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如今的北伐軍不過萬餘兵力,但其實力絕對會另小覷之敵大栽跟頭。長槍兵,大弓兵,石弩兵,輕騎兵,重騎兵,弓弩手,騎士團..........,這些強悍的兵種大多都領先於這個時代的的水平,畢竟在這個時代,歐洲大多還是局限在騎兵與步兵這兩個單一兵種上。毫不誇張的說,若是這支軍隊能夠在擴充十倍,就算是橫掃歐洲也不在話下,可即使如此,它現在也有麵多諸多強國的資格了。

不過此時,這支強悍之軍卻要與這個時代能夠比擬羅馬帝國的法蘭克軍一決高下,巨大的人數差距,兵種之間的相克使得不列顛的情況十分危急。

法蘭克帝國,那可是分裂了羅馬帝國的日耳曼人中最為強盛的一支,縱使是將東羅馬帶入巔峰的查士丁尼,在其輝煌的一生中也對這個有著滅國之恨的帝國奈何不得。不列顛麵對這樣擁有著十萬鐵騎的狼虎之師,注定,是一場悲壯的戰鬥。

手中的弩箭並未『射』光,但此時已無太大的用處。

弓弩可以說是騎兵的克星,若是阿爾托莉雅有著相當於半數兵力的弓弩,那麽少女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將對手葬送在這片荒野上。可是少女現在擁有的不過百駕弓弩罷了,雖然在敵軍如此密集的衝擊下,可謂箭無虛發,但相比於十萬鐵騎這龐大的數量來說,那所能造成的殺傷更本就是微不足道,甚至連最起碼的阻擋作用似乎都不能夠做到。不消片刻,法蘭克的先頭騎兵已經邁過了『射』程線,弓弩徹底失去了遠程壓製的作用。

全軍進發!

麵對法蘭克的咄咄『逼』人,這時少女毫不猶豫地發起了全麵進攻。靠著千餘重騎兵的衝鋒開路,不列顛軍隊開始時勢如破竹,對於重騎兵的橫衝直撞,法蘭克的先頭部隊紛紛人仰馬翻,毫無防力。作為此世的第一支重騎兵,他們在戰爭剛開始便顯示出了絕對的威懾力,在中世紀的歐洲,重騎兵就是坦克,在火器時代未來臨之前,特定環境下它就是一個無解的戰爭武器。

可惜好景不長,漸漸地,隨著進攻的不斷深入,不列顛軍所受到的阻力也愈發強大起來,最終,停滯在法蘭克騎兵中,動彈不得。

“糟糕,中計了”阿爾托莉雅在心中暗暗一聲驚呼,可是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古井無波,毫無表情的指揮著戰鬥。

原來,克羅泰爾剛開始時準備以絕對的實力將這隻大不列顛的精銳之師埋葬在蘇格蘭都城外的荒野上,但顯然這支軍隊戰鬥力的強悍程度遠超出他的預料。於是,克羅泰爾臨時改變了計策,他計劃將不列顛軍引誘到己軍的腹地,實行包圍另之四麵受敵,靠著騎兵克製步兵這一事實,借以騎兵靈活的機動『性』將不列顛軍分割開來,逐個破之,而現在,一切都照計劃進行著。

不太妙啊,阿爾托莉雅望著蠢蠢欲動的敵軍不由一聲歎息,接著,隻見她右手一揮,不列顛軍見令立即舉矛持盾圍成了一個首尾相連的圓陣,盾牌間的縫隙中『插』滿著長長的槍矛,阻止了騎兵的靠近,暫時抵禦住法蘭克的攻勢。

如今的少女陷入兩難之地,進退不得,若是固守不出,最終想怕難逃被覆滅的命運,如果冒然出擊,恐怕隻會加快滅亡的速度罷了,如今之際,隻能先撤,不,或者說是先逃了。可陷入法蘭克的包圍圈之中,想要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但若是倚仗重騎兵的護衛就有很大的逃亡幾率,不過如此一來就不得不將近萬名不列顛的精銳步兵全都拋棄掉,這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真的是比死還難受。

那可是相當於不列顛一半的有生兵力,如果將這些勇士們拋棄在敵人的狼口中,先不說阿爾托莉雅如何向大不列顛的人民交代,更不談是否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就說光是少女心裏這一關就無法邁過去,拋棄,違背了少女的王道。

大不列顛的勇士們似乎了解到了王的處境,他們一聲不吭,嚴守待陣,聽候著王的裁決,對於他們來說,王給國家帶來了繁榮與希望,要想保衛這份昌盛就絕對少不了王的守護,他們願意以生命為代價為王搏得一條生路。但他們知道,現在不是他們表態的時候,王是何其驕傲,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左右那位名為“王者”的少女所做出的決定,他們能做到的,唯有在更拚命防守的同時,靜靜地等待著,等待王的裁決。

“當斷則斷,阿爾托莉雅!”戰場上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生的希望隨著少女的猶豫變得越發渺茫起來,麵對如此危急的情況,蘭斯洛特顧不得什麽君臣之禮了,他毫不猶豫地呼喚著少女的名字,希望能另她快些決定。不過,也許在蘭斯洛特的心中本就沒有所謂的亞瑟王吧,眼前的少女,依舊是那個理想鄉中的阿爾托莉雅,堅信著自己心中的情感的男子,一直守護著,等待著,他相信自己終能夠得到隻屬於自己的阿爾托莉雅,盡管,希望愈發的飄渺..........

“阿爾托莉雅!”見到少女仍未下定決心,蘭斯洛特再次提醒道。

蘭斯洛特啊,你有怎可得知我此時的心境呢,見到蘭斯洛特不斷地催促,阿爾托莉雅在心中一陣苦笑。

王的驕傲不允許膽怯!

王的尊嚴不允許逃亡!

王的責任不允許拋棄!

這是我麵對石中劍所發出的誓言啊,這一生的追求,這王者之路上的信仰,豈能因生命而可丟棄。

不過!隨即,阿爾托莉雅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自己並不是一個迂腐之人,南方那個美麗的國度才是自己發誓所要守護的地方,在那之前,自己不能死,哪怕拋棄,哪怕陷入不義,此生,亦無悔!

“等.....等等!”就在少女準備強行突圍時,突然發現不斷衝擊著陣型的法蘭克騎兵忽然都停了下來。

忽的,密密麻麻的法蘭克軍隊從中間讓出了一條小道,克羅泰爾騎著戰馬從軍隊中緩緩走出,隻見他一臉高傲地望著少女,慵懶的說道:“如此下去你們勢必將會滅亡,這樣太過無趣了,不列顛第一騎士亞瑟王呦,你可敢與我法蘭克的勇士在這陣前一戰?”

陣前戰?阿爾托莉雅疑『惑』地望著克羅泰爾,對於此時的戰局來說,日耳曼人完全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鼓舞士氣啊,難道真的如克羅泰爾所說,這場生死之戰隻不過是他的遊戲罷了?如此的輕視真是令人不快啊,不過,竟敢向騎士之國的不列顛發出挑戰,該說,是在找死嗎。

“接受你的挑戰,克羅泰爾”望著扯高氣揚的克羅泰爾,阿爾托莉雅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如既往般的嚴肅,但在內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屑,一戰一的話,盛產騎士的大不列顛可是不敗的。

“派力諾”見到少女同意,克羅泰爾隨意呼喚出了軍隊的一個將領。

“吼~”隻見法蘭克軍中走出一位身高兩米有餘,渾身有著爆炸『性』肌肉的巨人,他揮舞著手中的石斧,挑釁的看著對麵的不列顛軍。

“蘭斯洛特”望了望守護在自己身旁的男子,少女淡淡的呼喚了一聲。

“是,吾王”

“幹掉他!”輕輕一瞥的無腦壯漢,阿爾托莉雅冰冷的說道。

“如您所願,吾王!”

溫柔的笑別於少女,蘭斯洛特的雙眼立時變得冷酷起來,他如俯視螻蟻般盯著對麵的巨人,絲毫不為對方的外表所懼懾。

“我要撕碎你,小鬼!”不爽蘭斯洛特輕蔑的眼神,派力諾狠狠地說道。

“是嗎”蘭斯洛特對對方的殘暴的話語絲毫不以為意,死人,是不需要在意的。

“咚咚~”派力諾終於忍受不住,率先發起攻擊來,隻見他向著蘭斯洛特奔去,小山般的體格震得大地都發出聲響。

“死吧!”在臨近蘭斯洛特時,派力諾怒吼著將自己手中的石斧擲出,巨大的拋力使得石斧飛快的向蘭斯洛特飛去,在空中留下一片殘影。

“的確”風輕雲淡般避開如雷霆般襲來的石斧,蘭斯洛特瞬間拔出那把無悔之湖光。

“謹遵吾王之命,請你,去死吧!”言語間,蘭斯洛特一躍至空中,利劍橫空斬下。

“撲通~”派力諾連驚愕的時間也沒有,他的項上人頭便已離開脖子,滾落到了地上,“絲~”時間仿佛停頓了幾秒,隨後脖間噴出大量的鮮血,那情景甚是恐怖。

“不列顛!”

“不列顛!”

“不列顛!”

隨著蘭斯洛特幹淨利落地解決戰鬥,不列顛軍中爆發出一陣呼喊。

“哼,真是一個廢物”絲毫不在意自己部下的死去,也不在意周圍人的感受,克羅泰爾像是輸了一場遊戲的小孩般叫嚷著。

“我說,亞瑟王呦,你難道隻敢躲在男人的身後嗎,亞瑟你也不過如此啊,縱使為王,你也逃脫不了身為一介女子的事實嗎”

火了,真的火了!阿爾托莉雅最忌別人以女子之身侮辱她為王之道,如今克羅泰爾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點上諷刺於她,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呢,真的當她好欺負了嗎。

“克羅泰爾!我以大不列顛亞瑟王之名,向你發出挑戰!”不顧部下的阻勸,少女親自騎著馬走出陣營,向著克羅泰爾說道。

“這樣,再好不過了呢”克羅泰爾的嘴角劃過一絲莫測的陰笑。

“王,沒事吧”望著少女的背影貝狄威爾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他可是亞瑟王啊,大不列顛最強的騎士,沒有人能夠阻止她的步伐”特裏斯坦充滿著信心的安慰道,在與少女的一次比試裏,這位十二圓桌騎士中最強三騎士之一的存在可是徹底的心服口服。

“是啊,她是,最強的”一如既往的微笑,但唯有涉及到有關阿爾托莉雅的話題時,蘭斯洛特的笑容才具有人『性』的味道。

“這是什麽意思,,克羅泰爾!”望著眼前的敵將,阿爾托莉雅氣憤的說道。“竟然無視我的挑戰,隨便派來一個部下來應付,你這是在侮辱我嗎,克羅泰爾?還是說,你害怕接受我的挑戰?”

“不要生氣嘛,亞瑟王,總要讓我看看,你是否有與我交”看著憤怒的少女,克羅泰爾悠悠的說道。

“哼,就憑你還沒有資格挑戰陛下,就讓我斬下你的頭顱吧”對方明顯是輕視了阿爾托莉雅的女子身份,大言不慚的說道。

“這樣嗎,那麽.....”少女瞬間消失,就在對方驚愕間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鋒利的石中劍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對手的心髒。

“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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