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皇甫束昀

章韻若氣的腦子“嗡嗡”直響,她忍著腳上崴傷的痛苦,將腳下一雙高跟鞋當汽車使了,趁著這一股子勁衝到了章秀齡住的小洋樓前。

可這章韻若的性子天生就慢,剛剛在房內被金姨太狠狠激了一陣,這下吹著夜晚的涼風從前廳走到後院心底散發的怒氣就去了三之其二,心中的怒氣正在急速衰退,隨之越來越強的卻是左腳崴傷的痛楚。

章韻若放慢腳步,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氣惱委屈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章秀齡那個刁蠻沒教養的丫頭自己可鬥不過她,以其現在被她再損一頓,不如回房去,以免被她看見自己現在這幅模樣又要笑話。

章韻若轉身正要離去,卻又不太甘心,她轉頭朝那棟近在咫尺的小洋樓看了一眼,喃喃道:“束昀哥曾親自跟我說他喜歡我,我不信束昀哥會去看那個小賤人。”於是章韻若強忍腳上的痛楚大步朝這小洋樓走了過去,就算今晚吵不過章秀齡也要爭爭束昀哥的主權,想到這裏章韻若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大了。

還沒走到小洋樓的門邊,章韻若就聽到了門裏傳出皇甫束昀和章秀齡的笑聲,聲音是那樣開心。章韻若站在小洋樓的門前怔住了,他從未聽皇甫束昀在自己麵前這樣笑過,那樣的笑聲那樣的笑容皇甫束昀從來沒有給過自己,此刻他竟然將那樣的笑給了章秀齡!

章韻若又哭了,這次哭的無聲無息,任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她覺得心口疼的讓她無法呼吸。這種痛對於章韻若來說絕對致命,她緩緩蹲在地上緊緊抱住雙腿,哭的更厲害了,她一邊哭一邊咬緊下嘴唇讓自己繼續那種無聲的哭法。

哭著哭著章韻若就有些不甘心了,自己蹲在這裏哭的這樣傷心可曾有人關心過自己?嗯,是有的,束昀哥是關心她的,可現在關心她的束昀哥卻被那個一直跟她搶東西、一直囂張跋扈、一直欺負她的章秀齡關在裏麵。她憑什麽就要站在門外聽著他們在裏麵笑得這樣開心?她憑什麽就要被拋棄?憑什麽?自己長得比章秀齡漂亮,學識也比章秀齡好,素質德行更不是章秀齡能比的,就憑章秀齡那樣的賤人雜種根本沒資格跟她搶。那些快樂那些回憶,以及那個能製造快樂和回憶的人都是她的,都是屬於她章韻若的。

章韻若站了起來擦幹了臉上的眼淚,自己再也不能懦弱的任她欺負了,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心愛的皇甫束昀。章韻若惡狠狠地盯著小洋樓裏那扇透光的窗戶,她想象這裏麵可能發生的情形,一股仇恨的力量頓時充斥了全身每一個細胞。該怎麽辦呢?怎麽辦?好辦,處理了章秀齡讓她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眼前就是最好的辦法。

章秀齡轉身朝小洋樓前的涼亭走了過去,她記得中午跟皇甫束昀在後院看桃花的時候,皇甫束昀曾跟她說後院的涼亭裏有老鼠出沒,他叫下人放了些老鼠藥在附近,還打趣地同她說千萬不要隨手撿地上的東西吃,以免不小心吃到了耗子藥。

一想到皇甫束昀,章韻若就想起那時的自己笑得有多開心,可現在……章韻若一瘸一拐的走到剛剛他們吵架的涼亭裏,四處掃視一遍之後發現了涼亭一根柱子的旮旯裏放著一小堆紅色的藥丸。

章韻若沒見過耗子藥,估摸著耗子藥就長那個樣子,她掏出自己的手帕細心的將那些藥丸包好,塞進了袖子裏。這下章韻若心裏有發了虛,真的要這樣做嗎?真的嗎?她覺得雙手有些發抖。

這時忽聽得不遠處的小洋樓裏章秀齡大聲說道:“束昀哥!你別急,我出門給你找找去,你那隻鋼筆是伯母留給你的自然不能打失了!”接著就聽皇甫束昀的聲音又道:“那我們就一起出門找找吧,找一會我再陪你回來吃飯!”

章韻若心頭一驚慌忙折身躲到距離涼亭不遠處的一叢枝葉繁茂的花叢後麵,她從身前的樹枝縫隙裏看見皇甫束昀緊緊牽著章秀齡的手,拉著她走到了涼亭。兩人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皇甫束昀忽然從衣兜裏掏出了鋼筆,一臉寵溺的看著章秀齡笑道:“哈哈,我騙你的鋼筆一直在我兜裏!”

章秀齡轉身對著皇甫束昀的胸口就嬌羞的打過去一拳,含羞帶臊道:“好啊,束昀哥,你騙我!”(噢,我寫到這裏都感受到他兩人極端做作矯情的神態,忍不住也想給他兩一人一拳)

章韻若蹲在花叢中間看著他二人的動作,氣的就快吐出一口血來,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章韻若氣的幾乎暈了過去。章秀齡拿出那條蓋盞錯送的項鏈遞到皇甫束昀跟前道:“束昀哥,你送給韻若的項鏈我覺得我戴著也很合適!”

皇甫束昀一把握住章秀齡的手柔聲道:“那就送給你吧,我以後再送給韻若就是了,來,我給你戴上!”至於皇甫束昀是如何給章秀齡戴上項鏈的,章韻若表示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此刻正將腳上的鞋悄悄拿下,毫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她看著皇甫束昀和章秀齡手牽手的去夜遊後花園,心就涼掉了半截。

現在真的沒時間了,章韻若躡手躡腳的進了章秀齡並未鎖門的小洋樓,看著桌上擺滿了皇甫束昀送來的晚飯,她就覺得心像是被人撕開了一樣。章韻若從袖子裏掏出了耗子藥,顫抖著將手帕裏的耗子藥灑到了飯菜裏。看著那一桌子被自己下藥的飯菜,章韻若心裏忽然覺得很痛快。她的臉抖了抖扯出個笑來,在心裏告訴自己:結束了,今晚一切就結束了,她痛苦生活的來源很快就要結束了。

皇甫束昀和章秀齡回到小洋樓時距離章韻若離去已經有好一會了,皇甫束昀看著一桌子的飯菜都已經冷透了,便張羅著幫她在餐廳簡易的廚房熱了熱,章秀齡看著在廚房忙碌的皇甫束昀覺得自己幸福的就快死掉了。

很快幸福的就快死掉的章秀齡就真的死掉了,她當著坐在對麵一臉微笑的皇甫束昀的麵毒發身亡了。而皇甫束昀臉上一直蕩漾著桃花般溫柔和煦的微笑,他杵著下巴姿態優雅高貴,泰然自若的看著隻吃了一口飯的章秀齡痛苦的死在自己跟前。

等章秀齡倒在地上之後,皇甫束昀收起了臉上的笑換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起身上了二樓從章韻若的床頭拿了一個手工縫製的破舊娃娃,那娃娃不大僅手掌大小,被皇甫束昀輕而易舉的裝進了外衣的口袋裏,隨後穿過餐廳看都沒看躺在地上的章秀齡便關燈出了門。

皇甫束昀快走到前廳時看見在前院的一株桃李樹下,章韻若正背對著他光著腳站在草皮上,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皇甫束昀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接著大步上前朝章韻若走去。

章韻若失魂落魄的站在桃李樹下猛地聽見有腳步聲,嚇得魂不守舍,還沒看清來人就被皇甫束昀攔腰一把抱了起來,嚇得正要尖叫,卻見皇甫束昀一張俊朗非凡的臉就在她的眼前,而皇甫束昀那讓他著迷的氣息就吐在她的耳邊。

要不是天色暗沉,她通紅的臉就要被皇甫束昀看到了。皇甫束昀臉上笑得溫柔聲音頗有磁性,將嘴湊在章韻若耳邊輕聲道:“不知道這樣會著涼麽?”說完不管章韻若是何神情有何動作抱著她到了前廳。

章韻若直覺自己仿佛從地獄升到了天堂,她倚靠著皇甫束昀的胸膛覺得自己給章秀齡下【零點看書】的耗子藥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