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裝鬼嚇人

像這麽重要的東西,姓白的肯定不會隨便放,就算這宅子裏沒人,讓我放開勁找,也不一定能找到。

最重要的是,白洪昌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們,雖然把我留在這兒了,可我連出個門的自由都沒。

目光不由得移到了蕭煜行身上,討好地說:“要不這樣,你去找,反正他們也看不到你,我還能在外麵給你打個掩護。”

他朝我笑,是標準的笑裏藏刀,眼裏的寒光看的我直打哆嗦,後麵的話也跟著咽了回去。

而他,如一個傳令官,把信兒帶到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跟外麵監視我們的一男人隨後進來,斜眼瞄著我說:“還想在白總家偷東西?你們行啊,果然是不安好心,我剛已經給白總打電話了,等著他回來扒你的皮吧。”

我猛然抬頭看著他問:“兄弟,你四不四傻呀,四不四傻呀?我們要真想偷他東西,會這麽大聲讓你聽到嗎?你說你也跟著白總這麽久了,怎麽就不長一點腦子啊,難怪隻是一個看門的。”

他已經氣到七竅生煙,手裏拿著電棍就往我身上掄。

哎……,嘴上一時爽,下步火葬場啊!

幸好我早有防備,一聲大吼,往後退開,指著他嚷:“想好了啊,要是把我打壞了,別說白總怎麽收拾你,今晚女鬼來,你們就等開腸剖肚吧,現在天已經黑了,她馬上就會到,馬上就到哦。”

那家夥還真被我唬住了,張嘴瞪眼地對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

我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也沒在客廳裏停留,趕緊回了二樓白洪昌為我安排的房間裏。

室內已經黑的看不到東西,我沒開燈,打開手機攝像頭先在裏麵照了一圈,在吸頂燈上,發現了那王八蛋裝的攝像頭。

沒有猶豫,走到床邊,伸手把床單抽下來,團好揣到羽絨服裏,反身出門。

外麵到處都亮著燈,每個重要的地方都站著人,他們手裏拿著黑色的電棍,感覺隨時要往我身上招呼。

我從二樓下來,嚷嚷著自己要餓死了,然後進了廚房。

這棟房子我大致看過了,一樓有客廳,廚房,還有兩個雜物間,其中一間我自己住過一晚,另一間鎖著門,但我總覺得那個裏麵透著古怪。

二樓除了一間小客廳,還有好幾個房間,看上去像是住人的,但我幾乎沒看到有什麽人從這兒出入。

還有三樓,我沒上去過,也沒見別人上去過,從樓梯處就有人把守,我隻要一靠近那裏,他們就握緊警棍瞪我。

不過我意外在廚房與雜物間相連的地方發現了電源開關。

在廚房裏隨便吃了些東西,出門就直奔電源處,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我手腳麻利地把電源關了。

屋內屋外頓時一片驚呼,有人往從屋裏往外跑,也有人從外邊往屋裏跑,還有人往電閘的方向跑過來,其中有人在慌亂裏大叫:“女鬼來啦……。”

我拿著從廚房收拾來的可用刀具和一張銀行卡,開始撬自己沒住過的雜物間門。

外麵的燈很快就又亮了,一串腳步聲從雜物間門前跑過,邊跑邊吆喝著找我的話。

雜物間裏沒有窗戶,門也把外麵的光線全部擋住,所以這裏麵漆黑一片,我一直等到就近的腳步安靜下來,才把手機的屏幕按開。

並不是想像的雜物間,裏麵也沒有雜物,靠東邊的牆放著一張桌子,上麵竟然還有香爐和供品,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這白洪昌一臉凶相,竟然還燒香信佛,也是我沒想到的。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香案的前麵並沒有神相,連張神畫都沒貼,也不知道他拜的是哪門子神?

心裏有點虧,費了這麽大勁,什麽也沒找到,看來得去白洪昌住的房間,或者書房一類的地方看看。

伸手剛把門開了一條縫,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就先擠了出去,並且用極快的速度一溜往樓上竄去。

我跟出來隻跑到樓梯口,就被人拽住了。

兩個白洪昌的手下把我拖到客廳的空地上,一人手裏拿著一根電棍問剛才電閘是不是我關的。

我趕緊搖頭,然後突然眼前一黑,房子重新陷入黑暗。

他們也顧不上我了,叫著又往電閘處跑,樓上的人這時候也衝了下來,整個房子都陷入黑暗和混亂裏。

我摸著樓梯往上走,跑到二樓轉角時,把包在衣服裏的床單拿出來,從頭上披下後,才繼續往上走。

樓梯口上站的人竟然還在,隻是兩人好像也有點慌腳,手裏緊緊抓著電棍,看到我上去,一邊往後退,一邊喊。

我們的眼睛都適應了黑暗,我能清楚看到他們的表情,可是他們現在看不到我是誰。

這床單本來就是暗色的,在沒燈光的情況下,就是一團黑,現在又不慌不忙地往他們身邊移動,兩個人雖然極力想穩住神,可我還是聽出他們講話時的抖音。

昨晚的女鬼給他們的衝擊太大,現在我占盡優勢,拖著床單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兩個人都沒敢追上來,反而有點刻意躲我的意思。

轉到三樓以後,清淨許多,樓下的聲音像隔了很遠,雖然噪雜,但已經不是很清楚。

三樓的布置有點詭異,牆上掛著麵目可憎的畫,隔幾步就有一副,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人高的鏡子有好多塊,擺在不同的角落裏,投射出暗影綽綽。

門口和窗前都掛著造型奇特的風鈴,明明無風,不時還會發出一點點細碎的聲響。

還有一些神相,分不同方向立在牆邊,在我看向他們的時候,也感覺到他們的眼睛正在看我,而且那種眼神特別可怕,好像一下子能看到人的心裏去一樣。

我胸口發悶,沒敢在這間房裏多留,轉身往另一間走去。

三樓的麵積跟下麵兩層一樣,但隻分兩個房間,一個就是我剛才進去的,門都沒鎖,隻是虛掩著,可另一間卻用上了密碼鎖。

我把手裏的工具都用了,也沒能把門撬開,猜想著很可能這就是白洪昌的保險庫,可打不開門真的好特喵的捉急。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閃過兩道亮光,接著是汽車的喇叭聲,白洪昌大聲吆喝著往裏麵走。

我不能再在這兒耗時間了,可如果這樣子下去,說不定正好跟他撞到一起,索性進了放神相的那屋,就躲在一尊大神的後麵。

白洪昌的速度很快,應該是一下車就直奔這兒來的,一兩分鍾的時間人已經出現在三樓,而且直接就進了我躲的房間。

他手裏沒拿任何照明的工具,腳步從門口進來,一點點往裏麵移動,經過每一幅畫,每一串風鈴,還有每一尊神相,最後就停在我麵前。

我連呼吸都屏住了,身體也一動不敢動,耳朵豎的直直的,聽著他下一步的動靜。

他在這尊神相前站了五六分鍾之久,才長長緩了一口氣,轉身往門口走去。

我探出頭來看他,發現他身上不知為什麽背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的大小如三四歲的孩童,就爬在他脖子的後麵,跟著他往前移的動作,小腦袋也左右擺著。

就在白洪昌到達門口時,他突然把脖子扭到一百八十度,回望著我。

那眼睛是紅色的,特別圓特別大,占了整個臉的四分之一麵積,看著我的時候還滴溜溜地轉。

嘴巴呲開,裏麵的牙齒又細又白又尖,既是在黑夜裏也看的特別清。

我倒吸一口冷氣,根本不敢與他對視,忙著又把自己的頭縮回去,可這時候白洪昌的腳卻停了下來,而且一秒,他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