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說來,司笑語在能走能跑的時候,作為青洪會未來接班人的穆昂,就會下意識的教小家夥一些防身的招式,以便有個什麽萬一的,小家夥多少也能自我保護一下。

而關燦燦並沒有反對穆昂這麽做,再加上司笑語聰明,學得也很快,所以比起其他小孩子毫無章法的打架,司笑語小盆友可以說在打架一事上,要彪悍得多。

這會兒,司笑語正雙腿分開的跨坐在對方的身上,雖然她的頭發亂糟糟的,早上關燦燦給女兒精心所綁的發辮,這會兒也全都散開了,臉上還有兩道小指甲所留下的抓痕,不過對方顯然比她更慘些。不僅頭發亂得不成樣,就連裙子都被抓破了,眼睛上有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老師這會兒已經從震驚狀態恢複了過來,連忙上前把兩人分了開來,口氣中帶著責備地對司笑語道,“司笑語同學,你怎麽可以隨便打其他小朋友呢?”

說著,還把那個和司笑語打架的小女孩給撫起來,小心的檢查著對方身上被打到的地方。那個小女孩一見到老師,就好像是找到了組織似的,立刻變得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直嚷嚷著是司笑語突然打了她。

老師見狀,態度更是明顯偏向了這個叫張盼麗的小女孩了,畢竟,司笑語雖然是gk集團司見禦的女兒,但是怎麽都隻是私生女而已。

而且,女兒都4歲了,但是司見禦如今卻依然維持著單身,明顯可能根本不打算把這個私生女扶正。而另一邊的張盼麗,卻是張家的獨生女。張家是做房地產起家的,雖然財力不如gk那樣強大,但是在b市,也算是很不錯的家族企業了。

孰輕孰重,老師的心中已經立下判斷了。

“司笑語,來,向張盼麗道個歉,大家不能打架知道嗎?要做好朋友。”老師的話,聽起來是像息事寧人,不過卻已經為這次的打架的事件下了一個定性。

而張盼麗像是明白了老師是自己的靠山,頓時洋洋得意地看著司笑語,等著對方到自己麵前來低聲下氣的道歉。

哼,隻要司笑語一來道歉,她就會立刻拒絕,她要讓司笑語在大家的麵前丟臉,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打她了!

張盼麗雖說是年紀尚小,但是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主意了。

而司笑語此刻卻依然是鼓著雙頰,烏黑的眸子瞪著張盼麗,就像是壓根沒聽到老師說的話似的,一點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更像是要再衝上來找對方打上一架似的。

四周圍同一個班裏的其他小孩子們這會兒都興致勃勃地看著,個個睜大著眼睛,尤其是在看到司笑語根本沒聽老師的話時,不少小孩的臉上更是出現了興奮的神情。

老師頓時覺得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於是這一次,聲音有些嚴厲地道,“司笑語,好孩子要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打架是不對的,來,快向張盼麗道歉,這樣你還是一個好孩子。”

“我才不要道歉呢!”司笑語張口道,清脆的聲音,有著一種無比的堅決。

小家夥雖然會撒嬌,經常在她熟悉的人麵前扮可憐,也聰明的懂得如何更好的利用著自己的優勢,平時一副不認生的樣子,和誰都挺好相處的,看似平民化,但是在骨子裏,卻又有著一種不輕易妥協的傲氣和倔強。

“做錯了事情,如果還不知道道歉的話,那麽不光老師會生氣,你爹地媽咪如果知道了,也會傷心哦!好孩子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知錯能改。”老師心中不悅,不過麵兒上卻仍做出一副諄諄誘導的樣子。

隻是老師說來說去,無外乎是要司笑語道歉。

誰想司笑語卻是振振有詞地道,“媽咪說過的,對和錯並不是絕對的,如果笑笑自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的話,那麽就用不著道歉。”

老師額頭一陣黑線,這……司笑語的那個母親,到底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啊!心中同時鄙夷著,也許就是這樣,才沒辦法嫁入司家吧。自己沒教養也就算了,還教育得孩子如此沒教養。

這時候,一旁的張盼麗已經站不住了,衝到了司笑語麵前,“老師都讓你向我道歉了,你當然就是做錯了啊!平時我們家都把我當寶貝一樣呢,我爹地媽咪都舍不得打我一根手指呢!”總之,說的司笑語打了她,是多十惡不赦一樣。

“我……我爹地也舍不得打我一根手指頭!”小家夥立刻反擊道,自從和司見禦重逢以來,司見禦倒是真沒打過一下下,不過小家夥的這話,把關燦燦給省略了。以前在維也納的時候,關燦燦可是曾結結實實湊過小家夥的pp的。

“哼,那你爹地根本就不喜歡你!”張盼麗嚷嚷著道,“我聽老師們說了,你是你爹地不要的孩子。”

老師們平時也曾在私下裏討論過司笑語的身世,言語之中,自然也會有些不屑的,卻沒曾想到給張盼麗這樣的小孩聽到了,雖然一個四歲的小孩,並不知道私生女是什麽意思,但是卻能從老師們的對話之中,自己揣測出一些。

“才不是,爹地說過很喜歡我的。”司笑語反駁道。

“那是你爹地騙你的,所以你才會到現在才見到你爹地,我爹地可是一直陪著我的哦,媽咪說,我出生的時候,爹地每天晚上都要抱著我睡呢!”說到後麵,張盼麗明顯是在顯擺自個兒的爹了。

小家夥原本氣鼓鼓的,這會兒,卻不自覺的露出了一股沮喪的樣子,瞪大的眼睛,也耷拉了下來,癟了癟小嘴,卻無法說出任何反駁的話。

因為她在維也納的時候,一直都是沒有爹地的!

小家夥垂頭喪氣地樣子,卻讓一直站在一旁的君容祈心髒驀地一抽。他原本是想要看看她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是屈服,還是會反抗到底?

但是看到她這會兒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層霧氣彌漫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中,柔嫩的唇瓣卻抿得緊緊的,就像是不讓眼淚掉下來似的。

她的樣子,讓人心疼!他不由得想著,隨即微微一愣,手指不自覺的撫過著自己的心髒,所以……他是在為她心疼嗎?

為她所受的這份委屈而心疼?!

老師正要再說點什麽時,卻看到剛才一直站在旁邊不曾動過的君容祈,突然抬起了腳步,一步步地朝著司笑語和張盼麗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即,老師的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也慢慢地張大著。

那個看起來高傲無比的君家未來的繼承人,此刻卻是屈起半跪在了司笑語的麵前,清冷的麵容上,有著一抹少見的溫柔。

“怎麽了,想哭了嗎?”君容祈抬起手,指尖輕輕地撫了下司笑語臉上被指甲劃上的痕跡。

她的小臉本就嫩白,雖然這劃痕並不厲害,但是在她的臉蛋上,卻依然很是明顯,明顯得讓他覺得無比的刺眼,心中,充滿著一種怒氣,因為著她的受傷。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即使是那種去掉半條命,頻臨死亡的受傷,他也都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情緒起伏。

這僅僅隻因為——她是他的命依嗎?

司笑語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隨即,雙眼又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別說,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已經忘了我。”他低語道,他這幾天腦子裏幾乎充斥的全是她,如果她轉頭就把他忘了的話,恐怕他根本接受不了。

好在這次,小家夥倒是開了口,“沒有,我記得大哥哥,大哥哥給我寫個你的名字,叫君容祈,對不對!”

她的回答,讓他的麵色緩和了一些,隻是她的聲音,明顯有著一種強忍的哭腔,讓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君容祈幹脆直接把司笑語抱進了懷中,然後站起了身,直直地朝著教室的門口走去。

老師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了上去,“君少,您這是……”

“她的身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而且她現在的情緒,也不適合上課。”君容祈淡淡道,漆黑的鳳眸掃了一眼麵前的老師,“而且,我並不覺得,她需要向誰道歉,作為一個老師,你沒有弄清事情的前因後果,就要她對另一個道歉,還真是好老師呢。”

老師頓時抽了一口氣,麵色一白,“我……”

“如果道歉是可以強迫的話,那麽我現在想讓老師給笑笑道歉,老師你覺得如何呢?”君容祈繼續道。

這一下,老師的麵容由白轉紅。

君容祈卻像是沒有興趣再和這位老師說話似的,抱著司笑語走出了教室。

君容祈現在,也不過是一個14歲的少年而已,但是那目光,卻會讓人有種忍不住心生畏懼的感覺。此刻,老師雖然不想再麵對君容祈了,但是也不能就這樣讓他把自己班裏的孩子帶走啊!

於是乎,她再次地追上前道,“君少,你不能隨便帶她走啊,到時候孩子的家長來接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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