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宋家別墅

一直折騰到半夜,李初九總算勉強將電燈接到了他和蓋盞睡得那間廂房裏。蓋盞望著頭頂上的那亮晃晃的燈泡,雙眼發酸還舍不得移開目光。李初九在一旁嘿嘿笑著說:“等明天再改改線路,整個道觀晚上都能亮起來。”蓋盞揉著眼睛激動的問:“真的嗎?”李初九也高興的回答道:“當然是真的。”

等他們關了電燈睡下的時候,蓋盞還處在興奮的狀態中不能入眠,於是乎朝著炕床最尾處的李初九小聲問道:“李初九,你睡了麽?”許久,才傳出李初九一個疲憊的聲音道:“快了,有事麽?”蓋盞顯然毫無睡意一想到自己頭頂上的那個電燈和即將在整個道觀裏亮起來的電燈,他就激動的手心發癢,又小聲說道:“李初九,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會這麽一手本事?”

李初九顯然已經困乏到了極點,悠悠吐出幾個字:“這算什麽本事,在我們那裏這算是最基本的了……”話音剛落,就傳出了一陣呼嚕聲。蓋盞一聽便想這果然是從大地方來的人,會的本事跟我們鄉下人就是不一樣,看來這個李初九也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想到這裏蓋盞翻了個身,心滿意足的閉了眼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才微微發亮,蓋盞和李初九都還在睡夢之中,就聽的道觀的道門被敲得乒乓亂響。蓋盞揉著眼睛,胡亂將道袍往身上一套,將自己的發套和帽子往頭上胡亂一塔就眯著眼睛去應門。

等他睡眼惺忪將道門拉開的時候,被宋勉成嘰哇一聲大叫一把抱住,接著一張大圓臉二話不說就往他鼻子上湊,眼看著宋勉成就要親到自己臉上,蓋盞的瞌睡終於被他嚇醒了,結巴的問道:“宋老爺……宋老爺,您冷靜點?發生什麽事了?……”蓋盞的話才說完,宋勉成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要蓋盞快救他的性命。

等蓋盞將宋勉成饞回自己的廂房炕上時,李初九已經和衣坐在**發怔,一見宋勉成哭哭啼啼走進屋內時,又是一怔。宋勉成緊緊拉著蓋盞的手小聲啜泣道:“小師父,你可要救救我們啊!”

蓋盞將宋勉成往自己炕**一放,在炕桌上給他倒了一杯水道:“您先喝口水慢慢說。”宋勉成倒也不客氣,將自己腳上的一雙鞋往地上一甩,接著盤腿坐到了蓋盞的炕**,戚戚的望著蓋盞和李初九道:“我們家昨晚詐屍了!”

就在昨晚蓋盞和李初九在為道觀的光明努力的時候,宋家的別墅又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王守琴被宋勉成使喚回老宅之後,請了醫生到家給兩個孩子看病,兩碗湯藥才下肚,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病情瞬間轉好,臉色逐漸紅潤,不久之後便睜開眼說自己餓,這可讓王守琴和皇甫月真懸著的心徹底落下去了。

等將兩個孩子安頓好,王守琴便想回別墅收拾幾件衣服首飾回老宅暫住幾天,本想打發身邊的小丫頭回去,可一想到自己房內的幾件貴重首飾和金條,放心不下又帶著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乘車返回別墅。

別墅裏的一群丫頭家丁跟著她們走了大半,隻留下幾個家丁看門。王守琴坐的那輛黑色小汽車剛剛停在別墅內,她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車,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寶貝兒子好轉的病情,心情頗感愉快,將腳下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得嗒嗒作響,越發用勁地扭著自己的水蛇腰哼著小曲往二樓的臥室走去,進臥室前還顧盼生希的對站在客廳裏的兩個小丫頭吩咐,要她們到廚房裏拿幾盒上好的燕窩一起帶過去過去。

兩個小丫頭領了這個風情萬種太太的吩咐,快步到廚房拿了幾盒燕窩,打包好之後站在客廳等太太下樓。這時恰好夕陽西斜,餘暉從客廳的幾扇彩色玻璃窗裏透出來,照的地上五顏六色。她倆肚子都不約而同的咕咕叫了兩聲,心想太太今天心情不錯,估計待會晚飯的夥食也會不錯,想到這裏兩個丫頭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

可是她們左等右等也不見太太下樓,從夕陽西斜,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太太的那扇雕花的臥室門依舊沒有打開,兩個小丫頭餓的不行,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裏偷了水果盤裏的幾個果子吃,小聲議論是不是太太在裏麵睡著了?兩個丫頭知道她們這個太太的脾氣,不敢貿然上前去敲門,又等了一個小時,估摸著太太就算睡也該睡醒了,這才大著膽子上樓去敲太太的門。

才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她倆便隱隱約約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二人也不甚在意接著往樓梯上走,等到了太太的臥室門口,這血腥之氣便越發強烈。兩個小丫頭聞著這強烈的血腥氣心中有幾分害怕,輕聲在門口喊:“太太,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回老宅子去了?”臥室裏沒有什麽聲音,兩個丫頭生了疑,正要伸手敲房門,忽見著臥室的銅質門把手一動,便知是太太在裏麵開門,心中頓時一鬆。就在臥室門悄無聲息打開時,兩個丫頭隻瞥見見臥室內漆黑一片的角落,而後整棟別墅原本燈火通明的電燈也忽然全部熄滅。兩個丫頭嚇了一跳,尖叫一聲互相靠在一起。

這時聽的臥室裏太太的高跟鞋嗒嗒的緩緩走了出來,兩個丫頭緊張的說道:“太太,也不知怎得停電了。”別墅裏雖然沒有燈光,但映著從外麵透過來的月光,她們模糊的看清楚了太太的輪廓,隻是鼻腔內充斥的那股血腥氣越發的濃烈,熏得她們惡心想吐。

眼前的太太還是不出聲,她們聽的太太腳上的高跟鞋嗒嗒的朝她們走來,兩個小丫頭覺得今晚不說話的太太有些可怕,互相之間貼的更緊了。直到她們映著窗外投來的月光看清楚了越走越近的太太,而後她們爆發出一陣自己從來不會發出的驚叫聲,那種聲音穿透她們的頭皮,一直戳穿了她們的心髒。

負責在別墅外巡邏的兩個家丁見別墅停了電,急忙開始查找別墅外圍的電路問題,結果還沒在電路上看出任何問題便聽的別墅內發出來幾聲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

兩個家丁麵麵相覷之後,衝進別墅,伸手往客廳內的牆上一摸,啪的一聲便打開了客廳的所有燈光。等所有燈光大亮之後,衝進別墅內的幾個家丁都看到了兩張布滿血跡的鬼臉,兩雙驚恐的眼睛,兩張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爛的大嘴,鮮血直流的朝著他們發出嗚嗚的聲音,而後四隻僵硬的手分別掐住了他們的脖子。剛剛才被他們打開的燈光,瞬間又全部熄滅了。

他們發狂一般的尖聲長叫,拚了命的去扯掐住他們脖子的手,卻又哪裏扳得開。有一個家丁忽然想到自己腰間別著一把防身的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抽出匕首就往掐住自己脖子的鬼手砍去。那個家丁紅了眼朝那雙越掐越緊的手瘋狂的砍去,隻聽得幾十聲鈍響,一股又一股溫熱的血噴了滿臉,他便活活斬斷了那雙鬼手。沒了鬼手的束縛他連滾帶爬的就往別墅門口衝,全然不顧身旁那個家丁淒厲的慘叫。等他衝到別墅那扇鐵質柵欄門口時,見一個身穿旗袍身材婀娜的女子的背影擋在門前。

那個家丁已然嚇破了膽,隻能死死握住手中的匕首,魂不守舍的提防著眼前的太太。就在太太轉身的時候,他在頭頂一輪皎潔明月之下看清楚了太太原本嫵媚多情的臉上,被人挖去了眼珠,削掉了鼻子,撕爛了嘴巴,一張麵目全非的臉發出嗚嗚的聲音,正朝他緩緩走來,而在她嗒嗒作響的高跟鞋下,他還看到從太太兩腿之間拖落一地的腸子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