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村長大人

我弱弱地說:“幫女鬼吧,怎麽幫?”

他往別墅裏看一眼,重新伸手拉住我,徑直往回走。

“喂,大哥,我說的是要幫女鬼,你怎麽又要把我往裏送,那裏頭都是什麽玩意兒你不知道嗎?”

我使勁甩他的手,可是根本就甩不開,而且我們才剛到門口,我就看到姓白的,還有他的一幫子兄弟都站在那裏,大多人手裏還拿著刀。

幾乎不敢想像,剛才我要是什麽也不選,蕭煜行把我一個人留下來的悲劇。

他卻坦然的很,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我推出去,介紹說:“這是我太太方青,她身上有專門壓製鬼魂的符,你們如果信,我就把她留下來;如果不信,我就把她帶走,以後女鬼要來找過來,就自己應付吧。”

這話說的好特喵的官僚,我偷偷瞄著蕭煜行,搞不清楚這家夥怎麽就搖身一變,不但穿了身現代人的衣服,還會玩這麽一套東西。

姓白的眼裏寫著不信,但是他還是說:“好,那就請太太留下吧,敢問兄弟怎麽稱呼?”

“蕭煜行。”他說完這三個字就往外麵走,連頭都沒回。

我在後麵簡直要抓狂了,張嘴喊他:“老公,你丫不能把我一個人留這兒啊,這幫孫子,哦不,這幫好汗會把我整死的。”

“不會,他有分寸。”

這是我看到他後腦勺的時候聽到的,然後一轉頭就見姓白的一張陰陽怪氣的臉,盯著的我眼睛幾乎噴出血來。

我沒再被關到那個小屋去,當然也沒被奉做上賓,隻是被扔到一個放雜物的房間裏,門仍然被鎖著。

直到第二天早才有人送了一口吃的過來,然後把我領出去見姓白的。

“把符拿出來我看看。”他說。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向一宏給的符裏抽出來一張遞過去。

他根本就沒看一眼,遞給旁邊等著的小弟說:“拿給方常誌看看。”

方常誌?我去,那不是我們村長的名字嗎?這家夥還真跟姓白的有關係,昨天在賓館見到,今天又跑到這裏來了?

我在心裏嘀咕,眼睛的餘光也瞄著姓白的表情。

他還是一臉凶狠,也沒再跟我拉家常,隻是擺弄著手裏的一把小刀。

這家夥似乎特別喜歡拿把刀在手裏玩,除了這個還有煙,他麵前的桌子上就擺著煙盒,眼角隻要瞟一下,就有一個小弟趕緊給他抽出來點上。

室內沒人說話,靜的落針可聞。

十幾分鍾後,送符的小弟回來了,還把方常誌也帶了回來。

他兩眼在我身上轉了轉,沒說話,卻使了個眼色把姓白的叫了出去。

不知道兩個人在外麵嘰嘰歪歪說了什麽,反正姓白的進來後,就直接問我:“你跟那個女鬼是怎麽認識的?”

這個問題我昨天晚上就想過了,所以這個時候說起來就順口很多:“在槐花旅館。”

他眼睛皺了皺,又問:“你去哪兒幹什麽?”

我特喵的已經被蕭煜行說成可以治鬼了,也就順著這條杆子繼續爬:“聽說那裏鬧鬼,我就去看看,所以每天都是晚上出去,黎明回來,因為鬼白天也不出來呀。”

他把手裏的煙頭放下,然後狠狠地一刀下去斬斷,才問我:“那你看到什麽了?”

我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手不由自主地又插到口袋裏,摸到那塊手帕時,心裏才定了定說:“看到了半夜挖掘機把房子推倒,然後一些人死在裏麵,其中一個就是昨晚出現的女鬼。”

姓白的臉色變了。

連村長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虎著一雙眼說:“方青,你再胡說八道白總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以前隻是覺得村長在我們村裏欺淩弱者,真沒想到他跟縣城的人還有這麽一腿,所以看到他時也很氣。

就直著問:“你怎麽知道我是胡說,你看到了?”

他被我問住,憋紫了臉。

恰在這時,外麵有人叫姓白的出去,他瞟了一眼我們,語調諷刺地說:“既然是同村,應該有很多話說,你們聊聊吧”。

他前腳出門,村長馬上就跑到我麵前:“方青,你媽說你去上大學了,沒想到你這臭丫頭竟然躲在縣城裏殺人,還裝神弄鬼的。”

“我是不是裝神弄鬼你最清楚,那符不是假的,你應該認識吧,跟向家貼在枯井那裏的一樣,咱全村都認識。”

現在事情都豁出去了,我害怕也沒用,隻能硬著頭皮跟他杠。

村長冷哼一聲:“那符根本沒用,不然井裏的蛇妖也不會出來。”

“你也知道啊?那你知道是誰把蛇妖又封住了嗎?是我老公,就是你們聽到就嚇的屁滾尿流的惡鬼。”

村長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白的跟紙似的,半天才哆嗦出一句話:“你真的跟他有陰婚?”

“對。”

我心裏一陣爽快,從來沒有一刻提到蕭煜行時,這麽自豪,他被別人害怕,我也怕他,但當他站成我的靠山時,就有人因為他,也怕了我。

村長用手指著我,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字:“好。”

我乘勝追擊,向他走了兩步說:“你要是敢回到村裏再對我們家做什麽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的臉色跟萬花筒似地,不停轉換著顏色,最後奪門而出,沒再跟我說一句話。

我的村長大人,在村裏從我記事起就一手遮天,平時拿著為村民致富造福的借口,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沒人敢在明麵上跟他說什麽,今天卻從我這裏灰溜溜地走了。

還真想大笑三聲,老早想收拾他了。

外麵響起腳步和說話聲,我走到門口,看到姓白的跟蕭煜行也已經到了門口。

兩人各懷鬼胎地說著話,姓白的還皮笑肉不笑地打聽蕭煜行的來曆。

蕭煜行話不多,他說三句,都聽不到他回一句,隻是看到我時問道:“我太太在這兒住的還習慣嗎?”

姓白的馬上說:“看看蕭太太的臉色也知道她住的很好。”

蕭煜行冷笑,伸手過來在我臉上摸了一把:“確實很好,臉白的都趕上昨晚的女鬼了。”

我看到姓白的轉過頭就狠狠剜了他一眼,但嘴上卻叫著外麵的人說:“給蕭太太煲碗紅棗湯去。”

蕭煜行絲毫不領情,冷淡回他:“我跟太太說兩句話,白總在外麵等吧。”

這貨拽的人五人六的,我也是服了,關鍵是姓白的還真聽了,退出去,還刻意把門給我們關上。

蕭煜行揮了一下手才看著我問:“住這麽高檔的地方,感覺怎麽樣?”

我故意朝他苦笑:“雜物間也叫高檔嗎?我求你趕緊把我帶出去,真享受不起這待遇。”

他冷笑:“看來你爸並不重要,在很多時候都趕不上你自己的欲望。”

我抬腳就往他身上踢,可惜,沒踢著,他冷冷掃我一眼問:“沒有話要對我說?”

怎麽沒有,一大堆的話要說,比如我要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那姓白的又到底是做什麽的?女鬼什麽時候來?還會不會再殺人?我應該怎麽對付她?我明明選擇的是幫女鬼,怎麽就要對姓白的撒謊,是在幫他?

這些問題蕭煜行一個也沒回,臨走的時候對我說:“你撒謊的本事見長,不要都用在我身上,這裏一樣可以。”

大爺的,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損我。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他走後不久,就有人把我酒店的行李送了過來,姓白的也給我安排了一間客房,竟然還配個人專人照顧。

他很客氣地說:“蕭太太,我這裏大多都是粗老爺們兒,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請您直說,還希望今晚您能盡盡心,幫我看著不要再出事了。”

我笑僵在臉上回他:“好說好說。”

其實比他還怕晚上到來,一想到那個女鬼殺人的樣子,我渾身毫毛都豎了起來,根本沒勇氣再見一次。

最大的欣慰是,天快黑的時候,蕭煜行又來了一趟,這次這貨更不得了,竟然還開了一輛車,耀武揚威地進了白家的大門,然後看著站在陽台上的我,來了一個大大的冷笑。

我禁住哆嗦一下,轉身出陽台,開了客房的門往樓下跑,第一時間迎接住這位大佬。

“喂,你到底怎麽弄的,這行頭越來越多了,不會是真的成人了吧?”我小聲問他。

他往裏麵瞟了一眼,並不像我一樣鬼鬼崇崇,聲音還是一樣的沒溫度:“白洪昌的賓館又出事了,他現在沒空管這裏,所以你今晚要在這裏做件事。”

“白洪昌是誰?我要做什麽事?”我趕緊問,還不忘向四周看看。

這白家的房子雖然裝修豪華,但是我總覺得四麵八方都長著眼睛,時不時的背脊就會冒出冷汗,但蕭煜行說話一點不忌諱,都快把我急出汗了。

他也跟我一樣朝四周看,但聲音一點沒小:“隨便找點東西吧,你自己覺得有用都可以留下來。”

這特喵的是什麽鬼答案?隨便找點東西?白家那麽多東西,我要找什麽?難道都要留下來,那我也拿不出去啊?

他眯著眼睛看我,過了一會兒才說:“地契,合同之類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