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那麽愛關燦燦嗎?”陸禮放突然問道。

“對,很愛,很愛,愛到感覺一天都不能失去她。”司見禦嘴角揚起一抹淺笑,眼中的神色也漸漸地變得柔和。

陸禮放知道,好友此刻一定是想到了關燦燦,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隻是這會兒,他們都不知道,有一抹身影,正搭乘著電梯上來,而又因為臨近中午,已經是用餐的時間了,因此總裁室外的秘書區內,幾位秘書也都先行離開吃午餐去了。

沒有任何人的通報,關燦燦就這樣靠近著總裁室。

總裁室的門,並未關嚴實,她剛想要推門而入,卻聽到房間了,某個聲音在說著,“如果關燦燦沒有這樣的聲音,你也會這樣愛著她嗎?”

關燦燦的身子停頓住了,心跳在聽到了這個問題後,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

而總裁室內,司見禦沉吟著,睫毛微動了一下,過了良久,才緩緩地道,“我不知道。從我最初遇到她的時候,吸引我的,就是她的聲音,我想要她的聲音,才會想要去得到她,然後才會不知不覺地愛上她。”

“那麽如果一開始,她沒有了這個聲音,你根本就不會去注意她吧。”陸禮放道,畢竟,平時環繞在阿禦身邊的女人有那麽多,對於女人,阿禦向來就不會上心。

司見禦沒有否認,從某方麵來說,這的確是個事實。如果一開始,在天台相遇的時候,如果不是她的這份聲音吸引著他,讓他覺得放鬆,讓他覺得想睡,那麽恐怕他和她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交集。

“假如關燦燦沒有了這聲音,或者她的聲音不能讓你入睡,你還會愛她嗎?”陸禮放問道。

“根本就沒有這種假如。”司見禦的手指輕叩著桌麵,一字一句地道,“事實上,隻有她的聲音才可以讓我入睡,而我,愛著她,比誰都愛她。”

陸禮放歎了口氣,也不再追問下去了,畢竟,假設隻是假設,如今的現實已經很明確了,阿禦愛著關燦燦,而關燦燦的聲音,亦是她人的一部分,就像有些女人,是以著外貌吸引著男人一樣。

“說起來,這也算是關燦燦的幸運吧,她的聲音,竟然可以讓你入睡。如果兆梅也有這種聲音的話,或許這麽多年下來,你早就已經愛上兆梅了。”陸禮放感歎地道。

而此刻的關燦燦,站在門外,早已是一片淚眼模糊了,原本想要告訴他自己懷孕的喜悅,卻變成了一種不知所措。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她能和禦在一起,全都是因為她的聲音,甚至她也曾親口問過他,他愛的是否隻是自己的聲音。

那時候,他告訴她,他愛的不止是她的聲音,還有她整個人,而現在,她依然相信著,他是愛她的,可是正如同陸禮放所問的,如果她沒有了這個聲音,如果她不能讓他再安然入睡的話,他還會愛她嗎?

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勇氣推門而入,去親口問他這個答案。或者她真的問了,這種假設性的問題,答案又有什麽意義呢?

“咦,關小-姐,您來了,怎麽站在門口呢?總裁他……”江秘書的聲音,猛然地響起在了關燦燦的身後。

關燦燦一轉身,倒是讓江秘書嚇了一跳,“關小-姐,你怎麽哭了?”

這會兒的關燦燦,臉上滿是眼淚。而總裁室裏,傳來了腳步走動的聲音。

“燦燦!”

當關燦燦一聽到司見禦的聲音,甚至沒有回頭,就本能地朝著電梯口跑了過去。

“等等,燦燦!”司見禦臉色一變,追了上去,在她跑進電梯的時候,跟著進了電梯,一把拉住了她。

關燦燦扭動了一下手臂,卻沒掙脫開。

司見禦低頭看著她,然後在電梯的樓層處按了下。電梯內,誰都沒有出聲,空氣是一片寂靜。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原本正在候著電梯的gk員工們,就看著自家總裁臉色難看的牽著傳聞中的那位女友走出了電梯,而女人的臉上,全是淚水,顯然是剛才在哭。

頓時,所有的人心中都開始猜測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沒人敢當麵議論,隻是齊刷刷地分站到了兩邊。

司見禦拉著關燦燦,一直走到了休息室。這期間,他把她的手抓得很緊,似乎深怕她會跑了。

這件休息室,是關燦燦所熟悉的,她第一次和他相遇後,他就是把她帶來了這間休息室。

而此刻,司見禦捧著關燦燦的臉,拿著帕子,一點點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他擦得很仔細,也很專注,而她,淚眼迷蒙地看著他的臉。

越看,卻不知道為什麽,心會越痛。

“什麽時候來的?”他的聲音,打破著這份窒息的沉默。

“……沒來多久。”她的聲音因為哭泣過而含糊不清,不仔細聽,甚至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是在門口聽到了我和禮放說的話嗎?”他又問道。

她鼻子又一次地發酸,而晶瑩的眼淚,又一次從眼眶中滾落下來。當他再一次地抬起手,想要給她擦去眼淚的時候,她卻突然別開了頭。

“你,先放開我。”關燦燦抽了抽鼻子,聲音沙啞地道。

司見禦定定地凝視著眼前的人兒,過了良久,才緩緩的鬆開了手。

關燦燦往後退開了兩步,雙手用力地抹著眼淚,“對,我聽到了。”

“所以呢?你在懷疑我愛不愛你嗎?”他眯起眼眸盯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種危險的訊號。

關燦燦搖搖頭,“沒有……我知道,你是真的愛我,很愛很愛。”但是當一個男人的愛,很可能隻是寄托在她的聲音之上,而一旦她沒了這份聲音,她甚至不知道,他對她的愛還會剩下多少。

“那為什麽還要哭?”他反問道。

她的唇顫了顫,手又一次不自覺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她的心中,在默默地自語著:寶寶,如果可以的話,請多給她一些勇氣,讓她可以有勇氣,去問出她真正想要問的話。

“你和我保證過,要坦誠,不欺騙的,對嗎?”她深吸了一口氣道。

“對。”他道。

“那麽我問你的話,你都會坦白告訴我嗎?”她又問道。

“無論你想問什麽,我都會坦白告訴你。”他承諾著。

她抿了抿唇,“如果有一天,我沒有了這聲音,你還會愛我嗎?”

他的表情未變,就像是早就猜到了她會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回答禮放的話,讓你傷心了嗎?”

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聰明得當她的話一問出口,他就已經猜到了緣由。

她不語,可是她的表情,卻已經讓他知道,自己猜對了。

司見禦跨前一步,拉近著他和關燦燦之間的距離,“我對禮放說,根本就沒有這種假設,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沒有聲音這種事情。我會讓你好好的,比誰都好,不會有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你,所以——”

他的聲音頓了頓,抬起手指,指腹輕輕摩擦著她的唇瓣,眼中滿是愛戀地道,“你隻要呆在我的身邊,好好的呆著,就什麽都不用去害怕,什麽都不用去擔心,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把你保護得比誰都好。”

關燦燦沒辦法說清楚,自己在聽到司見禦說出這番話後的心情究竟算是什麽,不是喜悅,也不是難受痛苦,更多的,是一種對於未知事物的不確定性。或許,她的這個問題,真的隻有等到她哪天失去聲音的時候,才會知道吧。

所以說,假設性的問題,永遠隻是假設而已。

興許是她的表情有些空茫,他低下頭,唇親吻著她滿是淚水的眼,一點點的吸-吮著她的眼淚,“如果我的回答這麽讓你不安心的話,那麽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有一天,你沒有了這聲音,我也會愛你,會一眼就找到你,會不讓你離開我,我愛你,是愛你的整個人,而你的聲音,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罷了。”

是嗎?是這樣嗎?這個回答,可以說是她最想要聽到,可是為什麽,她還是有種不安的感覺呢?

這一刻,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不安著什麽,又想從他的口中再聽到什麽樣的話。

“燦燦,你不相信我的話嗎?”他的唇順著她的眼睛往下,最後停留在了她的唇瓣上。薄唇摩擦著她的柔軟,“你可以懷疑其他的事情,但是永遠都別懷疑我對你的愛,你的命,你的人,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都重要!”

唇上,是那樣的灼熱,而鼻間,盡是他的氣息。

“燦燦……燦燦……”他不斷地呢喃著她的名字,讓她迷醉著,迷醉到暫時的忘記那股不安。

他的舌尖撬開著她的貝齒,舔刷過她口中的一切,她在他的攻城略地下,節節退讓,喘息連連。

“相信我,燦燦,無論何時,都相信我。”他耳語呢喃,媚眼如絲。

“好,我相信。”她道,相信他愛她,愛到不在乎她是否擁有著這聲音,相信即使有一天,自己失去了聲音,他也依然會深深地愛著她。

相信他,不會辜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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