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兒很少有車輛經過,再加上地麵泥濘,因此有些局部的車胎痕跡才得以保留了下來。警方根據輪胎的痕跡判斷,當時關靈兒的車,應該在這裏停留過。隻是現場除了關靈兒的車痕外,竟然還有許多其他車子的車痕。

關靈兒並不是單獨行動,而是背後有人接應?!警方開始進行著這種猜測,這新的發現,也讓這起原本看似單純的綁架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司家的宅邸中,關燦燦依然還死死地握著手機,等待著關靈兒可能隨時會來的電話。

警方的人手,也已經悄然進駐著司家的老宅中,但凡是通訊設備上,都做了監聽和監控,隻要犯人一打電話過來,就可以去搜索到犯人的位置。

而穆昂,也順理成章的走進了司家的老宅。難得的,司見禦這會兒並沒有說什麽,畢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笑笑。

隻有找到了笑笑,才可以讓燦燦安心,否則的話,誰也不知道燦燦到底會怎麽樣。

司家的老宅,對於穆昂來說,卻並不完全陌生,在他很小的時候,在母親還正常沒瘋的時候,他就曾經來過這裏。

那時候,母親每次都說來這裏是為了看她的姐姐陸笙笙,可是他卻知道,母親隻有看到司雨城——司見禦的父親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明媚的笑容。

隨著年歲慢慢的長大著,他知道母親其實喜歡的是司城雨,而父親,縱使再愛母親,縱使再視母親為唯一,也不曾留下母親的真心。

所以,在司城雨死後,母親也隨之瘋了,還幻想著,他是司雨城的孩子,就連他學音樂,彈鋼琴,也是因為司雨城是天才的鋼琴家。

可惜,司雨城的孩子,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司見禦!同樣的也繼承著司雨城的音樂天賦,可以輕鬆的應對著各種高技巧的鋼琴曲,卻也可以棄之如敝屣。

而現在,這份音樂的天賦,又遺傳到了笑笑的身上。

每當他看到笑笑彈著鋼琴的時候,就會想到司見禦小時候彈鋼琴的樣子。如果說笑笑對音樂熱情和感覺是來自燦燦的話,那麽她對鋼琴技法上的天賦,則是來自於司見禦的。

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所彈奏的曲子的難度,卻已經達到了成年人的難度,再過若幹年,隻怕世界音樂界的目光,都會聚集到她的身上吧。

突然,關燦燦手中的手機鈴聲猛然響了起來,屋子裏所有的人都頓時緊張了起來。

可是關燦燦在看到了來電顯示後,卻是滿臉的失望。是母親打過來的,而不是關靈兒。

女兒失蹤的事情,關燦燦並沒有和k市的家人說,因此這會兒,關燦燦也隻能故作無事般的接起了電話,“媽……嗯……我很好,沒什麽事兒。對……笑笑?笑笑她睡著了……等過些日子,我再帶她去k市看你……”

關燦燦強忍著眼淚,等到一結束電話,立刻哭出了聲音。

穆昂拍著關燦燦的肩膀,安慰著道,“笑笑不會有事的,如果關靈兒真的是有什麽人指使的話,那麽他們抓走了笑笑,隻能說明他們要笑笑還有用,不會輕易的傷害她的。”

“真的?”關燦燦緊緊地抓著穆昂的胳膊,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

“是。”穆昂點了點頭,剛要抬起另一隻手,給關燦燦拭去眼淚的時候,卻被司見禦倏然地抓住了手腕。

穆昂抬眼瞥著司見禦。

司見禦冷冷地道,“昂,我可以容許你進來,卻不代表可以容許更多。“

“容許?”穆昂冷冷地道,“表哥,事到如今,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談‘容許’這兩個字?”

司見禦的麵色一白,卻不曾鬆開手,“你可以試試。”

兩個人,這種情形,一觸即發的樣子!

“夠了,你們都夠了!”關燦燦使勁地抹了一把臉,往後退開了幾步,眼眶紅紅的道,“現在對我來說,除了笑笑,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甚至隻要笑笑可以平安無事的話,用她的命去換都可以。

司見禦看著關燦燦片刻,倏然地鬆開了扣著穆昂手腕的手,徑自走到了關燦燦的麵前,“去睡會兒,現在你的精神很差。”

關燦燦搖搖頭,“我不睡,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睡。”

司見禦微抿薄唇,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倏然地抬起了手,以一記手刀,砸在了她的後頸上。

頓時,她整個人軟綿綿地倒了下來,他張開雙臂,把她摟在了懷裏。

“你在做什麽?!”穆昂衝上前質問著。

“想讓她好好的睡一覺。”司見禦一邊說著,一邊打橫抱起了昏迷中的關燦燦,“還是你想要看到她一直這樣神經緊繃著,在沒找到笑笑之前,她自己就先垮掉?”

穆昂窒了窒,卻也知道,司見禦說的是實話。現在看來,要找到笑笑,並沒有那麽快,而如果燦燦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的話,隻怕會先傷了她自己的身體。

穆昂直視著司見禦,“好,這次就算是你對,可是表哥,你這樣做,隻怕等燦燦醒來的時候,她會恨你。”而如果一旦在這期間,笑笑發生了什麽時,那麽到時候燦燦的恨,隻怕會是無比的強烈。

司見禦垂眸看著關燦燦昏迷的臉龐,倏然一笑,“恨?如果她真的可以恨我,那也未嚐不好。”

司見禦抱著關燦燦上了樓,而穆昂也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了臥室,就像是要盯著對方,深怕對方會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似的。

臥室的牆上,掛著一幅女人的相片,穆昂的視線在瞥見著照片後,不由的腳步停頓了下來,有些怔然的看著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那長相是他無比熟悉的,可是他卻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他的母親,陸簫簫,而是司見禦的母親,陸笙笙。

一模一樣的長相,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卻還活著。

司見禦把關燦燦放在了**,小心地蓋好了被子,“昂,在燦燦離開的那天,你曾在警局對我說過,我錯失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對嗎?”

穆昂轉頭,沉默的看著司見禦。

司見禦苦笑著道,“我曾經以為你所指的是燦燦,但是現在才知道,你所指的,是笑笑,對嗎?”

“對,我所指的,的確是笑笑。”穆昂承認道。

司見禦的唇角依然勾起著弧度,而眸色卻是越發的冰冷,“我是該讚揚一下嗎?沒想到笑笑的事情,你居然可以瞞我這麽多年!不過,當年錯失了,卻不代表現在還會錯失。”

穆昂轉過身,對著司見禦冷冷地道,“表哥,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時間不會回轉,而一切,都在因為時間而改變著。”他另有所知地道,“燦燦不是當年的那個她,你和她之間的感情,如今對於燦燦來說,已經蕩然無存了。而我,會等燦燦,等到有一天,她願意接納我的時候。如果燦燦現在對我說,讓我帶她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那麽我一定會馬上這麽做!”

“如果你真這麽做的話,我一定會殺了你。”司見禦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遲疑。仿佛一旦穆昂這樣做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要了對方的命。

“是嗎?”穆昂卻是有些漫不經心地道,“就算你真殺了我,你也不可能再得到燦燦的心了,表哥,早在五年前,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司見禦的身子猛然一晃,臉色蒼白的嚇人。

機會……已經沒有了嗎?

早在五年前,早在她哭泣的那個江邊的夜晚,早在他沉浸在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中時,在她的心中,是否就已經宣判了他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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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燦燦陷入昏迷中的時候,另一邊的君容祈,卻在為如何讓小家夥睡著而頭大。

君容祈活了14年,從來不知道原來哄一個孩子睡覺,是如此艱難的事情。

“大哥哥,笑笑平時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趴趴熊陪著的。”小家夥如此說著。

好吧,趴趴熊還是比較容易弄到手的東西,於是不多時,一個嶄新的,根據小家夥各項要求指標的趴趴熊,出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媽咪還會抱著笑笑的。”小家夥繼續道。

“你媽咪現在不在這裏。”君容祈沒好氣地道。

“那……要不大哥哥抱著我睡好了。”小家夥一副很勉為其難的樣子,明擺著就是沒有可選擇範圍,於是不得已所做出的決定而已。

君容祈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鬱悶得他想要吐血。想想學校裏,多少女人連碰他一下都是奢望,這個小家夥,卻居然還是這種口氣。

君容祈已經有點想不通,命依到底真的是可以讓君家人不痛呢,還是讓君家人鬱悶的存在。

可是奇異的是,他居然沒甩手走人,而是上了床,鑽進了被窩中,把她摟緊了懷裏。

一進他懷中,司笑語倒是很自發自動地抓住了君容祈胸前的衣襟,小臉蛋又在他胸口處蹭啊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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