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冬木市注定不會平靜

未遠川的上空詭異地出現了濃霧,使中心大廈以西的視野極其惡劣。以人類的視力,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亮著燈光的冬木大橋。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繁華的地段在不久後將會成為人間煉獄。

從未遠川附近放出的咒術波動,相當於禮儀咒法的多重詠唱,而且是動用數十人的魔力才能發動的那種。迸發出的異常魔力氣息讓冬木市的所有mater都察覺到了,這是不符合規矩的。因為魔術的神秘性注定其不能為常人所窺視,像這樣明目張膽的發動大型魔術,威脅到普通人的行為定會遭到一致的討伐。

聰明的人萬萬不會如此去做,但如果是一個瘋子呢?

“是cater!似乎站在河中打算做什麽,不過具體情況我無法看清。”

站在視野最好的高處——正在建設中的冬木中心大廈的屋頂,lancer以從者特有的超常視力看透了濃霧裏的情景。敵方是cater這點沒有出乎意料,事實上自己這一方也猜到了一切都是cater所為,畢竟那個有些瘋狂的ervant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確定這一點後,lancer立即向自己的新任mater——索拉·娜澤萊·索菲亞斯報告了情況。

是的,新任mater!

作為未婚夫的凱奈斯因為受到衛宮切嗣起源彈的攻擊,體內的魔術回路已然全部毀壞,無法在使用魔術了。但是索拉並未因此而傷心欲絕,反而心中有了絲絲的欣喜之情,因為這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身為時鍾塔曆任降靈學科部長的索非亞莉家族之女,索拉因為不是嫡子的緣故沒有繼承魔術刻印。少女的存在價值,僅僅源於她體內被精煉的名為索菲亞莉的魔道之血。也就是說,在她初到人間時,就注定為了家族利益而被用於締結政治婚姻。

她沒有委屈,沒有疑惑,因為她的生涯中沒有讓她選擇的權利。所以她隻能唯唯諾諾地聽從父母為她安排下的婚事,少女冰冷的心裏,對於自己要稱呼那名男子為丈夫一事從未有過任何感慨。

原本以為這一生就在指定的路上一步步走完,但是聖杯之戰卻悄然的改變了一切

那是一個由聖杯帶來的如泡沫般的奇跡,那是一個不屬於此世的美男子。愛意的萌芽在悄然間萌發,早就忘卻了從什麽時候開始,但是察覺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深深淪陷。

出人意料的愛情並不是他額前那顆魅惑之淚痣的作用,自己是魔術名門索菲亞莉家的女兒,即使沒有繼承魔術刻印,對於這種程度的魅惑咒語還是有相當強大的抵抗力的。除非刻意不去抵抗。

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意,索拉時時刻刻維護著lancer,甚至不惜與凱奈斯針鋒相對。可即便聰慧如她在感情這片領域也不慎拿手,她忽略了男人的嫉妒,更小看了凱奈斯對她的愛。

如此的結果就是凱奈斯對於lancer更加嚴厲的嗬斥,而槍兵卻一如既往的忠誠,將索拉隱秘的示愛視而不見。墜入愛河的少女雖然苦惱卻也無可奈何,不過造化弄人,沒想到凱奈斯的受傷真的給了她一次機會。

毫不猶豫,甚至不惜向自己的未婚夫發出威脅。最終,索拉如願以償的獲得了身為mater證明的令咒。而後,更以“將聖杯奉獻給丈夫”這個欺騙性理由得到了槍兵的效忠。

看了看刻在手背上的、從未婚夫凱奈斯·阿其波盧德那裏奪來的令咒,由於那個男人的愚蠢行為而缺失了一枚。不過這沒有關係,索拉記得對於征伐cater教會是有懸賞的,這意味著隻要打倒cater就能從監督那裏得到作為報酬的追加令咒。屆時令咒將再次恢複完整形態。一想到令咒原本三枚合一的形態——與英靈迪盧木多的羈絆即將完整無缺的恢複,索拉就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

“出戰吧,lancer!”

為了盡快達成自己心中所想的願望,索拉向lancer發出了戰鬥的命令。

“我明白了,就由我出戰,不過索拉達人請務必留在此地,盡情欣賞我建立的功勳吧。”“怎麽這麽說!我現在也是mater。要在旁邊做掩護。”

對於索拉不屬於mater所有,近乎哀求的表情,lancer堅決地搖了搖頭。

“這可不行。恕我直言,您並沒有凱奈斯大人那樣的能力。到那個河岸去是很危險的。一邊保護著無法自衛的您一邊進行戰鬥,對我來說實在是非常困難。望您理解。”

“可是……”

盡管他這樣說,但對現在的索拉而言,就算lancer離開她一秒鍾,她也會因擔憂而心痛不已。

“難道說——索拉大人您對我的身手抱有懷疑嗎?認為我擅自出戰太兒戲了?”

lancer眯起眼睛問道。索拉連忙搖了搖頭,暫且不說她又重新想起凱奈斯給予lancer的屈辱,對於至今仍然宣誓對凱奈斯效忠的lancer來說,必須讓他理解自己才是真正值得效忠的人。

“lancer,現場的判斷就全部交給你了。請盡情暢快的戰鬥吧。”

“明白。”

lancer安靜地低下頭,隨即用力一蹬腳下的鋼筋,縱身跳進眼下燈火通明的街道之中。

看著在林立的房屋頂上穿梭跳躍、一路奔馳向河邊的ervant的背影,索拉發出痛心的感慨。自從代替凱奈斯成為mater以來——這個英靈,未曾向索拉展露過一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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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深山小村的舊街道上那狹窄的路麵,銀白色的車體飛馳過細長的彎道,其速度已經突破了物理法則的束縛。飛馳進入沿河大道時,一個漂亮的左急轉,梅賽德斯停在了河道的堤岸下。

“真是的身體不好的話就不要勉強啊,愛麗絲!”

對於愛麗絲菲爾強撐著要來觀戰助威的孩子行為,阿爾托莉雅實在是頭痛不已。即使自己已經勸告,婉拒乃至於強烈要求過了,但是仍被愛麗絲菲爾麵帶著微笑以一句“我想要看aber勝利的樣子”給徹底擊敗。無奈之下少女隻得開車帶領對方前來,否則憑借她的速度早已經到達現場了吧。

“要加油哦,aber!”

對於少女的不滿愛麗絲菲爾仿若熟視無睹,反而開心的為阿爾托莉雅助威打氣,就好像這是一場遊戲而非生死之戰一樣。這便是自信了,對於一直保護著自己的少女強烈的自信。

“敬請期待吧,愛麗絲”

那絲不滿早已消失不見,阿爾托莉雅的臉上盡是對戰鬥的渴望。望了望那大霧迷蒙之處,少女露出一抹嗜戰的笑容。緊接著朝著堤岸方向飛奔而去,足以使常人失去視野的濃霧,對於有著超長視力和感知的少女來說根本無法造成什麽影響。

“”

敵方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阿爾托莉雅甚至覺得當這次的魔術騷亂一出,恐怕所有的mater都能判斷出事端的製造者是誰了。cater這個瘋子,除了他沒人還能這般瘋狂了。

隻見事端的源頭是依然沒有mater伴隨的cater,站在沒有小島的河心,就像立於水麵之上一樣。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腳下的水麵,聚集了大量恐怖的異形之影。前不久,在森利中交戰過的魔怪群,如今聚集在cater的腳下形成了淺灘。

從極不尋常的魔力釋放來看,毫無疑問,cater正在施行某種大規模的魔術。以河為源頭形成的濃霧,恐怕就是這種魔力的餘波所致。而cater不僅沒有詠唱,甚至沒有表現出集中精神的樣子,隻是漫不經心地站在那裏——從他手中的魔道書中,源源不斷地湧出狂亂的魔力漩渦,周圍的空間也因此變得扭曲。

作為超出常規的魔力爐,同時亦是能獨自釋放術式的寶具……落入狂人的手中,就成了無比危險的凶器。

這已經是向所有的ervant發出挑戰。此種狂妄的作法就算是少女也不敢輕易去嚐試,畢竟此次戰爭的從者都是名留青史的英雄王者,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的。

“能夠再次與您相見實在是萬分榮幸,聖女殿下!”

cater依舊入過往所見那樣殷勤地鞠了一躬,不過滿臉邪惡的笑容令少女覺得十分反感。

“貞德,雖然今晚宴會的主賓不是你。不過您肯賞光入席的話,我會感到無比喜悅。吉爾·德·雷不才,準備了死亡與墮落的宴席,請您盡情享受吧!”

cater放聲大笑著。在他的腳下,幽暗的水麵也開始**起來。聚集在召喚師腳下的無數魔怪,一齊射出無數的觸手——將身穿鬥蓬站在他們頭上的cater吞沒。乍看之下,這似乎是反叛的使魔們襲擊cater,但被觸手纏滿全身的cater,反而提高音量狂笑起來。狂傲的笑聲近似尖叫。

“也許身為騎士之王,出於禮儀我應當等你將一切準備就緒後才發動進攻,但是看到你醜惡的外表我已經忍受不了了呢。高興吧,你是第一個讓我厭惡的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的存在。”

阿爾托莉雅表示騎士道隻是君王統治思想的武器,傻傻等待敵人發大招不符合自己交戰理念。於是,那把立於星球頂端的聖劍,在此閃耀出屬於它的華光!

“回歸吧,cater!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