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隻有她一個人知道,而她,也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就好像是她心中的一個秘密,而她,想要永遠的埋藏下去。

哢!

臥室的門被推開,關燦燦本能地把手上的曲譜往旁邊的抽屜一塞。

司見禦走上前,輕笑一聲道,“是有什麽東西,不想讓我看的嗎?”

看來,他是看到了她剛才的舉動了,關燦燦於是點了點頭,對了司見禦有些探究的目光,拿起了床頭的筆和紙,寫著:是我寫的曲譜,寫得很亂,不想讓人看。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倒是釋懷了,“就連我也不可以看嗎?”

她又點了點頭,是的,他不可以看。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看。”他上了床,摟住了她的腰,躺在她的身邊,“等有一天你願意讓我看的時候,我再認真看。你寫的曲子,一定很好。”

頓了一頓,他的手指輕輕地撫在了她的唇上,凝視著她的目光透著一種迷離,“很想聽你的聲音呢,很想聽你唱歌給我聽,燦燦,告訴我,如果真的是心理問題的話,又是因為什麽,你不願意開口說話呢?不管是什麽問題,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唇,變得灼熱,關燦燦怔怔地看著司見禦,從他的眼中,她可以看到那種深沉的渴望,他在渴望著她的聲音,他很想很想聽到她的聲音。

可是她的雙唇,即使挪動著,即使在說話,卻依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他的迷離,漸漸變成了一種清明,“是我太心急了,你還病著,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養好你的身體,至於聲音,可以慢慢來,醫生那邊已經有了合適的治療方案,等你身體再好些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了。”

他說著,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再從床頭拿起了藥,合著水吞了下來。

關燦燦知道,這幾天,他的藥量在加大著,可是即使如此,他真正能夠睡得著的時間,也很短很短。

有時候晚上,隻要她稍稍的有些動靜,他就會驚醒過來。甚至好幾次,她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他不是在客廳看書,就是靜靜地躺在她身邊凝視著她。

突然之間,關燦燦很想要恢複聲音,很想要像以前那樣,可以用自己的聲音,讓他入睡。

可是縱然她拚命地想要喊出聲,卻除了那無意義的“啊……啊……”聲之外,再也發不出其他什麽聲音。

她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可以重新發出聲音,她的失聲,真的是和車禍那時候,她絕望的想法有關嗎?如果是的話,是不是要把那種曾經有過的想法,徹底的放下,徹底的解開著自己的心結,她的聲音才可以恢複呢?

關燦燦閉上眼睛,躺在司見禦的懷中,腦海中卻紛亂一片。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再相信他一次,選擇了要和他結婚,那麽就徹底的打開著這份心結吧……

她在心中不斷地對自己如此說著……

第二天,關燦燦看到蘇璦的時候,蘇璦興匆匆地拉著關燦燦道,“燦燦,今天在文化宮那邊有個心理講座,一起去聽聽怎麽樣?主講的那一位,是現在國際上很有名的一位華人心理醫生。”

關燦燦心念一動。

“你現在不能開口說話,不是說也有可能是心理方麵的障礙嗎?那聽聽這種講座,或許會有幫助也說不準。”蘇璦道,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向來對心理講座沒啥興趣的她,才會興致勃勃地要拉著好友一起去聽。

關燦燦心頭一暖,知道自己的事情,也一直在讓蘇璦擔心著。想了想,她在紙上寫著:有門票嗎?

這種講座,如果被冠上某某知名人士的講座的話,那麽往往會一票難求。

“安啦,既然我對你說了,當然就是有票了,這次的主辦方那邊有我的認識的人,說會留兩個好座位給我們。”蘇璦道。

關燦燦也的確是想要去聽一下,當即就點了頭。

因為講座是在下午一點,所以關燦燦和蘇璦吃了午飯,便前往文化宮那邊了。雖然現在關燦燦已經不需要護工隨時跟在身邊了,但是保鏢這方麵,卻是司見禦一直堅持著的。

因此,蘇璦和關燦燦在前頭走著,那些保鏢,自然也就在後麵跟著了。

因為講座的門票,蘇璦隻準備了兩張,照理來說,那些保鏢並不能進去,隻能在演講廳的門口等候。好在演講廳的兩麵都有窗戶,可以從窗戶看到裏麵的情形,因此那幾個保鏢,在房間外,也能注意關燦燦的動向,以及靠近她周圍的人。

蘇璦和關燦燦走進演講廳的時候,忍不住地咋咋舌道,“感覺就像是在拍電影似的,後麵還跟著一堆保鏢,你要讓那幾個人全穿上黑西裝白襯衫的,估計更像了。”

關燦燦笑了笑,也正是因為怕太過引人注目,所以她才讓那幾個保鏢穿著一些不同的便服。

“話說回來,你以後生活,難道一直都要這樣讓保鏢保護著嗎?那會不會感覺很沒自由啊?”蘇璦好奇地問道。

關燦燦在蘇璦的手心寫著:我也不清楚,以後再說了。

或許等到禦覺得她不會有什麽危險的時候,就會把保鏢撤了吧。

關燦燦和蘇璦坐下後沒多久,講座就開始了。這位王醫生的講座很生動,很多語言也都深入淺出,讓人很好理解。

關燦燦全神貫注地聽著,尤其是當王醫生講到了催眠這個話題的時候,關燦燦的身子猛然一震,雙手不自覺地慢慢握成了拳狀。

她,曾經猜測過,自己不能說話的原因,是否是因為那時候禦因為聲音,先救了方若嵐的關係。但是那畢竟也隻是猜測而已,如果催眠的話,是否真的可以得出正確結論呢?

又或者……可以在催眠中,引導著她放下心結,恢複聲音呢?

而在gk集團這邊,司見禦在開會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著有短信。司見禦習慣性的拿起了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負責保護關燦燦安全的保鏢,會每隔3小時,把燦燦那邊的情況以短信的方式告訴他。

然而,當他看到心理講座這幾個字的時候,臉色卻倏然地沉了下來。

會議室中的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除了正在做報告的那人外,其他的人目光都朝著自家的總裁望去。

司見禦抿著唇,直接撥打了保鏢電話,“怎麽回事,說。”

這下子,就連原本正在做的那位,也停了下來。

所有人隻看到素來優雅,即使生氣,臉上也會掛著淡淡笑意的總裁,此刻的臉色,卻陰霾的可怕。

過了莫約一分鍾後,司見禦猛地站了起來,丟下了一句,“散會。”隨即便匆匆地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麵麵相覷,卻沒人弄得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直到有人問著江秘書道,“江秘書,你知道司總這是怎麽了嗎?”畢竟,總裁的事情,在公司裏的人,估計隻有江秘書最了解了。

此刻的江秘書,尷尬地笑了笑,能讓自家上司麵色大變的事情,估計隻能是和關小-姐有關了。

“應該隻是總裁的家事吧,好了,既然總裁說散會,那會議就先中止吧。”江秘書道。

於是眾人恍然大悟,家事……那就是他們那位gk未來的女主人的事情吧。眾人自然也都知道,前段時間,關燦燦車禍出事的時候,總裁可是幾乎把整個gk集團都丟下了,公司裏更有不少人私下議論著說真是看不出,總裁居然是為了女人,可以不要江山的那種男人。

在穆氏發難的時候,更有不少人都憂心忡忡,深怕司見禦因為女兒,而無心事業,好在後來gk的反擊,總算是集團裏的人鬆了一口氣。

司見禦開車趕到文化宮的時候,看到了那幾個保鏢,卻並沒有見到關燦燦。

“燦燦人呢?”他問道。

“關小-姐在演講結束後,主動去找了今天演講的王醫生,好像是想要和王醫生聊下有關催眠治病的事情。”其中一個保鏢回道。

司見禦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司先生!”其中一個保鏢上前道。

啪!

下一刻,司見禦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臉上,生生把對方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了地上。

“這種事情,為什麽當時沒有告訴我!”司見禦厲聲地道。

這幾個保鏢,當即打著寒顫,明白司見禦是真的動怒了。

當即,有保鏢趕緊引著司見禦,去了關燦燦此刻所在的地方。

蘇璦這會兒正站在房間外,裏麵那位王醫生此刻正在單獨給燦燦做谘詢。可還沒等到裏麵傳來動靜,就已經看到司見禦直直地朝著這邊疾步地奔了過來。

“燦燦在裏麵?”司見禦問道。

蘇璦呆呆地點了點頭,隻覺得這會兒司見禦的臉色難看極了,一副急衝衝的樣子,就好像燦燦出了什麽事兒似的。

可問題是現在燦燦好好的啊,隻是在做心理谘詢而已。

在看到蘇璦點頭後,司見禦走到門邊,直接就要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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