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養屍煉魂

蕭煜行說:“他不聽你的話,是因為你曾經拋棄過他。”

我總覺得這貨說話有點帶節奏,就看著他問:“你啥意思?”

然而他並沒有回答我,伸手打開最近的一扇門。

我跟過去,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剛想拿手機照一下,就被他阻止了。

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拿開時我以為自己剛才無意間睡著了,現在醒過來天已經大亮,因為之前看不到的所有東西,這會兒全都看得見。

可,並沒高興過兩秒,就一眼看到房間裏的情形,頓時打了個哆嗦。

房間不大,裏麵放著三張床,每張**躺一個人,不,應該叫幹屍,那個樣子有點像當時蕭煜行把我們村的死人吸到柳樹上的情形。

全身都是幹的,褐色的皮緊緊包著骨頭,成了黑褐色的骨頭架子。

每具幹屍的頭頂紮著一根閃閃發光的紮,有十厘米左右長。

“這是自製天線寶寶?”我結巴著問蕭煜行。

他肯定是見多了這種東西,隻平淡地掃一眼,回我:“養屍”。

“什麽鬼?”我再問。

他瞄我,語氣冷淡:“不是鬼,是屍。”

根據蕭煜行的解釋,養屍也是邪術的一種,就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控製已經死去的人,讓他們聽自己的話,做自己無法做到的事。

“我去,這白洪昌也太變態了吧,他已經那麽有錢有勢了,怎麽還養這種東西?他養來幹什麽?”我發勞騷。

但凡這種時候,蕭煜行總是一句話也不回。

他已經關上門轉往另一個房間,裏麵也是同樣的幹屍,除了這些我們還在這裏麵找到一些奇怪的工具,看上去像祭祀的用品,可每個上麵都雕著奇怪的花紋,那些紋路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我隻看一眼就覺得頭暈想吐。

蕭煜行把我拉出來說:“應該就這些了,去找地窖吧。”

我朝自己的腦門上狠狠拍一巴掌,才覺得清醒一些,跟著他往院子的西南角走。

那個地方也有一間屋子,外部結構跟其它差不多,但是剛一走近就覺得寒氣逼人。

我站在門口猶豫著說:“要不我站在外麵等你?我有那個什麽恐懼症,就是不敢往地下去,真的。”

他連頭都沒回:“好,幹屍一會兒起來,你順便也照顧一下。”

你大爺,我沒等他話說完,我就趕緊跟了進去。

裏麵真的太冷了,不到十秒鍾我的牙齒就開始打架,身體也抖的厲害,隻能重新拉住蕭煜行。

他的神色嚴肅,一直很小心地查看四周。

我一邊哆嗦一邊問他:“你……你也害怕呀?”

他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這是煉魂的地方,或許地窖的口一開,無數的惡靈就爭相出來,到時你會看到跟方村一樣的情形。”

我死命拽住他,一邊往外拖一邊說:“那算了,我們還是不開了,就讓他們都死在地下好了。”

他站住腳,眼神鬱鬱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明天讓你去找一個人,你去嗎?”

“去呀,當然去呀,找人總比找鬼好。”我趕緊回應,生怕他反悔,又把他往外拉了拉。

兩人出來以後,也沒有再看別的東西,直接出了大門,上車回去。

回酒店後,蕭煜行才跟我說:“那些幹屍停不了多久,現在白洪昌廢了,如果沒有人把他們盡快引渡出去,一旦控製他們的法力失效,他們就會到處亂竄,很難再製伏。”

我想想那場景都渾身打哆嗦,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你有辦法嗎?我之前不是看你也操控過差不多的幹屍?”

他默了一會兒才說:“幹屍雖沒有靈魂,但受邪術裏的意念控製,還是修習本法的人來對付他們會更好。”

一聽這話我就慌了:“那不是要把白洪昌再放回去?那家夥,壞成那樣,要真把他放回去,他肯定會操縱這些幹屍做更多壞事,絕對不會把他們引渡了。”

這種說法蕭煜行是讚同的,點頭說:“所以你明天去找一個人,他也修習邪術,讓他來。”

其實我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蕭煜行都沒辦法的事,那別人來行嗎?修這種道術不用想也不是什麽好人,那就算是他能製住幹屍,就會真的幫我們嗎?萬一到時候再趁機做亂,不是更一發不可收拾?

許是他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地說:“放心吧,他跟方婆同門,雖是修習邪術,卻也不妄殺生靈。”

“你說啥,方婆?她修習邪術?”我此時的樣子一定極其震驚,以致於連他也看不下去了,用手把我的下巴往上托了托。

話題也轉入下一個階段:“等他把幹屍的事情處理了,地下的陰魂就由我來。”

可我還沒從方婆的事件裏回過神,腦子胡亂想著他們家的事。

方婆是向一宏的姑姑,但看得出來向家的人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會不會就跟這邪術有關呢?

我想起向一宏這次來找我,他爸媽也曾提到過這件事情,那是不是向一宏現在也開始修邪術了?

這些問題我不敢問蕭煜行,這家夥隻要一提到向一宏就炸毛,現在我跟他的關係有所緩和,還得靠他去找我爸,所以不必要的麻煩少找,不必要的話自己想想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蕭煜行給的地址和名字,從酒店樓下打了輛車就往縣城外走。

那司機一聽說我去溪東村,就“哈哈”笑了起來,問道:“是不是去算卦的?”

我一臉懵地看著他問:“那兒很多算卦的嗎?”

他熟練打著方向盤說:“不多,就那一個,但十裏八鄉的人都找他,靈著呢,特別是過年,像你們這麽大的姑娘小夥子,去的可多了,聽說看姻緣最準。”

我咽了一下口水,沒回他的話。

可他特別能侃,一路都在跟我說那人如何如何厲害,去的人什麽話不用說,他瞄一眼就能把你想知道的事都說了,當然收費也特別高,一個人大概要一百塊錢,如果有特殊要求,還要再加,最高的能達上萬。

這可比方婆狠多了,方婆那時候在我們村,雖然也收錢,但一般都是酌情。

我們到的時候,都差點以為自己是去機關單位辦事了,門裏門外排的都是人,手裏還各拿一塊號碼牌。

我向排在最後麵的一個人打聽,裏麵的人是不是薄大師,他點頭說:“當然是了,不然怎麽會這麽多人?”

還好心告訴我,要在旁邊的桌子上拿號,排隊,不然進去也不給看的。

這秩序我也是沒話說了,快速在桌子上捏了一個圓型的號碼牌,先進去看看廬山真麵目再說。

不大的一間屋裏坐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頭上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半閉著眼睛念念有詞。

在他麵前或坐或站著排隊等候的人,像長龍一樣延伸到外麵。

我再次跟旁邊的人確認,這家夥是不是叫薄如風,人根本沒空理我,兩眼發光地隻盯著少年看。

我看了看手裏的號,得到四十人後了,照他現在的速度,不到天黑也差不多。

心裏著急,也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蕭煜行說的人,因為我來時已經在心裏想好他的模樣,就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因為修的邪術肯定也不會有什麽道風仙骨,整不好還會一臉猥瑣,卻沒想到是這麽一個小娃娃。

試著往前湊了湊問:“請問您是薄如風先生嗎?”

他看都沒看我,繼續跟麵前的人叨叨,倒是旁邊走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凶凶地搶過我手裏的號,看一眼說:“後麵排隊去。”

“那個,我不是算命的,我找薄先生有事,很重要的事。”我急火火地喊,可後麵的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也有很重要的事,後麵排隊去吧,在老神仙麵前還插隊,太無德了。”

老神仙?無德?看著門裏門外的人,我簡直有種進入傳銷窩的錯覺,可最後還是在他們的聲討中站到隊伍的最後麵。

再見到少年時,太陽都下山了,涼風起,站了快一天,我饑寒交迫,都特喵的快成木頭人了。

結果才剛往凳子一坐,那小孩兒就站起來說:“您啊,回吧,今天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