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身形拔高到差不多三丈,像是個小巨人一樣。皮膚發出玉質的光澤,每一塊肌肉都充滿驚人的爆發力。

樸實無華的拳頭轟然而出,重重擊在纏繞在他身上的妖魔身軀。

日照本能凝聚起全身力量,幾乎咬牙切齒,要將季寥徹底絞碎。這是力與力的碰撞,樸實無華,一陣轟然巨響。

日照的九嬰妖魔身在火海裏翻滾,他竟活生生被季寥用拳頭砸開。

火海直接被季寥用拳勁分開為兩截,在逸散的拳勁下,根本不能再度連成片。天地間的元氣都狂暴起來,圍繞著季寥,不停旋轉,如同一道狂飆。

季寥頭發往天上衝起,雙眸映著火光,戰意洶洶,好似也能噴火一樣。

日照大口大口喘息,剛才他絞殺季寥時,感覺對方就像是一座全是岩石的大山,他的力量根本沒法撼動季寥。

他可是擁有妖魔血脈的修士,變身之後,即使比不上真正的九嬰,但也不是人類修士的肉體可以抗衡的。

但顯然季寥變身之後,比他更像妖魔。

可是季寥依舊是人類的樣子,隻是變得更大,更高,更強壯。

日照道:“難道你有巨靈神的血脈,你是神裔。”

季寥淡淡道:“我沒有什麽特殊的血脈,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

這是一記下勾拳,狠狠擊中日照的頭,將他的頭顱往地下砸進去。日照的妖魔之軀在季寥強橫的力量下出現龜裂,不等他傷口複原,季寥接著又是一拳。

日照被打得七葷八素,東倒西歪。

但季寥顯然不想給他思考的機會,每一拳都對準日照的傷口,血肉不停翻飛,而火海也在季寥恐怖的拳頭下被澆滅。

日照的身軀不斷縮小,也變得越來越靈活,能夠躲避一兩下季寥的拳頭。

等到日照便會正常人類的大小,忽地一道黑光乍然而出。

季寥止住攻勢,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麵被劃開一條口子,流出黑色的血液。他不由一怔,自從他丹成以來,這應該算是首次負傷。

日照嘴裏咬著一柄短刀,刀身是黑色,刀柄也是黑色。

“那是大祭司的飲鴆刀,這刀每天要吃九種劇毒之物,已經被大祭司養了二十年,裏麵的毒很可怕,你小心點,別再被傷到了。”七月呼喊道。

日照道:“小七月,你再說話,我連你也殺了。”

七月被日照惡狠狠瞪了一眼,便不敢再開口。

季寥倒是沒有什麽恐懼之心,淡淡道:“你心亂了。”

日照發出陰冷的笑聲,道:“我確實失去了冷靜,你是第一個把我逼得這麽慘的人。”

季寥道:“你似乎很喜歡用腦子解決對手,說實話,你與我為敵,這個習慣會害了你,因為我比你更會用腦子。”

日照冷嗬嗬道:“等你贏了我,再說這樣的大話也不遲。”

他舉著刀,人和刀乍然不見,唯有一道黑光閃現出來。

季寥提前閉上了眼睛,卻“看”到了這一刀的去向。

雷音響起,血傘凜凜絕刺,似月光,似晨曦,似黑暗中的一線光明。

血傘刺穿了日照的腹心,如同烤肉一樣,將日照串起來。

日照有些不可置信,說道:“你怎麽能避開我的刀。”

季寥道:“我這個人很會學乖,同樣的招式,最好不要對我用第二次,而且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不是麽。”適才便是那道黑光迷惑了季寥的感知,才讓他挨了一刀,但季寥也很快醒悟過來,日照故技重施,便害了自己。

日照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季寥道:“我說了,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日照臉色脹紅起來,緊接著他的身體爆裂為血霧,巨大的能量宣泄在最靠近血霧的季寥身上。

一個深刻不見底的大坑出現。

七月蹲在大坑邊上,大聲呼喊道:“喂,你還活著嗎。”

她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猶豫了一下,七月跳了下去。

還沒等她落下去,她便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那是季寥的頭頂在了她的羞處。

七月臉一紅,身子又飛起來。

還好這次沒有五體投地。

看到季寥上來,她怨責道:“你怎麽不回話。”

季寥道:“我都馬上要上來了,怎麽知道你會跳下來。”

這下麵直接是個無底洞,因為還有要事,季寥落到半空就強行攀附住周圍的石壁,沒有繼續往下探測。

等他將將要上來,結果七月這姑娘就跳了下來。

季寥掃了周圍一眼,日照的殘骸一點都沒剩下,他可不信對方是死了,應當是以某種方法逃走了。

但即便這樣,日照也肯定元氣大傷。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季寥破開石屋的大門。果然看到四個人正盤膝而坐,對著一個化為實質的元氣八卦輸送法力。

他也不多話,一掌拍中一個人的天靈蓋,連拍四下,四人登時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過失去了四人的法力支撐,那八卦仍舊存在。

清雨被八卦鎮壓住,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

她瞧見季寥進來,欣慰的一笑,但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

季寥對這種封禁之術也有辦法,他直接用上元佛三限的化天。打出一道奇異的渦流,將八卦卷住。

化天一式,果然神妙。

那渦流直接將八卦瓦解,房間裏漸漸充盈起老陰之氣、少陰之氣、老陽之氣、少陽之氣,季寥毫不客氣的將陰氣都吸納了。

至於陽氣,卻被他用元佛三限的歸元聚攏起來,暫時化作元氣珠。

這元氣珠有充沛的老陽之氣和少陽之氣,隻要用法得當,也是一件殺器。

沒有八卦鎮壓後,玉清逐漸臉上恢複血色。

她身上有許多星辰亮起,那是她的竅穴。

竅穴如星辰,這應當也是一種修行境界,季寥從她身上感受到如星空般神秘的純淨氣息,這股氣息悠遠而強大。

現在的她估計也就恢複了一小部分修為,都已經如此可怕,如果不是被暗算,剛才的日照隻怕不是她一合之敵。

清雨沒有繼續療傷,很快起身,她對季寥欠身,麵帶感激地說道:“多謝道友相助,靈飛派上上下下都欠你一個人情。”

季寥卻側身避開清雨的見禮,無論如何清雨都照顧了他女兒多年,他覺得自己救她,自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