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養著他
吃吃喝喝睡睡覺,時間過的很快。
因為蕭煜行走的時候跟我說了不讓出門,所以我最多就是爬在窗戶上往下看看,然後就看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他來的很晚,出現時已經換成風度翩翩的總裁犯兒。
我挽著他的手臂從酒店出來,所有經過我們身邊的人都會多看一眼,這很滿足我內心的虛榮感,忍不住笑著說:“喂,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變成人啊?要是那樣,其實嫁給你也不錯。”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連溫度都跟著降低,我瞬間感覺自己拐著的是個冰塊,連忙改口:“我說著玩的,你別生氣啊,這一氣就降溫的毛病可真不好。”
他給我遞了一記眼刀,腳步加快往外麵的車裏走。
白洪昌已經移到了監獄裏,我們看到他時,他正半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兩眼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那隻大眼睛的鬼娃娃還在他身上,一看到我們進去,就用模糊的小手使勁撓白洪昌。
他的身上很快出現一些黑青不勻的印記,可人並沒有起來,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不會是死了吧?”我小聲說。
蕭煜行說:“沒那麽容易。”
他說的話一向簡單,但並不易懂,大多時候我都聽的一頭懵,要到很久以後才明白他的意思,可惜那時很多事情都已經錯過。
這次也是一樣,從他的話裏我隻聽出來白洪昌並沒死,所以就走了過去。
那小鬼看到我走近,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大眼睛溜溜轉了一圈,不知道是討好,還是怎麽了,咧開不成型的嘴向我笑。
我也想向他笑,可是麵對這個像外星人一樣的家夥,沒能笑出來,就用腳踢踢地上白洪昌說:“白總,起來了,村裏給你交人來了?”
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滯呆的眼裏突然就有了光亮,伸手抓住我問:“人呢,人在哪兒?”
我被他嚇的不輕,連忙說:“外麵呢,您出去才能見到他們。”
“我見他們做什麽?都是些死人,死人,你個廢物,還不快些把他們扔到地窖裏去,快去啊。”
好家夥,說著說著竟然往我上踹了過來。
還好我一開始就防著他,躲的也夠及時,那一腳才沒踢中,但是我也不敢再靠近他了,瞅著蕭煜行問:“這咋整,瘋了。”
他的目光從進來開始就沒看白洪昌,一直盯著跟在他身上的小鬼,這時候聽到我問話,隻事不關己地回:“你自己要來,就自己想辦法。”
我真是服了這個豬隊友,他就沒有一次能跟我好好配合的。
可我知道,如果我這樣子出去,下次他極有可能不會再帶我來,而且以現在白洪昌的情況,能不能等到我下次來,也很難說。
咬咬牙,硬著頭皮又向他走過去:“白總,地窖在那兒啊,小的新來的不太清楚。”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多疑,凶狠,噬血在裏麵輪流出現,他在我身上盯了數秒,突然一拳就往我臉上砸過來。
“呯”
“啊”
是白洪昌的慘叫聲,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砸到了監獄的牆上,手背的關節上全部是血,而他也縮到地上發出震天的嚎叫。
我捂捂心跳,勉強向蕭煜行點頭說:“謝謝啊。”
他一臉冷傲,瞥我一眼說:“謝我幹什麽?是小鬼。”
“啊?”
我看小鬼,他還在白洪昌身上蹦跳,完全把他的身體當成了彈簧床。
“那啥,要不不問了吧?我們回去自己找找地窖在哪兒,或許就能知道那些人的秘密了。”我小心地說。
蕭煜行看了小鬼一眼,突然轉向我問:“你不想報答一下別人的救命之恩?”
我也看小鬼,沒弄懂他的意思,剛試著問了一句:“你是說他?”
“對,白洪昌如果死了,他就會成為野鬼,按他現在的性情,很快就會凝聚大量的怨氣和陰氣,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出去亂殺人。”
他說的好嚴重,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我不知道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也不知道怎麽報答小鬼。
蕭煜行言簡意核,四個字做了總結:“你養著他。”
我一下子就慌了,跳起來說:“不是吧大哥,他是鬼啊,我怎麽養他,我又不知道他吃什麽?萬一弄不好,他再把我撓死了怎麽辦?”
“那也是你欠他的。”
整個監獄的溫度都在下降,這貨生氣了,他也沒再說話,甚至轉身往外麵走。
“喂,等等我啊。”我跟著他出去,可是一頭撞到牆上,看著他在外麵冷冷看我,那表情已經告訴我,如果今天這事我不答應,那我就會跟白洪昌一起關在這裏。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圈套,根本不是我想來問什麽,而是他想讓我來。
他想讓我來領養小鬼,最後還做了一個我求他來的局麵,可惜我知道的太晚。
被心機鬼支配的驚慌讓我很不好受,看看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白洪昌,我特喵的還是選擇了妥協。
雙目一狠說:“好,我養他,我特喵的連你也養了,以後老公兒子就都有了。”
蕭煜行的臉色極其難看,本來就很白的臉,此時像紙一樣幾近透明,我能看到那薄薄的一層下麵,來回竄動的黑氣;嘴唇也是白的,跟臉混為一色;眼睛卻紅的像噴血,直直刺進我眼底。
已經很久沒看到他眼睛發紅了,如此就知道自己可能又無意觸到他的逆鱗了,可說出去話已經不能收回,隻能試著用小鬼轉移注意力。
“嘿,小鬼,你跟我走嗎?”我故意轉開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蕭煜行的火最終也沒發出來,因為那個小鬼根本就聽不懂我的話,還要讓他幫忙才能達成從白洪昌身上到我身上的過度。
我們從監獄出來後,我覺得渾身不對勁,總是想往身後看,感覺那小鬼也爬在我的後脖頸上,時不時吹一下冷氣,撓一下。
盡管蕭煜行跟我說了,他並不在那兒。
“那你把他放哪兒了?”我問他。
他不回答,而是加快速度往前走,車子繞過城區,再次回到白洪昌的家。
蕭煜行沒有走正門,在臨近他房子的岔路口就拐到了另一條路上,然後帶著我下車,步行走到院子的後麵。
那裏有一個後門,比前門還要大,感覺皮卡之類的都能過去。
我們照樣穿牆而過,直到整個人都站在這個院子裏,我才感覺出白洪昌真的是一個怪胎。
這院子建的無比大,而且與前院是分開的,就是說如果在我先前住著的那個院子裏,是沒有路通往這邊的,咋一看就是兩家人,兩個院子。
後院裏建的全是一排排的低矮平房,沒有窗戶,每扇門上也都貼了封條,猜不到裏麵到底放著什麽,但讓我奇怪的是,這些地方新聞裏並沒有公開出來。
而且自我們來了以後,就覺得到處都陰森森的,似乎浮動著許多不安分的因子,隻是我每次轉頭都什麽也看不到。
身體緊緊靠著蕭煜行,在一眾鬼裏,我還是更相信他的實力。
“你抓我這麽緊做什麽,怕我走了?”他問。
黑暗裏他的臉色竟然有些許平靜,問這話的時候也沒有看我。
在這麽關鍵時候,又是在這種小問題上,我沒必要跟他杠,就順著說:“當然了,這地方這麽嚇人,你要是走了,我一個人還不得嚇死,還是有老公在身邊靠譜啊。”
他莫名地沒有以冷哼回應我,反而沉默許久,才像醒神似地說:“你不用怕,現在你有小鬼在身,就算是真有什麽,也是他們怕你。”
我趕緊說:“那小鬼又不聽我的話?到時候他不會幫著同類嗎?”
蕭煜行說:“他不聽你的話,是因為你曾經拋棄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