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對手隻能同為王者。

可以被下位者打敗,被殺死,然而那份唯我獨尊的傲氣永不會被隕滅。給予王者尊重,就是為了使得這份高傲能夠保存下去。對於仗劍獨行的騎士來說,永遠不缺少的就是敵人,可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著實難覓。倘若遇到了真正值得一戰的對手,即便彼此之間必然會有生死之分,但依然要給予對手最大的尊重。

原因無他,僅僅隻是第一眼的認同。就如同心有靈犀的戀人一般,那瞬間心靈的觸動。所不同的是,一個是或許能夠天長地久,海枯石爛。而另一個,則是用鮮血與消逝的生命來終結這份難得的緣。

作為王者,阿爾托莉雅不願征服王的高傲蒙塵,作為騎士,阿爾托莉雅願給予對手最大的公正。所以當馬其頓的騎兵一個接連一個被圓桌騎士擋住後,少女麵對獨行而來的rider斷然拒絕了十二圓桌的參戰請求,親自策馬前去迎戰。

沒有能夠獨擋十二圓桌的英靈,即使阿爾托莉雅也自認為做不到這點。若是讓圓桌們齊上的話征服王必敗無疑,不過少女不願意這樣做,在她看來征服王是自己的對手,對方以王者的姿態衝著自己前來前來挑戰的。這種戰鬥無法拒絕,這份高傲不能侮辱。

馬嘶劍鳴,飛沙走石,鬥氣衝天,風起雲湧。隻不過是兩人之間的戰鬥,卻引來了天象的急劇變化。這讓一旁的愛麗絲還有韋伯看得目瞪口呆,在他們的認識之中這是隻有在諸神之戰才能出現的景象,也隻有神話之中才能有這般的傳說。所以當顛覆常識的一幕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哪怕已經對英靈的不可思議習以為常了也還是不由大吃一驚。

“嗬——!”

側身擋住rider斬來的一劍,阿爾托莉雅趁著對方新力未生之際,左手握拳使出十成的力道將對方轟下馬去。而狼狽跌下馬的征服王就地一滾迅速擺出防守的陣勢,警惕的望著少女。

“嘛,怎麽說好呢,相對於馬戰我果然還是更喜歡腳踏大地的感覺啊,所以就乖乖陪我陸戰吧,rider…….”

無視了征服王無奈的眼神,阿爾托莉雅頗有些霸道的說道。尊重對手不代表一味的成全,居於rider之職介,征服王的騎乘戰力自然要比少女占優。更何況阿爾托莉雅本身的實力要倚靠大地的支撐才能發揮到極致,所以出於此間種種考慮少女果斷的用蠻力將rider掀翻下馬。

簡單至極的豎斬,如同劃破九天的流星。也許外人所看到的誓約劍是那閃耀著勝利的光華,但是征服王此時體會到的是來自九幽下死亡的味道。力與速的極致帶來的是不可抵擋,不可反應。

迅猛之致的橫劈,仿佛能夠斬開萬裏波濤巨浪。劈開的是次元空間,綻放的是刹那芳華。柔到了極致,也剛到了極致,還沒從上招恢複過來的rider再次受到這神來一擊的打擊。瞬間,崩裂的是體外的血肉皮膚以及體內的五髒六腑,饒是征服王這個錚錚鐵漢也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

“rider!”

見到僅僅兩招便落入下風的征服王,韋伯不由擔憂的叫道,與此同時這個並不優秀的魔術師用著自己不多的魔力為從者治療著傷勢。他固然知道這樣做並不能改變戰局,但是少年單純的想著隻是減輕一些痛苦也是好的,一點也好。

輕輕擦拭掉嘴角的鮮血,rider看了看手背上那殷紅的**,心中頓時起了一絲寒意。這種程度的傷勢遠不足以讓他失去戰力,不過糟糕的戰況卻讓他徒生出無力的感覺。畢竟征服王也曾經是一個百戰不殆的王者,他何嚐經曆過如此無力的戰爭呢。

不過,王者豈可輕易言棄。

“想打敗我征服王還要在再增加十倍的攻擊才行呢!”

是的,這樣也隻是打敗而已,想讓我堂堂征服王認輸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對自己不利的局麵,rider的豪邁永遠不能以常理衡量。

“…….”

對於rider的話阿爾托莉雅隻是保持沉默,這是一種視若無物的狀態,少女一旦進入這種狀態就表明其戰鬥情緒處於極致點。不理會外界絲毫的幹擾,所有的思緒都在為戰鬥服務,無時無刻不預判著對手的攻擊,這是少女最強的姿態。

淩厲至極的攻擊

沒有任何的閑扯,阿爾托莉雅等到征服王恢複過來後立刻展開進攻。無言的少女更顯威力,哪怕是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經過嚴密的計算後施行的。看似普通的一劍,卻事先算計好了對手一切可能的防禦措施。

一味的被少女壓著打,饒是自認為氣量無雙的征服王也憋了一肚子火。現在看到阿爾托莉雅又主動的發起攻擊,rider不守反攻,提劍正麵迎擊而上。

“喝啊啊啊啊——!”

心知對手有著不符合她那嬌小身軀的恐怖力道,rider一上來就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劍與劍激烈的撞,這種熱血的戰鬥也是他所期待的,純粹力量的比拚。

不過阿爾托莉雅這一次顯然沒有給他機會。

【直感·預判】

這是作弊一般的能力,無盡的廝殺讓阿爾托莉雅對於戰鬥有了一種近乎於本能的預判。不是所謂的經驗主義,而是真真實實的第六感預測未來。在戰鬥的過程中,少女能夠源源不斷的讀取對手下一步的行動,對於本身單兵作戰能力就無比強悍的少女來說,如此一來更是堪稱逆天了。

預測到征服王攻擊,阿爾托莉雅隻是稍稍偏了偏頭就躲過了劍道軌跡。緊接著,誓約勝利之劍一往無前的刺向敵人的胸膛。哪怕rider拚命的躲閃,依舊帶走了大片的血液。

“啊啊啊啊啊——!”

強忍著腹部的劇痛,rider不理會傷口的情況,他義無反顧的衝上前來連續不斷的揮舞著寶劍,但是無論他怎樣的攻擊,阿爾托莉雅都輕而易舉的躲閃開來。少女的閑庭信步與rider勞於奔命的進攻構成強烈的視覺反差,直感的威力恐怖如斯。

即使自知做無用功,rider仍是不肯輕言放棄,他反手再次劈斬過去,這一次阿爾托莉雅沒有躲閃,而是用誓約之劍硬生生的擋住對手的攻擊。冰冷的麵龐,少女不動聲色的接下了來自對手的一擊,毫無表情的臉孔看不出她有絲毫的吃力之感。

劍與劍糾纏在一起,這是雙方力道的比拚。依仗著身體的優勢,rider更是將全身的重心都壓向了劍上,仿佛一定要拚贏阿爾托莉雅一般。與之相反,少女並未有太多的比拚之心,隻見她突然雙腳離地踏在了rider的胸膛上,身體縮成一團,瞬間一張,腳上的巨力讓征服王被震退了數步,而在同一時刻,少女飛快的旋轉了一周,順帶的劃過一劍,在征服王身上留下了一道巨型傷口。

單手提著利劍,刺眼的鮮血沿著劍柄一點一點的滴落,rider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上數道傷口顯得猙獰恐怖。他固然有著不俗的戰力,可並非擅長單兵作戰。再加上神威車輪被阿爾托莉雅的誓約勝利之劍所毀,失去一大利器的征服王並不是少女的對手。

望著rider狼狽不堪的模樣,阿爾托莉雅沒有任何留手的想法。因為自從這場戰爭注定必須以生死而完結後,同情就失去了意義。征服王的高傲是寧願站著死去也不想因對手的同情而得以苟生的,因此少女的戰鬥意誌無比堅定。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另一個戰場上也最終分出了勝負。失去了征服王的統帥,本身實力又不如圓桌騎士,這樣一來馬其頓人的潰敗就成了鐵定的事情。不過神聖不列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吞掉這麽一支龐大的隊伍,一小部分的殘兵突圍之後聚集到了rider的身後。不多時,征服王身後已經凝聚了不少的軍隊,這是他最後的手段,rider將帶領著他的士兵們發起最後一次衝鋒。

“衝吧,我的兄弟們,為了最後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