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深夜回村

薄如風說:“要砍那棵老樹,你那鬼老公會願意?”

那才見鬼呢,蕭煜行在那樹上不知道住了多少年,上次向一宏把樹枝削了,就與他結成不共戴天的仇,現在竟然還有人想把它連根砍掉,我都替他們打冷顫。

不過正如薄如風所說,三堂叔一上任就拿我開刀,肯定也有所準備,就算是他這邊不幫忙,他也會再找別人,難保找去的人裏也有牛X的,那蕭煜行怎麽辦?

“他能找到比你更厲害的人嗎?”我問薄如風。

他朝我“哈哈”一笑,大著聲音說:“在咱們這方圓百裏,有點難,但是道術,法術之類,一向都是天外有天嘛。”

難得他還謙虛一回,等於是告訴我,找到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

別的不說,就是村長把向家的人請回來,就有可能辦成此事。

“不行,我得回一趟村裏,提前跟蕭煜行說說。”

薄如風馬上問:“是為了鬼老公,還是為了你們村的人?”

我瞪著眼睛看他:“這跟我們村裏的人有什麽關係,當然是為了蕭煜行,我還指著他帶我去找我爸呢,萬一他真的被那些人給那啥了,我怎麽辦?”

薄如風眨了兩下眼,語氣曖昧地歎道:“這個我覺得你不用擔心,憑他的實力,你還是祈禱一下村裏的人會更加好。”

“行行行,就算是為了村裏的人,我也得回去見他,萬一真出來一個不長眼的得罪了他,那隻能先請他出手的時候,別傷了無辜的人嘛。”

薄如風一副了然的樣子,還調侃我:“哦哦哦,知道了,某些人啊,明明是真關心,還要偽裝成不在意。”

打人我不行,但是懟人我就不一定輸給他了,所以立刻回道:“有些人明明長著男人的外表,卻像女人一樣八卦又事多。”

這種事他根本就不會生氣,反而笑著說:“誰說隻有女人才會八卦?”

完了又問我:“你準備今晚回村嗎?怎麽樣,我送你過去?”

還真的需要他幫忙,第一,晚上找車回去很難;第二,我這腰說也奇怪,前兩天剛傷著還覺得沒什麽事,躺了幾天以後,反而越來越嚴重,現在連起床都疼的要命。

除了我們兩個,薄如風還把三兒也帶去了,美其名曰是為了照顧我。

三兒連白洪昌的地下室都去過,我倒不但心她跟著我們會被嚇到,就是看她與薄如風的關係,總覺得不像是簡單的雇傭關係。

三人夜裏十點出發,車子開的很慢,又在縣城裏轉了一圈,到達我們村時已經是十一點多。

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隻有個別人家裏還亮著燈,其中一家就是三堂叔。

薄如風遠遠看著他們家的燈光說:“要說你們村這村官,還真不好當,都是拿命上的,但就是有人為了錢,不要命。”

“還不是他們自己折騰事,要是老老實實隻為村民做事,哪裏就會搭上命了。”說起這個,我也是一肚子火氣。

沒想到薄如風竟然還把車停了下來,轉頭很認真地看著我說:“小姐姐,你還真是冤枉他們了,這事還真不是他們自己能做主的,不管是誰坐到這個位置,上麵一定就有任務送到他們手裏,不辦都不行哦。”

“上麵?是誰?”我疑惑地問他。

他一笑,一臉犯賤的表情:“你猜。”

跟他正常談話永遠不會超過三分鍾,我原本被提起來的興趣,就換成白眼送給他,催著說:“不猜,趕緊走,先見了蕭煜行再說。”

薄如風把車子停到村裏一個隱蔽的地方,我們三人步往村西北角走。

圍牆的外麵看不出異常,跟我過去來的時候一樣,隻是走到鐵門邊的時候,看到門縫和鎖上都貼著一些紙條。

薄如風說:“這些是我白天弄的,沒什麽用,就是為了胡弄方樂。”

說著話,他已經先動手開門,然後自己也舉步往裏麵走。

我直接把他拽了回來,故意鄭重地說:“我先過去跟他說說,盡量說服他能見你一麵,但你要是這麽冒然進去,估計也會像從前一樣,隻能看到一道白影。”

薄如風一臉不服:“我就是聽聽他的聲音也是好的。”

“我去,你也太花癡了吧?他是男鬼,而且還是有媳婦兒的鬼,注意你的形象啊,如果真的耐不住寂寞,回頭我讓他給你作媒,看有沒有合適的女鬼,也給你弄個陰婚啥的。”

嘴裏說著話,早就把他推離門口,並且進去後就把鐵門反關上,任薄如風在外麵低聲鬼叫,也不放他進來。

圍牆裏麵跟外麵已經是兩個世界,幾天不見,柳樹又長出碧綠的葉子,儼然一副春天的模樣,而外麵,雖然已經過了年,但到植物抽新芽,還是得很長一段時間。

我盡量離枯井遠一點,靠近柳樹時開始叫蕭煜行的名字。

可是喊了許久,都沒有人應聲,他也沒給我任何指示。

薄如風在外麵搭話:“大姐,到底行不行啊?你平時都是這麽招喚他出來的嗎?”

這話把我說的一肚子苦澀,平時我跟蕭煜行沒有任何相通之處,正常情況下都是他想見我很容易,我想見他,完全看他的心情。

我從來沒問過他,如果有緊急情況應該怎麽跟他聯絡,他也沒說過。

現在叫不出來他,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因為心裏著急,就把薄如風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然後走出來跟他們說:“走吧。”

薄如風還探著頭往裏麵看:“什麽情況啊,這就完了,怎麽我就聽到你一個人說話?”

我扯住他往車裏走,三兒就從另一邊扶著我,眼神則越過我,不時往蕭煜行的身上看幾眼。

我們三個剛轉進村後的路口,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另一條路上往村西北角走。

他的步子很快,手裏似乎還拿著東西,眼睛不時往四周看一圈。

薄如風的動作也快,手一攔就把我們都圈到房子拐角的暗影裏,遠遠盯著那人毫無查覺地走到圍牆的外麵。

他小聲說:“方樂,你們村的新村長。”

距離太遠,又是晚上,我看不出那人的五官,但是從他的身形和走路姿勢,確實像我三堂叔,於是問他:“這麽晚了他來這裏幹什麽?”

薄如風搖頭,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說:“馬上零點,我們走近點,看看他要幹嗎?”

三人溜著牆根重新回去,可因為那枯井是離開村子一段距離的,所以方圓並沒有什麽東西遮擋,而三堂叔來了以後,也沒有進鐵門,反而拿著什麽東西在牆上掃了起來。

此時我們與他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大概可以看到他是在牆上刷標語之類,但具體是什麽字卻看不清楚。

還是薄如風眼尖,盯著看了一會兒說:“他在刷符菉,而且用的是狗血。”

“這東西有什麽用?”我問。

他轉頭對我一笑:“那要看他刷的是什麽符了,正常的道家符菉,都會對鬼邪有震懾和降服作用,不同的符,威力自然也不一樣。”

“你是說,方樂在對付蕭煜行?”我連忙問。

他趕緊點點頭:“這不是一眼就看出來的嗎?那個地方除了他,也沒有別的鬼了。”

我“豁”一下就站了起來,卻一下子又被薄如風拉下去,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問:“大姐,你這幾過家門都不入的人,現在是要暴露了嗎?”

“那你去,問問方樂到底想幹嗎?”

換手之際,我已經把薄如風推了出去,因為弄出了點聲音,然後我看到方樂回頭往我們這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