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如過真的拿掉了這個孩子,那麽……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穆昂定定地看著關燦燦,過了許久,才聲音沙啞地道,“你真的要賭嗎?”而賭注是她的平安。

如果一個不慎,不止孩子保不住,甚至她自己能否平安都難兩說。

關燦燦點了點頭,眼中是一片堅定的目光,她要賭,她要去賭這一把!

穆昂的唇動了動,他想問,她是不是還愛著司見禦,是不是即使離開了,也依然在想著,念著?所以才會那麽地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一個女人,隻有真心的深愛著一個男人,才會願意去拚盡性命的生下對方的孩子吧!

可是這些話,穆昂終究沒有問出口,他怕那份答案會讓他失望,會讓他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

他反手地抓住了關燦燦的手,說著,“我會幫你,不管你是想要生下這個孩子也好,還是想要離開這裏也好,我都會幫你的,我隻求你別拒絕我的幫助。”

他的手包裹著她的手,很緊,似乎深怕她會把手抽離。

她的目光閃了閃,漆黑的瞳孔中,印著他有些緊張的表情。

終於,她的雙唇緩緩開啟,無聲地說著,“謝謝你。”

夠了,夠了,現在的他,有她這三個字,就已經夠了。

此刻,當穆昂說了這句話,司見禦以為穆昂口中所說的重要的人是指關燦燦,卻不知道,穆昂所指的,是關燦燦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

看著司見禦離開的背影,穆昂輕垂下了眸子,低頭看著自己平攤的雙手。

燦燦,就算她真的要生下司見禦的孩子,就算她現在,或者將來都忘不掉司見禦,他都要再一次的去爭取她。

穆昂慢慢地收緊著自己的雙手,這一次的機會,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

————

陸禮放開著車,跟在了司見禦的車後,看著他開車來到了江邊,看著他下了車,走到了江邊,出神地看著那江麵,就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麽。

陸禮放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於是走近到了司見禦的身邊。這些日子,阿禦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他不排除,阿禦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兒來——尤其是剛才還和昂打了一架。

“燦燦,曾經在這裏哭過。”司見禦的聲音突兀地道。

陸禮放楞了一下,緊接著,便又聽到了好友說著,“可是我卻是從別人的口中才知道她在這裏哭過,但是卻依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一個人開著車,為什麽又會痛哭著……”

她明明是他最愛的人,她的一切,他明明應該了如指掌,可是直到她離開後,他才發現,原來他所不知道的竟是那麽多,原來她掉過的眼淚,受過的委屈,比他想象得還要多得多。

“昂說,當時他擔心著燦燦會不會就這樣跳下去。禮放,你說——”司見禦的聲音頓了頓,目光流轉,轉頭看著身邊的陸禮放,“從這裏跳下去的話,會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陸禮放心中一驚,趕緊道,“別說什麽你真想從這裏跳下去,昂隻是說說而已,你又怎麽知道,燦燦當時是不是真的想要跳下去呢。”真是不知道,在他去警局之前,昂和阿禦到底談了些什麽。

說話間,陸禮放還特意挪前了兩步,擋在了司見禦的麵前,深怕他真的會一頭栽下去。

司見禦淡然一笑,“怎麽,你怕我會跳下去嗎?”

“你現在這種樣子,你說我能不擔心嗎?”陸禮放沒好氣地道。

“放心,我不會跳下去的。”司見禦推開著陸禮放,往前走著,在腳尖完全貼近著江邊的邊緣處,才停了下來。

陸禮放深深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司見禦轉過身子,麵對著陸禮放,月色落在江麵上,也落在著他的身上。銀色的月光,襯著他的麵色越發的冰豔,也越發的清冷。他輕啟著雙唇,一字一句地說著,“在沒找到燦燦之前,我一定不會跳下去的。”

陸禮放怔忡著。

江邊,離司家的老宅並不是太遠,陸禮放跟著司見禦進了老宅,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對著迎上來的古管家道,“你好好照顧阿禦,最近他的情緒不太好。”

古管家點點頭,這些日子,雖然少爺沒有回老宅這邊,但是發生了些什麽事,他多少還是聽到些的。

遲疑了一下,古管家開口道,“關小-姐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嗎?”

陸禮放點點頭,要是有消息的話,那阿禦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古管家不覺歎了口氣,“哎,我就知道,關小-姐那天那個樣子走出去,一定會有問題的,真沒想到,關小-姐竟然說走就走。”

陸禮放猛然一驚,“你說什麽?你看到過燦燦?你說的那個樣子,是什麽意思?”

“就關小-姐離開的前一天,當時關小-姐來這邊找少爺,誰知道剛巧看到少爺和方小-姐在琴房……關小-姐當時臉色不太對,不過走的時候還算平靜,我還想著最好別有什麽,可誰知道,還真是……”古管家說著說著,卻突然停了下來,視線越過陸禮放,看著他身後的某處。

陸禮放回頭,隻見司見禦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的門邊,臉色蒼白,表情驚愕。

這一刻,司見禦隻覺得不止是雙手在發冷,全身都在迅速地變涼,變冰。剛才他聽到了什麽呢?燦燦……了,一個人來過這裏?!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司見禦走到了古管家的跟前,幾乎就像是要用著全部的力氣,來說完這句話。

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要搖搖欲墜似的,垂落在身側的雙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古管家擔心地看著司見禦,不過卻還是遵從吩咐,又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司見禦的麵色死灰著,燦燦看到了他和方若嵐在琴房嗎?那時候,他在做些什麽呢?在彈著琴,在任由著方若嵐的靠近,隻完完全全地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簡直就像是個瞎子,竟然連她來過都不知道。

在休息室的時候,他錯過了她。

而在老宅的時候,他還是錯過了她嗎?

她一次次地來找他,可是他卻一次次地錯過了!那時候,是他給了她最後的一擊,把她傷得徹底,所以她才會走得那樣幹脆嗎?

心髒,痛到了麻木,卻還能再痛下去,就像有把鈍刀,在他的心髒上不斷的磨礪著,刺砍著,不會讓他即刻的死去,卻會一直這樣地痛下去。

“阿禦!”陸禮放忍不住地叫道。

那張俊美雅致的麵龐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神情,司見禦張著口,似想要說什麽……可是最終,卻是噴出了一口血。

“少爺!”

“阿禦,你怎麽了?!”

陸禮放和古管家大驚失色,兩個人同時朝著司見禦奔了過去……

頎長的身子,緩緩地往後倒去,那鮮血濺在地上,斑斑殷紅。

燦燦,燦燦……你一直在哭著,為什麽我卻到現在才知道。

燦燦,如果我找到你的話,你真的會原諒我嗎?還是會說恨我呢?

燦燦,我到底是做錯了多少件事情,才會讓你徹底的心死離開呢?

以前,我最怕你離開我,最怕你不愛我,可是現在,我最怕的卻是……如果這一生,我都找不到你,那麽我該怎麽活……怎麽活……

眼前仿佛被一片黑暗所籠罩著,而耳邊,他仿佛依稀聽到了她的哭聲,那麽地讓他痛徹心扉!

————

有些人,可以很快地去忘記某個人,某件事,用時間,用工作,用其他更重要的人或者事來取代,對這些人來說,忘記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有些人,卻需要用一生去忘記某些人,某些事情。即使把那些人或者事埋藏在心底,自我催眠著,已經放下了,已經忘記了,但是卻依然會時不時地想起來。

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想起,在一瞬間的行為,和過去的某個行為相撞的時候想起,又或者是在看著某個相似的人時……想了起來。

維也納,著名的音樂之都,在這個城市中,仿佛連空氣中都蘊含著音符似的。

在大街上,隨處可以看到有藝人在進行著表演。

碧藍而清澈的天空,一抬頭,就連心靈都可以得到洗滌。

“燦燦,這是你的新歌?”一頭褐色頭發,麵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卡洛娜看著手中的曲譜,一臉的驚喜,甚至開始忍不住地喃喃哼唱了起來。

關燦燦笑笑,“覺得這首歌怎麽樣?”清亮優美的聲音,卻是和五年前沒有失聲前一樣。

“很棒。”卡洛娜讚歎道,“如果推出的話,登上各大音樂排行榜絕對不成問題,不過適合唱這首歌的歌手,唔……估計還真不多。”

“這就是你該去想的問題了。”關燦燦道,基本上,兩人合作這幾年來,她隻單純的負責寫曲。

這間音樂製作公司是卡洛娜一手創辦出來的,卡洛娜身兼老板和製作人,而在關燦燦在維也納學習音樂的時候,無意中被卡洛娜看到了她所寫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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