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後麵的小巷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身穿著學校製服的學生,而唯一站著的,同樣是一個穿著學校製服,看起來莫約14、5歲的少年。

這是一個很美的少年,修長削瘦地身形,精致的五官,那雙漂亮的鳳眸中,透著一種張揚的狠厲。

相比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少年的樣子可以說看起來好得很,就連身上的製服,都整整齊齊的,看不出絲毫的淩亂。

“還真是沒勁,原來你們也不過是這點能耐。”少年撇撇嘴,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這些人,直直的走出了巷子。

巷口處的一家小店門口處,擺著一台老式的電視機,電視機中正在回放著新聞,此刻放到的,正是司見禦和關燦燦相遇的那段新聞。

原本少年隻是絲毫不感興趣的走過,可是就在司見禦演奏結束,走到了關燦燦和司笑語跟前的時候,少年倏然地停住了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那老舊的電視屏幕,更確切的說,他是盯著屏幕上的司笑語。

這是……

他的兩道劍眉不覺蹙起,而手指不自覺地撫向了心髒的位置,那裏的跳動,在不斷地加快著,仿佛在預示著什麽似的。

少年的麵色有些蒼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也根本沒注意到原本橫躺在地上的一個男生,此刻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身後,一副發狠模樣的舉起了拳頭,狠狠地朝著他的臉揮了過去。

霎時間,少年左邊地臉頰被打了個正著,臉側向了一邊,但是身子卻依然定定地站在原處。

對方顯然沒想到,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拳,眼前的這個人,卻連身體都沒有移動。

當那雙凜冽的鳳眸冷冷的朝著他看來的時候,男生頓時慌神了,忙不迭地道,“君……君少,抱歉,我錯了……我……”

話音未落,少年已經抬起了一腳,瞬間就把男生踢飛了出去。

看似壯碩的身體撞到了牆,又落到了地上。男生隻覺得一股劇痛席卷而來,隻恨不得自個兒此刻能暈過去算了。

隻是少年在踢飛了對方後,並沒有再繼續,而是依然緊緊地盯著電視屏幕,似乎深怕漏看了什麽似的,直到整個新聞放完了,他才走到了那被他踢飛的男生跟前。

少年的腳狠狠的踩在了對方的胸口上,低著頭,嘴角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雖然我從沒說過討厭偷襲,不過被打一拳的滋味也不好受,如果是平時的話,唔……你現在起碼應該被我打斷幾根肋骨,然後在醫院裏躺上幾個月吧。”

男生全身僵硬著,牙齒大顫兒,就在他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卻又聽到了對方說著,“不過我今天心情不錯,所以放過你了。”

這聲音,聽在男生的耳朵裏,簡直就像是天籟一般。

那個以狠絕出名,有仇必報,對人毫不留情的君容祈,居然會放人一馬?!

男生滿眼的不敢置信,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沒有再把他揍得半死,而是徑自走開了。

巷口的另一側,停著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

當君容祈走近的時候,司機下車,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君容祈上了車,車子緩緩的駛離。而此刻,沒人注意,在剛才的那家小店的角落處,還站著一個女人,女人穿著一身已經洗的泛白的舊衣服,腳上的一雙廉價布鞋,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女人臉色蠟黃,枯黃的頭發用著一根皮筋隨意的紮著,看起來完全就像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恐怕沒人會想得到,這個女人,曾經穿著過華麗的衣服,被眾多男人愛慕著,甚至還野心勃勃著,想要成為歌壇的天後。

隻是曾經的一切對於如今的關靈兒來說,就像是一場美夢而已,如今,美夢已經轉成了噩夢,而這一切,在關靈兒看來,全都是關燦燦的緣故!

當初因為母親策劃的那場車禍,令得她和母親被判刑坐牢。母親被判了無期徒刑,而她,則被判了5年,沒多久前才剛剛放出來。

本以為可以憑著當年車禍,方若嵐也知情這一點,去從方若嵐那邊撈一點好處,但是誰知道卻壓根找不到方若嵐這個人,就好像這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關家又早已落敗,因為當年的事情,父親的事業一落千丈,家裏那些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了,父親每天隻能在鋼琴班中教一些小孩鋼琴,混個溫飽,根本就無暇來顧及她。

她現在坐過牢的身份,讓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她生活狼狽,可是關燦燦卻……居然和司見禦還有了孩子!當初她在出獄後,知道司見禦現在還未婚,關燦燦並沒有成為司太太的時候,還暗自高興了一把。想著關燦燦原來也不過如此,就算當初司見禦表現得有多愛又怎麽樣,結果到頭來,還不是一腳被人給踢開了。

可是從剛才的新聞來看,他們還是在一起!

關靈兒的眼中閃過著恨意,沒道理她日子過得這樣狼狽不堪,可是關燦燦卻可以那樣地幸福。憑什麽!從小到大,她關靈兒都要比關燦燦過得更好才對!她才是父母相愛的結晶,而關燦燦,不過是連父親都不想要的女兒。

她絕對不會讓關燦燦這樣幸福下去的,絕對不會!

關靈兒在心中暗暗的起誓道。

————

君家,一個古老的家族,榮耀和財富都有,不僅在軍界有著超凡的影響力,家族企業的君氏酒店,更是國內酒店業的龍頭,在金融圈兒裏,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然而,這個家族中,卻總有人會英年早逝,就像是一個解不開的魔咒,也為這個家族,憑添著一種神秘的色彩。

此刻,勞斯萊斯駛進著君家的鐵門,一直到了宅邸的正大門前,才停了下來。

君容祈下了車,徑直走進了宅邸中。

隻是一進門,就正好撞見了在客廳中的君老爺子。

老爺子瞥了一眼曾孫臉上明顯被揍過的痕跡,不覺皺了皺眉頭,“怎麽,被打了嗎?”

君容祈漫不經心地回道,“嗯,被打了一拳。”那口氣,就好像對這一拳根本沒放在心上似的。

“倒是挺少見你被打的,怎麽,對方很厲害嗎?”君老爺子又問道。

“不厲害,隻是當時我在注意著別的事情,以至於沒注意到有人靠近。”君容祈淡淡地回道。

“哦?”君老爺子反倒是有些感興趣起來了,很少有什麽事情,能有吸引住自己這個曾孫注意力的,“是什麽事情?”

但是君容祈卻並沒有回答,而是輕垂著眼眸,手指再一次地撫上著自己心髒的位置,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似的。

君老爺子倒也沒催促。片刻之後,君容祈出聲道,“曾爺爺,君家的人,在遇到了命依的時候,是不是會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呢?”

很少有能讓君老爺子愣住的時候,可是這會兒,他卻是愣了好一會兒,才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曾孫,“小祈,你見到你的命依了?!”

君老爺子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站了起來,隻有君家的人,才能明白,命依二字地含義。

“我不知道。”君容祈卻是搖了搖頭道,那則新聞的時間太短,而那個小女孩出現在鏡頭裏的時間更少,少到並不能讓他確定,心跳的加速,是因為她的出現,還是因為打架過後,自然的身體反應而已,“我想我需要去確定一下,這樣才能確定她是不是我的命依。”

“她是誰?”君老爺急急地問道,此刻,關乎到君家的命依,也讓他失去了素來的冷靜。

“似乎是……gk集團總裁司見禦新冒出來的那個女兒。”君容祈道。手指還停留在自己心髒的位置,而腦海中,再一次地浮現出了在電視屏幕上所看到的那個小小的人兒。

隻是一個4、5的孩子而已,小到甚至還隻是在上幼兒園的階段,這樣的人,會是他的命依嗎?如果是的話,那麽也就代表著,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一個小家夥的手中?!

心髒的跳動,又開始加快了起來,就好像在預示著什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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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燦燦已經幾天沒有見到司見禦了,這一次,司見禦並沒有分開她和女兒,也沒有限製她們的自由,隻是平時她們的出入,都有保鏢在身邊跟著。

司笑語奇怪著為什麽爹地又不見了,問了好幾次關燦燦,可是關燦燦卻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隻能推說是司見禦有事要忙,所以暫時沒能來陪她。

不過好在有那群和女兒差不多年齡的小孩陪著笑笑玩,讓小家夥的注意力得以分散,也讓關燦燦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關燦燦也曾問過古管家,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和笑笑同齡的孩子。而古管家的回答,則讓她有些吃驚。

“這些孩子都是孤兒,是少爺收養的,都是在關小姐你離開的那年收養的。”古管家道,“少爺曾說過,如果他和你的孩子還在的話,應該也是這樣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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