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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茶幾上,放著一瓶已經空了的酒。酒瓶上的圖案,也讓季蓮心知道了酒名,這種酒,度數高,普通人恐怕隻要喝上幾杯就醉了,而現在他卻是喝了一瓶。

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尤為明顯,而他的麵兒上帶著一絲喝醉了酒的微紅,靠近了,酒氣也就越發的明顯了。

他……喝醉了嗎?季蓮心坐在了楚西辭的旁邊,低著頭凝視著他,“西辭。”她喚著他的名字。

是誰呢?是誰在喊他的名字?

黑暗中,他的眼前都是一片昏暗,腦子昏沉沉的,似乎隻想要繼續陷進這片黑暗,這樣,什麽都不用去想,什麽都不用去煩惱。

可是耳邊卻仿佛響起了什麽,讓他想要去抓住……想要去睜開眼睛,去看看……

“西辭……西辭……”

這聲音……是那麽地令他想念,那麽得令他想要睜開眼睛,想要去看清聲音地主人。就像是一種本能似的,即使意識已經墮入了這片黑暗中,但是他的眼睛,卻依然是努力地睜開著。

他的眼簾中,終於印入了那讓他日思夜想的臉龐,楚西辭迷蒙著眼睛,恍惚一笑著,“蓮心,你回來了……”

這笑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讓人心動。

他的這種醉酒的樣子,又有多少人見過呢?恐怕是極少吧。她知道,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一些應酬,即使對方喝得爛醉如泥,但是他卻依然是清醒著的,甚至就連他的微酣都是極少見的,更何況是醉成現在的這副樣子。

他的手慢慢的揚起,朝著她的臉頰伸去。

季蓮心靜靜的看著,沒有移動身子,直到他的手心貼上了她的臉頰,她才喃喃地回道,“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算要扶起他的身子。

“醉了嗎?”他似自言自語著,“醉了也好,醉了就可以看到你了。”楚西辭猛地一個翻身,把季蓮心壓在了沙發上。

“啊!”她驚呼一聲,想要坐起身子,但是他的身子卻密密合合的貼在她的身上,“蓮心,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我知道陳甜音的事情,是我錯了……你不喜歡那個孩子,拿掉就拿掉了,可是為什麽你還要鬧脾氣呢,難道你還想要我跪在你麵前,要我說你什麽都沒有做,是所有人冤枉了你嗎?”

季蓮心的身子猛然一震,任由楚西辭趴在她的身上,“所以到了現在,你都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嗎?”身體,在漸漸的變冷著,明明他此刻的體溫很暖,但是她卻還是越來越冷。

“……我不知道……”他把臉在埋在她的頸窩處,拚命的嗅著她的氣息,就像是要以此來告訴他自己,她就在他的身邊,“這件事,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好,都不重要了,可是蓮心,不要再耍什麽詭計和手段了好嗎?”

他的唇,親吻著她的脖頸,順著她的脖頸,一點點的移到了她的下顎,她的臉頰。他的聲音,就如同夢中的呢喃一樣,“你想要什麽,可以對我說,不要你去費什麽心思,也不需要你去算計什麽,我都會給你的,你隻要像你以前那樣就可以了,不要有什麽改變。”

不想要她將來變得像他的母親那樣,口口聲聲地說著是為了不讓楚家的一切旁落,隻有他才可以繼承楚家,但是卻不斷地和父親的那些女人勾心鬥角,以著陰暗的方式,除掉了一個又一個。

可笑的是父親明明知道,卻依然都裝作不知道似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仿佛也沒有那些女人。

父母之間,還有所謂的愛嗎?他不知道,可是他卻絕對不想他和她以後的婚姻,也變得如此。

季蓮心微微地勾動著唇角,想笑,但是卻是那麽的難,嘴裏盡是苦澀,她該高興嗎?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給她。

可是,他要的,卻隻是她保持著以前的樣子。

“西辭……你真的愛我嗎?又或者……隻是愛著你心目中所以為的那個季蓮心呢?”她低低地問著,像是在問著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可是卻沒有人來回答她的問題,他醉了,根本就沒有聽見她所說的,隻是在她的身上,落下著一個又一個吻。

“蓮心,別離開我,也別再有什麽改變了……”他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眼前的這個女人占為己有,頭昏沉沉的厲害,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徹底的醉倒似的。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了她,不想就這樣醉過去,不想看不到她,觸摸不到她。

灼熱的吻,卻不能讓她漸冷的身體有任何的改變,直到他的動作越來越緩慢,直到他的頭趴在她的肩膀上,徹底的醉了過去,她才動了動身子,低垂著眸子定定地凝視著他的醉顏,“可是西辭,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會永遠不變的。”

他愛她,她不懷疑,可是他愛的,或許隻是她的乖巧柔順,隻是她的不爭不鬧。這份愛,很淺,也很脆弱,容不得一點風波和猜忌。

她來找他,隻是想要聽到他說一句他相信她,但是為什麽,這句話卻那麽難呢?今夜過來,不過是讓自己的心再痛上一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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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他看到她回到了他的身邊,溫柔淺笑,是如此的讓他眷戀著……

但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卻是空無一人,而他則是躺在臥室的**。楚西辭起身,晃了晃腦袋,果然,昨天隻是一個夢嗎?喝醉了所以在恍惚間,看到她回來了。

她似乎說了些什麽,可是他卻完全不記得了,隻隱約的感覺,在夢中自己似乎不斷地親吻著她,想要告訴她,他這幾天等她,等得有多辛苦。

楚西辭甩了甩頭,走進浴室洗漱,然後再換了一套走下了樓。

然而,當他走到餐廳的時候,腳步卻倏然地停住了,隻見一抹身影,正穿著圍裙,把一些碗碟擺放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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