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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屋子裏看著她的照片哭泣著,警方呃搜索,都無功而返,桑兒一次次的跑著警局,跑著她家裏,卻都沒有她的消息。

這一刻,王奕心仿佛看到了一幕幕的快速鏡頭,在放著她離開原本的世界後,所發生的一幕幕情景。

父母,好友,還有那些關心著她的親戚和同學們,都在盡可能的尋找著她的下落,轉發著一條條的微博、微信,隻希望能夠盡快地找到她。

她就好像是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似的,隻能看著他們這樣的找著她,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去呼喊他們,去碰觸他們,去告訴他們,她並沒有失蹤,她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呆在了她所愛的人身邊而已。

當她又一次地看到了母親哭著拿著她小時候的照片看著,嘶啞地喊著,“為什麽我要讓那孩子去倒垃圾啊,如果她沒有去倒垃圾,她就不會出事兒了,不會失蹤了!那天我為什麽不自己去倒呢?為什麽!為什麽!”

母親不斷地捶著自己的胸口,一遍遍的自責著,而父親,在旁邊想要勸母親,但是最終,聲音卻變成了哽咽。

她拚命的想要奔到父母的身邊,但是她和父母之間,卻像是隔了一道無形的牆似的,不管她怎麽用力,都沒有辦法推開這堵牆。

“爸爸、媽媽,我在這裏,我沒有出事,沒有失蹤,我在另一個世界,生活的好好的,我有丈夫了,也懷著孩子了,我很好,你們有聽到嗎?你們聽啊!我很好!別自責了!不要自責!”她使勁地拍著牆壁,一遍又一遍,隻想要把這堵透明的牆給打碎了,想要衝到父母的身邊。

就在一種本能的直覺,感覺牆快要被打碎的時候,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急促的聲音,“心心,心心!不許你離開我,你不可以離開我的,心心!你醒醒,醒醒啊!”

是傲盛的聲音!

王奕心猛地一個激靈,迷茫地朝著自己身後望去,聲音是從自己身後的一片黑暗中傳來的。

那聲音,就像是帶著某種牽引力似的,把她又牽扯回了那一片的黑暗中……

“心心……心心!”焦急的男音,還在不斷地響著。

王奕心有些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印入她眼簾的,是他那張俊美卻不安的臉龐,他臉上的肌膚,蒼白無血,而他那雙漆黑的鳳眸,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似如果一閉上眼睛的話,她就會跑了似的。

“傲盛……”她喃喃地開口道。

他突然像是猛地鬆了一口氣似的,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她,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把臉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胸前,像是在拚命地感覺著他的存在。

“傲盛,怎麽了?”王奕心不由得疑惑地道,不明白他突然這樣的反應,到底是為了哪般,“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了嗎?”

君傲盛抱著王奕心,腦海中閃過了之前的畫麵,他在睡夢中,聽到她在喊著“爸爸、媽媽”之類的夢語,然後當他睜開眼睛時,隻看到她的身體在發著光,身體在光芒中,似乎在慢慢的變成著虛線狀,就像是之前王薇所描述的那樣。

那一刻,他的心在狂跳著,隻怕她會就這樣穿越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隻怕她會這樣在他的眼前徹底的消失,他想要去抓住她的人,但是這片光芒的阻隔,他卻怎麽也碰觸不到她。

直到……她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他才又能夠抱住她。

“剛才……你是做了什麽夢嗎?”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問道。

“嗯,我夢見了我的父母。”王奕心的語氣中,有著一種自責和落寂,“雖然是在夢裏,但是感覺卻好真實,我父母在另一個世界中,到處找我,因為我不見了,他們各種自責,我想要告訴他們我在這個世界中生活得好好的,但是他們卻聽不到。”

“別去多想了,夢終歸隻是夢而已。”君傲盛柔聲安慰著懷中的人兒,但是卻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服了。

剛才,她所做的夢,真的僅僅隻是夢嗎?又或者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真實返照呢?否則的話,為什麽剛才他會看到她的身體被光芒所籠罩,為什麽和王薇當時的描述一模一樣呢?

“嗯……”王奕心喃喃著,“雖然隻是夢,不過真的好真實……真的希望爸媽不要再自責了,桑兒也好好的,如果有什麽辦法,可以把我在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就好了。”但是這種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她知道,這是根本沒辦法實現的。

“心心,別想了,也別自責,你父母會好好的,就算這個夢再真實,也隻是夢,可能隻是你這些日子,潛意識裏想著你的父母,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君傲盛道,怕她太過的想念她的父母,想念著另一個世界的一切,終究會回到那個世界去。

不,他不會允許那些發生的!

“心心,你現在隻要想著我,想著我們的孩子,想著我們會擁有的未來就好。”君傲盛低低地道,每一個字,卻是異常的清晰,就像是要敲擊進她的靈魂深處似的。

王奕心輕輕地點了點頭,隻是心頭依然有著揮之不去的一層厚霧籠罩著。父母現在在另一個世界到底怎麽樣了,她好想要知道。

她的意外穿越,是不是給父母帶來了很大的傷害?

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呢?即使夢醒了,但是夢中的那種真實感,卻依然讓她心有餘悸,讓她的心中,有著一種濃濃的悲傷……

————

對於君傲盛來說,這是一個無眠之夜,就算王奕心再這之後,又重新入睡了,但是他卻是清醒著的,清醒得沒有一點睡意。

在剛才的那一刻,他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就算他平時坐擁權利、金錢,可以去擺布別人的命運,但是那一刻,卻是那樣的無助,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拚命地去喊著,隻能憑著運氣去把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