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結束後切嗣便現身來到了愛麗絲菲爾身邊。雖然他事前並沒有向阿爾托莉雅說明什麽,但是憑借著契約的關係,少女隱約的能夠感覺到自從這場晚宴開始不久,他便一直隱藏在某處旁觀著。

瞥了眼切嗣手中的槍械,阿爾托莉雅瞬間便明白了這個冷酷的男人心中的計劃。

狩獵魔術師嗎...

不過顯然衛宮切嗣今晚是一無所獲了,起碼他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狩獵成功,這一點少女還是能夠從他的臉『色』捕捉到。雖然那臉『色』一如既往的滄桑與淡漠,『蕩』不起一絲的波動,但是阿爾托莉雅還是感知到了那層平靜之下的,些許漣漪。

“切嗣...”望著衛宮切嗣身後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黑衣女人,愛麗絲菲爾原本就微弱的聲線裏更帶了幾分憂鬱。這不是第一次見到久宇舞彌,在艾因茲貝倫城堡裏見過久宇舞彌幾麵。切嗣在隱退的九年時間裏,都是久宇舞彌在外麵負責切嗣的所有事務。

對於妻子的呼喚切嗣無言以對,他隻能用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撫『摸』著妻子柔順的銀發。在這場戰爭中,衛宮切嗣漸漸的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而給予他壓力的,正是自己的妻子與女兒。麵對著一個必定要失去的局麵,即使是那個號稱魔術師殺手的衛宮切嗣也動搖起來了。

九年安逸的生活,已經將那顆堅硬的心慢慢地柔化。

但是!

無論未來會如何,現在,衛宮切嗣依舊還是衛宮切嗣,那個冷血的魔術師殺手!

“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愛麗絲先回艾因茲貝倫城堡休息”

“那麽切嗣你呢!”

瞟了一眼久宇舞彌,愛麗絲菲爾有些擔憂的問道。在聖杯戰爭期間,master的危險率可是比英靈還要高。畢竟對於弱小的一方來說,殺掉對方的master要比直接幹掉servant簡單的多。魔術師遠不是英靈的對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一旦master死亡,無論其servant有多麽的強勁,麵臨的恐怕也隻有出局了。

“當然是一起回去了,放心吧,愛麗絲!”

出乎意料的,切嗣並沒有如同愛麗絲菲爾想象那般在此冒險,這也讓一直擔心的女子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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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踏青吧...】

誰...是誰在呼喚我。

【一起去踏青吧...】

踏青?我不是在睡覺嗎,難道這是在做夢?

【一起去踏青吧...】

不...不行,媽媽說過不能和陌生人一起走的。

【一起...去踏青吧】

踏...青...

安睡在**,有著紅棕『色』頭發的小男孩,霍然坐起身來。那半眯的眼睛顯得『迷』茫而無神,隻見他喃喃自語著,如同夢遊一般推開了房門,一步一頓的向外麵走去。

半開的窗戶,風吹得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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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caster也出現了嗎?”時臣的聲音裏流『露』出滿意的稱讚,雖然assassin給他的印象十分的不好,但是在某些方麵卻出奇的有用呢。“是的,assassin在撤離現場時偶然碰到的”綺禮總是在想,自家的servant似乎十分的“幸運”呢,總是能夠碰見敵方的英靈。“也就是說caster並沒有在工房內閉門不出而是很積極的在外麵活動了?”

“是的。那是因為……”

一想到報告之後時臣的態度,綺禮稍微有點躊躇起來。caster和他的master的所作所為,也許會招來非常嚴重的後果。

“……他們二人前往深山町旁邊的城市,將正在睡夢中的兒童抓回自己的據點。一直到天亮之前總共抓了十五人。雖然大部分都是比較平穩地進行著——但是其中三回被孩子的家長發覺而引起『騷』動,結果他們將那孩子全家都殺害了。”

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通信機對麵時臣憤怒的綺禮趕在他還沒有說話前馬上繼續說道。

“caster毫無顧慮地使用魔術,而且在之後也不對現場進行清除和整理。現在按照父親的指示,聖堂教會的工作人員正在對現場的痕跡進行清理。不過……恐怕今後caster和他的master的行為也不會有什麽樣的改變。”

“……他們到底在想什麽!那家夥是什麽人?那個caster的master。”

“憑借assassin偷聽到的他們的對話來看——那個master在召喚caster之前便一直都在進行著類似的行凶殺人事件。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這個男人和現在通緝的連續殺人犯貌似是一個人。”

“……”

時臣重重地喘著氣。

從這個月開始便被連續報道的“冬木市的惡魔”,謎一樣的連續殺人犯。采用近年少見的殘虐手段,僅在市內便有四樁案件與他有關,而且據說最後一樁更是將睡夢

中的全家都殘忍的殺害,非常殘暴的殺人犯。雖然冬木市內的警察已經特別成立了專案組.將周邊轄區的所有警力都動員起來抓緊時間破案.但是仍然沒有任何進

展,還停留在連犯罪嫌疑人的相貌都無法確認的階段。

對於時臣來說,在聖杯戰爭實施的時候發生這樣嚴重的事件是令他非常頭痛的,而且這一點對所有的master來說應該都是一樣的。聖杯戰爭必須在秘密中進行。這是對所有參加者來說不變的鐵則。現在這個時候在這片地方引起惹人注目的事態的人,是沒有人歡迎的。

原本,所有的魔術師都是聖儀的擔任者。任何人也好都不會把魔術公諸於眾,大家都隻是秘密地研究著自己的術法,而那些無法徹底保守秘密的愚蠢的家夥們則會迅速被魔術協會消滅掉。隻要是與保密相關的事情,魔術辦會一向堅決而且徹底。所有的魔術師都對此充滿了畏懼。

所以——假設說一個魔術師三天兩頭就被登上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而且不隻這樣,作為master還被自己的servant牽著鼻子走,這兩點加起來簡直就是非常嚴重的事態。

“……對於那兩個人,有沒有獲得詳細的資料,訊息,或其它什麽的?”

“從他們互相之間的稱呼來看,master的名字應該叫‘龍之介’,而caster被稱為‘青須’。”

“‘青須’?那麽caster的真名是吉爾.德.雷伯爵了?”

“有可能。這個人以沉溺於煉金術與黑魔術聞名。”

從那個傳說的知名度來看,他作為servant被聖杯召喚而來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隻不過他的『性』質和英靈完全不同——他應該被稱為“怨靈”才更貼切一些。

“從他們的對話之中來看,這個叫龍之介的master,不但沒有關於聖杯戰爭的知識,而且貌似連作為魔術師的自覺都沒有。”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呢。也許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毫無魔術素養的人也能夠和召喚來的servant結成契約……於是那個master隻會成為servant的傀儡。”

servant襲擊人類——這件事情本身沒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作為以魔力為糧食而存在的靈體servant來說,不隻從master處獲得魔力的補充,也可以靠吸取人類的靈魂來獲得力量。那些無法給servant提供足夠魔力的無能master,有時候會以給servant提供祭品的形式來彌補魔力

不足的部分。

即使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發生這種提供祭品的情況也在時臣的預料之中。這也是無可厚非的,魔術師本就是條理之外的存在,可以不管倫理和是非。即使需要犧牲無辜的普通人,但是隻要秘密而隱蔽進行的話,便會被默許。

可是像這樣明目張膽的殺戮.而且還引發如此大的『騷』動的行為則是無法被允許的。

“這種事情不能放任不管吧?時臣君。”

一臉難看表情的璃正神父在一邊『插』口道。

“caster他們的行動.已經很明顯地妨礙到了這次聖杯戰爭的進行。這是違反了規則的。”

“當然,在以前,我可是擔任魔術保密工作的,絕對不會放過他。”

遠阪家世代都是冬木地區的暗中所有者——也就是說,遠阪家擔任著管理此地靈脈與監視異常情況的職務,這是魔術協會直接委托給他們的任務。也是為什麽遠阪作為“創始禦三家”之一,提供自己的管轄地為聖杯戰爭的舞台的原因之一。

因此對時臣來說.不隻身為以聖杯為目標的master,而且從本地管理者的角度出發,也不得不阻止caster的行動。

“恐怕,在那四次殺人事件之後的連續兒童失蹤事件也是那兩個人搞的鬼。”

綺禮淡淡地闡述著自己的意見。

“隻是被報道的失蹤兒童數目便有十七人。加上他們又抓去的這些孩子,至少已經超過三十人了。他們的行動恐怕會在今後更加變本加厲。父親大人,有必要盡快將他們阻止。”

“嗯,已經是無法通過警告和懲罰就能夠解決問題的程度了。現在隻有除掉caster和他的master這一個辦法。”

“可是問題在於一要對付servant隻能同樣依靠servant才行,雖然assassin的蹤跡已經暴『露』,但是現在卻仍然不是出手的好時機。”

綺禮的說法很有道理。且不論assassin能否贏得了caster,單單從策略上來講,把空兵趕上船就不是一個明智的抉擇。

璃正神父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對時臣提出建議道:

“稍微變更一些規則,也是作為監督的我權限之內的事。暫且把聖杯爭奪的事情放一邊,動員所有的master一起討伐caster如何?”

“哦?那麽……你有什麽好的辦法麽?神父。”

“對於幹掉caster的master,我可以提供給他一定的,有利於今後戰鬥的幫助。對於其他的master來說,因為caster一人的暴走而使整個聖杯戰爭受到影響這個結果,他們也不希望看到的吧。”

“——原來如此。把遊戲的目的變為狩獵了呢。是這樣吧?”

算上在昨晚的『亂』戰中手臂受傷的servant,實際上還沒有任何一個servant被消滅。這樣所有人一起將caster作為目標的話,caster的命運就像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了。

“可是,作為討伐caster的報酬,而提供給優勝者的有利條件……最後會不會反過來成為我們獲得聖杯的障礙呢?”

對於時臣的問題,璃正神父笑著回答道:

“當然,如果被別人獲得則一定不好。可是能夠給被獵犬們追得無路可逃的caster最後一擊的人,一定是archer。”

“——原來如此,那是當然的了。”

隻要有綺禮的assassin在,想要算好時間給caster最後一擊簡直一點也不費事。就算現在的規則變了。遠阪陣營的戰術還是沒變的。

“那麽快點進行招集其他master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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