是在平時我一定會胡思亂想,可是她的這個動作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雪兒,她們的習慣太像,弄得我有點分不清彼此,心裏又是一陣刺痛。

飛快的從屋裏出來,我就蹲坐在樓梯間上,點上一支煙,我撥通了雪兒的電話,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她應該睡覺了吧。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電話隻是響過了一聲她就接了。那個俏皮而又微微可愛的聲音傳來:“你這個沒良心的終於知道給我打電話了啊?”

我聽著這個聲音,一時間五味雜陳,縱使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愛在心口難開,也許我在她麵前一輩子都隻能是一個啞巴。

雪兒繼續說:“死啞巴,你說話啊,該不會真的成啞巴了吧?”

“啞巴”是我們之間她對我獨特的昵稱,我既想笑又覺得難過,最後說了一句:“雪兒,我想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暖暖的聲音:“啞巴,我也想你了。”

我心裏一顫,聽著她的心裏話,忽然有一股衝動湧上心頭:“我想見你,我到雲南來找你好不好?”

“啞巴,你好傻,你過來做什麽?你不要無霜了啊?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柳城呆著,想要見我開學的時候在靡香就能見到了呀。”

她的話很快就將我拉回現實,也許是距離產生美吧,我固執的說:“我不管,我就要見到你,現在,立刻!”

雪兒說:“那你等等啊,”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然後我收到了一張彩信,是她現在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誘惑我,沒穿睡衣,隻戴了一個黑色的bar。

皮膚還是那麽好,身材依舊那麽婀娜,臉上美麗動人的眸子一如既往的似含秋水,隻是臉蛋看上去比以前瘦了那麽一點。

再次通話後,雪兒問我:“還記得我身上穿的那件bar嗎?”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們第一次視頻的時候她穿的,現在想一想這麽一些日子過去了,當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還曆曆在目。“你知道我最喜歡黑色了。”

“嘻嘻,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我時的那種傻傻的樣子,想裝帥卻一點也不帥。”

我嗯了一聲,然後我們陷入了無語的狀態,心裏的那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最後還是雪兒說:“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就說吧,我等你電話都等半天了。”

原來她一直在等我的電話,我說她怎麽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覺,心裏更加的感動了。我鼓足了勇氣問道:“你…你真的答應嫁給那個人了啊?”

“恩,對啊,我們這裏的女子在20歲之前必須嫁出去的,我們家教那麽嚴,我更加不能夠違背這個傳統。”

我繼續說:“但是你非要選一個你不愛的人嗎?那麽做會幸福嗎?”

雪兒搬出媽媽的話說:“我媽媽對我說,女孩子寧找愛你的,不找你愛的,他很喜歡我的。”

那是什麽破思想啊,他媽的她媽也不好好為自己女兒的幸福考慮,就這麽答應嫁人也太草率了吧。

雪兒繼續說:“我那次上你那裏來就是為了將我自己推銷出去,但是發現,比起我,無霜更加的需要你,我和她是好姐妹,又怎麽能夠搶她最心愛的東西。”

我腦子裏一片迷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讓她嫁出去,我萬分無奈的說:“雪兒,我求求你,你不要嫁好不好?聽說你要嫁人我的心裏就好難受!”

雪兒沉默了一下,狠心的說:“不行的,我已經和那個人訂婚了,等到畢業就一定會嫁的。”

我拋出我最後的籌碼我說:“你為了我能不能不要嫁,我不想你當別人的新娘。”

雪兒嗬嗬一笑,笑聲有點悲涼,“不當別人的新娘難道要當你的啊?死啞吧,你咋那麽傻呢?你的新娘是無霜,我隻是伴娘而已。”

有人能夠體會我現在的心情麽?那種被刀刺著,被手揪著,被烈火焚燒著,幾乎快要成為灰燼。

“死啞巴,你回答我上次走的時候給你提的問題吧,你當初不吻我是不是因為害怕一旦吻上了就會愛上我?我很想知道。”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我就是害怕愛上你,一旦愛上我就難以自拔,那麽我就不會讓你離開,更加不會讓你去參加什麽破相親了。”

雪兒柔柔的聲音說著:“恩,我知道你的心了,但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心?我喜歡你我知道,我和無霜是最要好的姐妹我也知道,你難道狠心讓我在無霜和你之間做出選擇麽?啞巴,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不要當戀人,對你對我對無霜都是最圓滿的結果。”

說著說著,雪兒仿佛要哭了,最後那句話仿佛再是哀求我不要逼她。

“不好!一點也不好!對你不公平,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別人統統都靠邊站!雪兒,你嫁給我好不好?”我一心隻想將她挽留之,什麽表姐,什麽杜麗統統都拋在一邊,我不想讓幸福不經意間從我的手指間溜走。

“嗚~~”電話那頭雪兒哭了,“死啞巴,臭啞巴,你壞蛋,你混蛋,你這個沒良心的,為什麽你到現在才說出來?為什麽你等我訂婚之後才說出來,我恨你!我恨你!嗚~!嗚~!”

我說:“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不過雪兒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聽著你哭我的心裏會跟著難受。”

“我就是要你心裏難受,就是要你難受,要你一輩子記住我,永遠都不能忘記。”

“恩,我不會忘記,就算我忘掉我自己也不會忘掉你的,你答應我不要嫁給那個家夥,好吧。”

現在連我自己都有點看不起我自己了,我憑什麽要求她不嫁,憑借著我們是好朋友麽?

雪兒繼續用那略帶哭泣著的聲音說道:“啞巴,你知道嗎?那天我去相親的時候心裏好難受,我以為我到了雲南就會忘掉你,可是我發覺我辦不到,思念就像天上的陰霾,距離越遠越濃鬱,在訂婚的那天我好想給你打電話,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心,我又憑什麽給你打電話?”

我的心裏無比的難受,那種難以描繪的刺痛感一陣一陣的紮著我的心,“你不準嫁人,你是我的,別人想從我手裏奪走你,門都沒有!如果你不知道怎麽和家裏交代我替你說,我明天就來雲南!”

雪兒沉默了,然後帶著悲涼的語氣問:“你要是和我好了,無霜怎麽辦呢?”

我石化住了,現實無比殘酷的將我看似堅固的感情的堡壘摧毀成泡沫,對啊,表姐怎麽辦呢?杜麗又怎麽辦呢?

我對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麽,我他媽怎麽這麽糾結啊。

也許雪兒想給我笑一個,但是聲音還是那麽的悲涼:“死啞巴,你忘掉我吧,我知道你的心就夠了,你和無霜才是天生一對,我隻是一個過客,一定要好好的對待無霜,不然我會毒死你的。”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留下了手裏沒燃完的煙頭和一片失落的我。

“轟轟轟!”遠處的天空綻放起了美麗的煙花,也不知道哪家人又辦喜事了。

美麗的煙花從黑暗中綻放出來,每一朵都絢麗無比,每一朵的讓人心醉,這原本美好的景象在我的眼中卻是那麽的悲涼。

雪兒是不是我生命中美麗的煙火呢?隻在一瞬間美麗的開放,再下一瞬間就會消失,留給我的隻有美麗的記憶,還有那灼燒天空後留下的磷香。

煙花綻放了,我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