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曆任村長

薄如風一向伶俐,此時見勢已不能收回,幹脆大大方方地走過去跟他打招呼。

夜裏安靜,還是能聽到兩人對話的,薄如風先聲奪人,問方樂,白天他已經在這裏布了陣,為什麽他晚上要來破壞。

聽得出來方樂對他的出現也迫多懷疑,可是他的話才剛一出口,就被薄如風給堵的死死的:“我當然得來看著呀,萬一被人為破壞,那不是前攻盡棄了,到時候你還要說我沒有真本事,騙你的錢。”

方樂半天沒說話,頭往一邊偏著。

薄如風得理不饒人,繼續問他,為什麽要來這裏刷符籙?是誰給他出的主意?還很生氣地怪他說:“你不相信我,可以不請我,但你不能用別人的術法來破壞我的,你這是壞了我的名聲知道嗎?”

方樂明顯弱了下去,憋了半天才跟他解釋:“我們村以前有神婆的,這些事兒都沒麻煩外麵的人,雖然現在她去世了,但是她的家人卻接手了這裏的事,我也就是找他們問問,他們告訴我這樣做會更好。”

薄如風發出兩聲冷笑,強勢地問他:“那你早為什麽不找他們去?我這邊局都布好了,現在你又用別人的方法來拆,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的表現完全就是生氣方樂忽視他的能力,又找了別人,可是我卻聽到出了別的東西?

難道向家的人又回來了?是誰?有向一宏嗎?

他走了以後,我連電話都換了,又因為蕭煜行的關係一直都沒與他聯係,現在一想到他的,心裏莫名有點難受,很想去見見他,也想知道他回去後,父母有沒有為難他?他們嘴裏所說的邪術他還有在練嗎?

最好是能讓他與薄如風見一麵,這樣就能確定這個人跟方婆到底是不是同門了。

沒聽到方樂是怎麽跟薄如風解釋的,半個小時後他拿著自己的東西回了村子。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才從遮蔽處出來,再次回到圍牆邊。

薄如風正站在牆邊研究方樂塗上去的血跡,看到我過去,很得意地說:“說吧,怎麽感謝我,我這可又救了你老公一次。”

“那你找他感謝去,又不是救我。”我直接懟他,並且問:“這鬼畫符很厲害嗎?”

他朝我呲呲牙才說:“確定是很厲害的符,但是畫符的人太菜,而且他還拿著草稿,完全是照貓畫虎,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對,起不到什麽作用。”

“那也就是說,其實你出不出來都沒事?”

薄如風白我一眼:“笨,這符很強大,說明給他出點子的人很強,就算是他刷出來的沒用,難保後麵那些人不會再來。”

“那現在方樂這麽回去,他們不是還要來?”

我的話音還沒落,薄如風已經快步往前走,並且叫著三兒說:“你們兩個先去車裏等我。”

我想跟他一起去,可是三兒聽他的死死把我拖住,而我的腰這麽一使勁,好像又被折斷一次,痛的直抽冷氣,隻能放棄去追薄如風。

兩個人在車裏等到快天亮,這家夥才急急地回來,一句話沒說,開起車先離開了村子。

我猜著事情不怎麽妙,也沒急著說話,出了村,他的車速放慢了,才小心地問:“你去方樂家了?”

薄如風“嗯”了一聲,然後問我:“你們村以前那個神婆是怎麽死的?”

我閉了一下眼,不知道怎麽開口跟他說方婆是蕭煜行殺的,而且我現在也越來越不太相信蕭煜行會殺人。

他看上去雖然很凶,很冷酷,但是好像也不是什麽濫殺無辜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一般不會直接出手。方婆雖然那個時候夥同我父母欺騙他,但後來我們都沒有死,我爸失蹤的事,他還要幫我去找,這樣看來方婆的死就更蹊蹺了。

“當時事情很亂,有蕭煜行在,後來又出現了蛇妖,我也不知道是誰出手把她殺死的。”我說。

薄如風轉頭看我一眼,話題一轉問:“你跟那什麽婆熟嗎?知道她這些年都做些什麽事?家裏又有些什麽人嗎?”

我搖頭:“我自己都很少在家,從上高中開始都是住校,隻逢年過節回來,隻知道村裏的人有事都找她。”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方村的風水本來就惡,曆任的村長就是這些惡的幕後推手,但是從他們的行為上來看,自己應該是毫不知情的,這事肯定有人在後麵布局,而且是一個很大的局,也布了很多年。”

蕭煜行也說過我們村不好,不過他似乎沒提到人為的原因,現在薄如風說起此事,又在此之前問了方婆的情況,讓我不得不想到這事是不是跟她有關?

隻是現在方婆都死了,而我們村裏狀況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詭異了,難道向家的人真的都回來了嗎?

我現在非常想見蕭煜行一麵,用薄如風的話說,我們所有的迷惑,他可能都知道答案,隻是看他願不願意說給我們聽。

“我明天要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說學校放假了,我回村裏住一段時間。”我對薄如風說。

他斜著眼瞄我:“你是不是傻,我這邊剛跟方樂說,已經向你做法,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死掉,你現在反而要回到他眼皮底下去,這不是明擺著拆我抬嗎?”

我直言:“他又不相信你,還請了別人,你也說過了那人很厲害,所以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們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這個事情沒有商量通,盡管我找了很多理由,但是薄如風卻用我腰沒好給擋了回來。不過他也答應,從這天開始,每晚他都會帶我回到方村,看看方樂後麵到底藏著誰。

其實讓我們更疑惑的是,之前方常誌做村長的時候,他跟白洪昌之間有著奇怪的關係,一開始我以為白洪昌是他背後的人,後來發現是他一直在支持白洪昌的行為,換句話說,其實在這一係列的事情背後,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事情往前發展。

最不可思議的是,我三堂叔剛一接任,那隻手就立刻轉向他,這種無縫鏈接,給我一種這個人就存在於我們村裏。

不過我們去了幾個晚上,卻什麽也沒有發現,開始兩天方樂還總是很晚睡覺,後來再去,他家的燈竟然早早就關了。

也沒有見到蕭煜行,我差不多夜夜去柳樹邊,可是越去心裏越寒。

想不通他為什麽不理我,不出來見我?是又受了傷,還是有別的原因?

蕭煜行不同於正常人,我無從打聽,也不知道從何處才能得知他的消息。

再後來我跟薄如風都分開行動了,他每晚去方樂的家裏,而我除了去柳樹下,還去方村的祖墳,去那塊寫著“方青之墓”的碑前。

可惜,仍然沒有見到他,我也沒看到鬼城的入口再開。

不過隨著時間往後推移,我的腰卻有了很大的好轉,這中間還因為薄如風的幫忙,他看我每晚出去,上個車都皺眉擠眼的,就主動幫我治療。

用的東西也很奇怪,都是一些符紙灰,還有針灸之類,不管怎麽說,最後還是好了,我也有心思去琢磨蕭煜行為什麽不出來見我。

“會不會是因為我住在你這裏的原因?他生氣了,所以拒不相見?”我問薄如風。

他向我咧了一下嘴,露了滿口白牙出來,卻沒有帶出一點笑:“你是說他吃醋啊?要真這樣,當初他就不會讓你來找我。”

“那不同,那個時候要處理白洪昌的事,可這次什麽事也沒有,我卻天天跟你在一起。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我跟別的男生一起,他就很生氣,還差點殺了我。”

我話都沒說完,薄如風的精神就來了,身子傾到我這邊問:“臥槽,還有這麽狗血的事,你怎麽不早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