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她的聲音,還有她的撫摸,都讓他漸漸地鎮定了下來,過了好半晌,司見禦才重新地抬起了頭,對著關燦燦道,“好了,我沒事兒了。”

“真的?”她看著他的臉色,的確是比剛才要好些了。

“嗯。”他微微頷首,拉過了她的手,輕輕地吻上了她的掌心,“幸好有你在身邊。”否則的話,他很可能會長時間的陷在那種回憶中。

而關燦燦想說的卻是幸好他沒事兒。也直到這會兒,兩人才注意到了坐在後座的司笑語,此刻正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爹媽的親密舉動,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半天,就像是見到很需要思考的事兒似的。

因為司見禦的狀態不好,所以原本的行程也取消了,回家的路上,開車的換成了關燦燦,而司見禦則和女兒一起坐在了後座。

司笑語突然冒出了一句,“爹地是不是好膽小的?”

司見禦揚揚眉,看著女兒,而前排開車的關燦燦也道,“笑笑,怎麽可以這樣說爹地呢。”

“可是……剛才明明爹地在發抖啊,還一直抱著媽咪呢!”小家夥擺出了事實依據。

關燦燦一窒,正想要糾正女兒的想法,司見禦卻已經先一步地道,“有的時候,爹地的確會很膽小,會發抖,會需要抱住媽咪,可是——”他揉了揉女兒柔軟的頭發,“可是如果是為了笑笑和媽咪的話,那麽爹地會變得比誰都更加膽大的,會用盡我的全部,來保護笑笑和媽咪的。”

關燦燦知道,司見禦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天,她和笑笑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那麽這個男人一定會不惜一切的來保護她們的。

司笑語這會兒怔怔地聽著,然後突然挺了挺小胸-脯,挺認真地對著司見禦道,“那以後爹地膽小的時候,笑笑也會保護爹地的!爹地不用怕怕,笑笑也可以像媽咪那樣,讓爹地抱著的哦!”

女兒這充滿著暖意的話,讓司見禦的心中一陣暖流湧過。這是他和燦燦的女兒,而燦燦……真的把女兒教育得很好。

兩雙相似的眼睛對望著,司見禦微微地笑著,隻覺得剛才因為回憶而產生的陰霾,此刻已經一掃而空了。

晚上,關燦燦明顯發現,司見禦的索求更加的厲害,這種索求,並不是感官的刺激,而是身體的一種碰觸,隻是緊緊地抱住著她,讓彼此的肌膚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他把她抱得讓她覺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可是他卻似乎還是覺得不夠一樣,就仿佛……是在確定著她的身體是暖的,而不是冰的。

直到她哼著晚安的睡眠曲,一遍遍的哼著,他才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哼唱了多久,直到關燦燦確定著司見禦真的已經完完全全的睡著了,這才停了下來。而此刻,即使是睡著的他,眉頭依然微微地蹙著,仿佛在不安著什麽。

也許……禦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嚴重。關燦燦如是想著。他的這份心理陰影,在小時候並沒有治好,以至於隨著年歲的不斷增長,這份陰影,也被他埋得越來越深。

表麵上看起來,就像是沒事兒似的,可是這並不代表真的沒事兒,一旦遇到類似今天的情況,那麽那種陰影,就會爆發出來。

關燦燦輕輕的抬起著手指,撫上了司見禦那微蹙的長眉,“禦,我可以為你做點什麽呢?”關燦燦喃喃地輕語著,“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回到你七歲的時候,可以在車禍發生的時候,趕到你的身邊,把你從車子裏救出來,不讓你在父母的屍體旁整整呆上五個小時。”

她不曾有過他的經曆,所以永遠都不會明白他那時候感受,可是她卻無比的想要把他心中的那份陰影,徹底的除去。

第二天,關燦燦給陸禮放打去了電話,把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和陸禮放說了下,然後問道,“這些年,禦他有進行過這方麵的治療嗎?”

“以前小時候有過,不過後來大了,就沒有了。”陸禮放道。

“那你這邊有什麽治療方案嗎?”關燦燦問道。

陸禮放這邊,注意著司見禦這個問題這麽多年了,說到治療方案,自然也是有的,隻不過——“其實任何的治療方案,說到底,都是要讓阿禦把他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釋放出來,隻有釋放了,真正的麵對了,或許才可以讓禦走出這份陰影。”

“為什麽在禦小的時候,沒有把他這方麵的陰影,徹底治好呢?”關燦燦道,心中心疼著司見禦這些年來,一直是活在著這份陰影下。

陸禮放歎了一口氣,“阿禦的情緒,一直都藏得比較深,而且在沒出事之前,他的感情就不太外露。所以當時,當阿禦不願意再見心理治療師的時候,說他沒事兒的時候,我們全都信以為真了。”直到好幾年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不是,原來阿禦的情況並沒有好,原來父母死亡的陰影,一直還在阿禦的心中。

頓了一頓,陸禮放繼續道,“這幾年,我也曾勸過阿禦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但是他本就不是那種會願意把自己的心事、情緒發泄給醫生的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現在,或許你可以做到……”

“我?”關燦燦楞了楞。

“對,你!”陸禮放肯定地道,“阿禦恐怕隻有在你的麵前,才會釋放他心底最深處的感情吧,如果想讓他把那些積壓著的感情真正發泄出來的話,恐怕也隻有你可以辦到了。”

關燦燦認真地聽著陸禮放接下去所說的方案。

如果她真的可以去幫到禦的話,那麽無論這事兒有多艱難,她都會去做的……

在接下去的遊覽維也納的過程中,陸禮放寄給了關燦燦幾本心理學的書。當關燦燦拆開包裹,把書取出來的時候,司見禦在一旁倒是有些奇怪地道,“禮放怎麽會寄這個給你?”

“因為我想看看這些書籍,這兒賣的,又都是外文的,就讓他給我寄幾本中文的過來了。”關燦燦回道。

司見禦道,“什麽時候,你對心理學感興趣了?”

“一直都還感興趣的,以前在笑笑1歲的時候,我怕沒把孩子教育好,還特意看了不少兒童心理學的書籍。”關燦燦道。

“是嗎?”他的目光瞥著她手中那幾本書籍,若有所思。

而接下來,關燦燦完全可以說是很用心地在看著這幾本書,甚至有時候晚上要念點什麽讓司見禦睡著,都因為舍不得放下書,而幹脆就念著書裏的內容。

當司見禦問著她,“真的那麽喜歡心理學嗎?”

“嗯。”她微微地笑著,因為這些書,可以幫助到她所愛的人,她又怎麽能不喜歡呢?

“為什麽喜歡心理學,是因為想要去探究別人的內心嗎?”他問道,把心理學的書籍從她的手中抽走,繼而又把她拉入了懷中。

“不是。”關燦燦搖了搖頭,“隻是覺得如果多看些,或許以後,可以更多的幫助到自己所在乎的人。”

他凝視著她,似在看透著什麽,“如果是我的話,那麽隻要你一直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好好地愛著我,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這對我來說,卻還遠遠不夠呢。”關燦燦的雙手摟住了司見禦的脖頸,認真地說著,“禦,我希望你快樂,真正的快樂,心底深處,沒有任何的陰影。”

他的身子微微的僵硬著,片刻之後唇角勾勒起了一絲完美的笑意,“燦燦,我現在就很快樂!能夠娶到你,能夠擁有你和笑笑,對我來說,人生已經是一種圓滿了。”

優雅而帶著魅惑的笑意,襯著他那樣俊美的臉越發的撩動著人心了。當他真的要利用外表的優勢去吸引住女人的時候,恐怕很少有女人能夠逃脫。

而現在,關燦燦就是那無法逃脫中的一員。

心髒,因為他的貼近、淺笑而不斷地加快著,讓他俯下身子,唇貼近著她的耳朵,用著一種華麗至極的聲音吐氣如蘭地道,“難道你覺得我現在,還不夠快樂嗎?”

老天!他這是要用美男計嗎?關燦燦的臉驟然漲紅著,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好在現在女兒正在睡午覺,否則讓女兒見到了她現在的這副囧樣,估計她的臉會更紅。

深深地吸了口氣,關燦燦努力地鎮定著自己那顆狂跳的心,然後瞪大眼睛看著司見禦。不可以中美男計!不可以功虧一簣的!

“你真的快樂嗎?”她問道。

“我當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指已經抵在了他的薄唇上,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禦,不要說謊話,一直活在7歲那年的車禍陰影中,可以真正的快樂嗎?”關燦燦道,“我,從禮放那邊聽說了,其實你7歲之前,失眠症並不是像現在這樣,對嗎?是車禍之後,你才變得這樣習慣性的失眠,甚至就連用藥,都往往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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