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定甲子,曆算星象;律呂恒音,教民歧黃;蹤跡六書,文典輝映;創製指南,舟車四方;五穀豐登,蠶桑美裳;修德振兵,肇造華章;設官司職,政體濫觴;最終華夏一統,鑄鼎九州!

九州華夏!

這是軒轅的九式劍法中最後一招,不同於前麵八式中拘泥於物理上的破壞,最終的一式是一道劍意,或者說是凝聚了軒轅帝最終功績的聖之劍道。

九式劍法即為軒轅姬一生輝煌的曆程,臻至最後一式時已經升華為道。九州華夏,聖道,劍道!

這一點是阿爾托莉雅沒有料到的,她本想著用永恒守護與對方做殊死一搏。卻萬萬沒有料到兩者的性質竟然並不相同了,這已然不是同一層次的招式。

永恒守護是將相隔不同時空的所有騎士的守護信念聚集起來,本質是將信念的力量物質化加以攻擊。而軒轅的九州華夏恰好相反,托付於物質化的劍招,但是發出的卻是意識上的攻擊。兩招的性質和作用對象完全不同,根本沒有比較的實際意義。

不同位麵上的攻擊…

九州華夏與永恒守護互相穿過雙方,完全沒有什麽能量上相抵的情況發生

。一個意識,一個物質,這是必然的事情。

然而這樣一來情況就簡單的多了,軒轅的劍招毫無疑問的會攻擊到阿爾托莉雅身上,而少女的攻擊也毫無阻礙的朝著軒轅襲去。兩人都將麵對對方的必殺技,但是明顯阿爾托莉雅處於絕對的劣勢,她已經渾身是傷,動彈不得了,可是對方卻遊刃有餘。

說不清楚是意識的劍意先到,還是物質的守護七彩華光先到。總之完全沒有時間上的概念,就在招數發出後阿爾托莉雅就感受到了對方的劍意。

無與倫比的聖道劍意!

視線遮蔽,畫麵輪轉…

中原大地,涿鹿之役;風塵四起,連天烽火;馬革裹屍,白骨露野;狂風卷起萬裏黃沙,鮮血浸染落日鎧甲。

這是決定著一個偉大文明誕生的戰役,這是必須永遠的為人類所銘記的聖戰。

白衣黑發的少女永遠是那麽的引人注目,即使沾染著鮮血依舊如此聖潔。她是蒼天之子,更是未來的神界天帝,沒有什麽能夠玷汙她的神聖。降臨在凡世間是為了完成一個使命,締造一份文明,一個璀璨永不衰朽的文明。

軒轅帝的聖道,這是在劍意中最直觀的體現。被無數生活在神州大地上的生靈所信仰了數千年,膜拜了數千年的願力。比之少女所擁有的信念之力還要來得強大,這份力量無可抵抗。

眼前的隻有無盡的聖道之光,充斥著整個世界,永遠不會消散的聖道之光。並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影響,因為其本來就不是針對身體的攻擊。那強烈的劍意、聖道是直指靈魂意識的,縱然是意誌在堅定者也會被消融掉。

阿爾托莉雅的意識在宏大的聖道之中沉淪著、磨滅著,哪怕她拚命地想要掙紮、逃脫,卻也無濟於事。那已經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東西了,軒轅是以天帝的意念發動的攻擊,這攻擊更是包含著整個文明起始的聖道。除非少女擁有同樣的神識,否則不可能承受下去。

而事實上,阿爾托莉雅也沒有能夠堅持多久,就在她無力抵抗的一瞬間,意識被剝奪了,世界也陷入永恒的沉寂與黑暗。

與此同時,當阿爾托莉雅失去意識的時候,不遠處的軒轅姬也抵禦住了永恒守護的攻擊

。沒人知道她是怎樣做到的,那畢竟曾破壞了征服王的結界,即使是對著空間也會造成破壞。單憑借著九鼎的防護並不一定能夠完全抵擋得了,不過她是成功了。雖然不知道所用手法究竟是什麽,但是成功就是成功,已定的事實沒有必要去計較什麽。

見到陷入意識崩潰中的少女,軒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若是沒有什麽及時的治療的話,那麽恐怕對方很難逃過死亡的厄運了。阿爾托莉雅的意識已經被她的聖之劍道所擊潰,如今正在逐漸的泯滅中,或許要不了多久曾經叱吒風雲的亞瑟王就會成為一具沒有了意識的軀體。

但是這樣不行!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絕不接受,毫無表情的臉上也閃現出掙紮的神色。她要的不是這些,所以阿爾托莉雅絕對不能死,否則自己所拋棄的一切,所做的一切不都完全沒有了意義嗎。

“還要…更強才行!”

低喃著表達自己的心跡,當自己明白了這一切的因果之後便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本該是這個身份所注定的使命,軒轅帝的使命。為的隻是能夠穿越無盡的虛空,能夠回到初始之地,但是這個夢想自己是在沒有能力達成了,可以完成這份心願的…唯有此刻躺在地上的少女。

“要想完成融合,你還要更強才行…”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她再次伸出手臂,露出那個銀色的劍飾。這個能夠斬斷時空,達成穿越世界這種奇跡之事的神器又一次的展露在世間。

“誅仙劍·斬時空!”

輕輕的一道銀輝閃過,阿爾托莉雅周身的空間開始崩潰破裂,強大的吸力將少女卷入了時空亂流之中。不知道這一次阿爾托莉雅又會到達何方……

時光永駐,幽暗永存。緩慢而無盡的旋轉漂浮,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沒有味覺,沒有視覺,沒有觸覺。有的也許僅是無盡黑暗的無聊,還有對過去難以言喻的回憶。

醒醒……

沒有時間的感覺。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沒有時刻,沒有分秒。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裏飄蕩了多久,一個星期?一年?又或者一個世紀?無法說清楚

醒醒……

也許死亡就是如此吧,就這麽等待著,總歸有另一種形式的開始。因為死亡本就是一種開始,哪怕那僅僅隻是一種虛妄的生活。伸出心靈的觸手,伸向這種虛妄的生活,依稀能夠感受到這種生活,探索著這種生活,慢慢的滑向此處。

醒醒……

但是…倘若一切並未就此完結?

刺眼的陽光如針紮在眼上一般,當阿爾托莉雅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自己仍然活著的事實。

渾身冰冷無比,麻木非常,不過總歸是有著知覺的。

然而不待阿爾托莉雅整理一下淩亂的思路,就被眼前震撼的景象驚呆住了。就在自己跟前的是一座小山丘,而山丘上卻掛著一個**著上身的男子。之所以會說是掛著,那是因為一把赤紅色的利劍穿透了他的胸口,直接刺進了土石裏麵。

仿若聖子耶穌受難的情形,不同的是相比於絞刑來說,那穿心的利劍更為的恐怖與痛苦。

不過讓少女驚訝的不止這一些,因為眼前男子的相貌她是再熟悉不過了。是的,作為自己聖杯之戰中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她不可能忘得了其相貌。沒錯,吉爾伽美什…眼前這人與聖杯戰爭中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太過於相像了。

“我說…對於救命恩人,用這種表情太過於失禮了吧。”

見身前的少女驚詫的望著自己一言不發,男子苦笑了一聲說道。他也不想擺這種雷人的造型啊,自己本正該風流瀟灑,和南鬆花前月下的,卻不料竟然被一個女人二話不說的關在了這個封閉的空間中,他是有苦也說不出。

“你…是什麽人?”

阿爾托莉雅平複了一下表情後問道,雖然樣子十分的相像,但是她可以確認眼前的男子並非吉爾伽美什。因為兩人性格差異太大了,男子並沒有英雄王的那副高傲與桀驁。

“我是恩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