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真的是一個想想都悲催的詞兒啊!

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沒有做好準備,也要努力的去承受一切吧。

原本戀愛就沒有百分百可以成功的,去努力了,最後得不到,也沒必要去抱怨什麽。

蘇璦想著,看著手中已經寫了大半的《月光情》的曲子,原本是一首歡快的曲子,可是現在,越寫到後麵,卻越是悲傷了。

曲隨心聲,就像是反映著她此刻的心境似的。原本想著寫完這首曲子,可以當做禮物,彈給穆昂聽,但是現在,卻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穆昂……穆昂……昂……她在心中默默的念著他的名字,每念一次,仿佛思念就會深一分。

————

陸簫簫醒過來的時候,穆天齊坐在床邊守著她。俊美的臉上,盡是疲態,下巴處盡是胡子渣渣,和平時的風度翩翩截然不同。

可是他的雙眸,卻在看到她眼睛睜開的那瞬間,透出了一種耀目的神采。

仿佛她醒過來的同時,也在帶給著他生機。

醫生給陸簫簫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確定沒什麽大礙後,退出了房間。

“你已經快一天沒吃過東西了,餓了吧,你最喜歡吃千層酥,一會兒我讓人去做。”穆天齊溫柔地說著,拉起著陸簫簫的雙手,埋首親吻著她的手背,“簫簫,你別有事,下次不管你要去什麽地方,都和我說好嗎?”

陸簫簫並沒有吭聲,隻是沉默地凝望著麵前的人。

對她來說,此刻腦子裏的一片,都像是渾渾噩噩的,這些年所發生的事兒,她都記得,可是卻又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操控著她的身體似的,仿佛自己真正的意識一直昏昏沉沉的沉浸在夢中似的。

如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中,她可以每天和城雨嬉戲,可以幻想著那個她用著整個靈魂去愛的男人,其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終究夢隻是夢而已,當夢醒來的時候,一切成了空。

“我瘋了那麽多年,沒想到你居然也陪了我這麽多年。”這是陸簫簫清醒後對穆天齊說的第一句話。

也是這句話,讓穆天齊整個人呆愣住了,怔忡地看著眼前的人兒,“簫簫,你……”很少有事情讓穆天齊吃驚,可是此時此刻,卻隻能用吃驚來形容他的表情,“你……清醒了?”

“嗯,清醒了。”陸簫簫喃喃著道,“終於明白了,原來城雨真的已經不在了。”

“簫簫!”穆天齊突然有些害怕麵前的人此刻的平靜,或許她像是瘋了那時候的癡癡迷迷,又或者抓狂瘋喊,還好一些,她這樣的平靜,說著司城雨死亡的事實,讓他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仿佛她像是沙子,雖然他可以暫時把她握在手心中,可是不管他握得多緊,始終都會從他的指縫中慢慢流逝。

“你什麽都先別說了,好好休息一下,我現在就讓廚房做你喜歡吃的東西。”他說著,驀地站起了身子,打算要先離開房間。

她卻抬起手,驀地拉住了他的手,“穆天齊,你有後悔過嗎?”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低著頭,定定地凝視著她。她的手幾乎沒什麽力道,隻要他的手輕輕一動,就可以甩開。

可是……卻又讓他覺得是那麽地沉重,重到無法去掙脫。

“沒有,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他沉聲道,語氣是如此的堅定,“不管你是什麽樣子,不管你把我當成了什麽,我都沒有後悔過!”

“就算我一直沒有愛過你,一直把你當成替身嗎?”她問著。

“是啊,就算這樣,也不後悔。”他道。

她突然略顯疲憊得笑了一下,“你和我一樣的傻呢,可是我卻連當替身的機會都沒有。你知道嗎?我曾經惡毒的希望姐姐死去,這樣我就可以呆在城雨的身邊了,就算到時候他拿我當姐姐的替身也無所謂。可結果,上天真的如我所願,讓姐姐死了,但是也一起帶走了城雨。”

頓了一頓,她的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司城雨這個人了。”

穆天齊屈膝蹲下了身子,“簫簫,多看看我吧,沒有了司城雨這個人,可是,還有我穆天齊,你的一生一世,我都會守著你,保護你。愛上我,這樣你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她的目光打量著他的臉,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道,“我想見小昂。”

“好。”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站起身道,“我現在就讓他來見你。”

穆天齊走出了房間,而陸簫簫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母親想要見你,不過你別再說些會刺激你母親的話。”穆天齊對著穆昂冷冷地道,“要是你母親再受刺激的話,那麽就算你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對你留什麽情麵。”

穆昂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對他來說,早已習慣了。對父親來說,母親就是一切,除了母親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舍棄的,包括他這個兒子在內。

穆昂進了房間,徑自走到了陸簫簫的麵前。

剛才父親已經交代過了,母親清醒了,不似以往的瘋瘋癲癲。

陸簫簫招了一下手,讓兒子坐下,然後盯著他片刻後,“我給你的翡翠耳釘,怎麽不戴了呢?”

“因為即使戴了,也保佑不了什麽。”穆昂淡淡地回道。

陸簫簫若有所思抬起了手,手指撫上了穆昂耳垂上的耳釘,“這耳釘上的石頭是月光石吧。”

“嗯。”

“那麽小昂,你有了深愛的人嗎?”她問道。

深愛的人嗎?穆昂一愣,他深愛的,一直都是燦燦,這點毋庸置疑。他可以為了燦燦,不惜和司見禦對持那麽多年,可以為了燦燦,默默守候了她整整五年。

可是為什麽這一刻,當母親問著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了蘇璦的臉呢?

“有過。”他回道。

“那麽她愛你嗎?”陸簫簫又問道。

“不愛。”燦燦愛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陸簫簫沉默著,所以,兒子也和她還有穆天齊,是一樣的命運嗎?“那這個月光石耳釘,是她送你的嗎?”

“不是。”穆昂回道,“是另一個人送的。”

“另一個?”

“一個我想要去愛上的女人。”他的眼神中,清冷中卻透著一絲少見的溫柔。

陸簫簫微怔了一下,手指流連地輕撫過了兒子的臉龐。就好像過了這麽多年,她直到現在,才好好地看清著兒子的長相。

她和穆天齊的孩子,五官還是像穆天齊更多一些,隻是臉龐的輪廓,依稀能看到她的影子。

不過也許兒子會比她和穆天齊更幸運一些吧,“小昂,你知道嗎?當你想要去愛一個人的時候,也許已經是愛上了。”陸簫簫如是地說著。

她是過來人,可以看得出兒子在提起另一個人時,眼眸深處閃過的那抹溫柔。

穆昂楞了楞,隻覺得心髒的跳動,在一瞬間變得飛快,而戴著月光石耳釘的耳垂,灼熱得很。

他……是已經在開始愛上了蘇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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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璦沒想到自己會在給那位挑剔的明星呂淑兒送曲譜的地方,遇到了朱盈。

不過再想想,倒也不奇怪,朱盈本身的工作,也和音樂圈兒有關,會和那位明星認識,自然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兒。

自從同學會裏,蘇璦和朱盈的男朋友洪建園結下梁子後,朱盈就被洪建園遷怒,而在當初校慶的時候,朱盈更是因為想要對蘇璦動手,反而被穆昂一腳踹了,然後被人拍下了照片,在網上飽受諷刺。

如果說眾人在校慶那天,對於蘇璦找了穆昂這樣一個男朋友是羨慕和嫉妒的話,那麽她就像是個跳梁小醜一樣,得到的全是奚落。

甚至洪建園直接衝著她罵她給他丟臉了,讓她以後再也別找他,省得自己被她給禍害了。

也因此,她心中越發的恨著蘇璦了,如果不是蘇璦的話,她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她本來明明有機會可以嫁進豪門的,從此改變自己的一生。

但是卻因為蘇璦,這個機會被生生的毀了。

而蘇璦倒好,和穆昂交往,將來更有可能會嫁進穆家,從而改變一生!

這在朱盈看來,簡直就像是一種諷刺似的。

“怎麽,蘇璦,你又來給淑兒送你那些爛的掉牙的曲譜嗎?”朱盈衝著蘇璦嘲諷道,“剛才淑兒可是和我說了,你的曲子簡直就沒有什麽可唱性,看來你作曲的能力,好像這幾年也沒什麽長進麽。比起你的那位好朋友關燦燦,可是差遠了吧!哎,我說啊,沒能力的人,還是早早轉行吧,就算再繼續寫上50年,你也紅不了。”

蘇璦冷眼看著朱盈,“我寫什麽樣的曲子,要不要轉行,和你無關。還是你閑得隻能來多管別人的閑事?”

“你——”朱盈麵色一變,隨即又哼了哼,“我隻是覺得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寫過幾首曲子,就真覺得自己的曲子夠資格讓當紅的明星唱了?估計到了最後,還是會讓穆昂出頭幫你吧,說來說去,你和穆昂交往,也不過就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和金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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