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要幫誰

“呯呯”有人敲了兩下車窗玻璃,車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我張嘴就喊,可他們的手更快,一句話沒出口就被捂了回去。

姓白的從前麵打下車窗,隻看了一眼就叫著後麵的人說:“下來,這娘們兒出來了。”

禁錮著我的兩個人立刻鬆手,從兩邊打開車門出去。

我跟著他們也要出去時,卻被姓白的一下子堵了回來,並且狠狠說:“不想死就老實呆著。”

司機鎖了車門,我隔著玻璃往外麵看,那個女人還穿著紅色的旗袍,手上搭著白色風衣,正站在車邊,當幾個人去扭她的時候,她動都不動一下,臉上甚至還帶著笑。

“謝謝你啊,姐姐,你可算是出來了,不然這事我都跟他們解釋不清。”我心裏說。

然後看到他們把她扭到後麵的一輛車裏,車子沒調頭頭,繼續往前開。

這下我慌了,問前麵的司機:“不是找到人了嗎?為什麽不放我走。”

那司機一句話裏前後都是粗口,罵罵咧咧地讓我少廢話,再多說一句就把我弄死。

車子圍著環城路轉了半圈,最後往城外的一棟別墅裏開去。

我們很快就被拉了出來,被幾個人攘著,一步大一步小地往前推。

紅衣女人並沒有我的慌亂與害怕,她出奇地淡定,看那樣子還有點期待進入這個地方。

她的白外套仍然搭在手臂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隻是臉色在燈光下特別蒼白,反趁著嘴唇就格外紅。

我們倆被鎖在同一間房裏,門是鐵的,四周連窗口都沒有,隻有一隻燈泡掛在頭頂,發出熾白的光。

外麵有人看守,兩個男人不時說著渾話,似乎有意說給我們聽,在描述紅衣女人的身材時,那笑聲更是猥瑣之極。

我站在角落裏沒動,眼睛看著那個女人,手卻一直插在口袋裏。

那裏有向一宏給我的符,還有蕭煜行說的,可以保我命的陸清雅的手帕。

再見到這個女人,我確信她真的不是人,就是槐花旅店走出來的女鬼,現在除了要防著外麵的那些人,我還得防著她,因為不知道她後麵還會做什麽?

她也沒有跟我說話,甚至沒看我一眼,從推進來就站在那個位置,一直站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才舉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門外立刻就響起男人笑罵聲,還摻著晦澀不堪的調戲。

女人的聲音輕柔,冷淡:“帥哥,能給我一口水喝嗎?我真的好渴。”

“是上麵渴還是下麵渴啊,哥哥們沒水,隻有瓊漿玉液,兩管呢,要不要?”

我特喵的真想出去宰了這幫孫子,可那個女鬼不知道是沒聽出來他們話裏的隱晦,還是有別的原因,竟然斯斯艾艾地說:“那求兩位帥哥給我喝點吧。”

兩個男人在外麵商量,聽話語好像是姓白的不讓他們開門,但兩個人又經不起女鬼在裏麵軟磨硬泡的,最終決定一個在外麵守著,一個先進來。

鐵門打開了,一個男人閃身進來,隨手又把門關上。

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因為那男人剛一進門,女鬼就撲了過去,她一手抓著男人的後脖頸,一手開始解他的上衣。

男人“嘿嘿”笑著說:“還真等不及了,看來做你們這行也有癮啊,一天不接客就火上頭了。”

他的上衣很快被扒開,女人的手指輕輕在他脖子處撫了一下,然後開始順著脖子下往下撓。

男人一開始還笑,後來那笑就僵在臉上了,嘴巴張的老大,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隻眼睛瞪的好像要跳出眼眶,直到翻出眼白。

一路四條紅線,從脖子下出去,直直延伸。

接著是第二下,左肩,第三下,右肩,四條又四條,很快血液就染紅了男人整個身體。

女鬼把手指伸到麵前看了看,慢條斯理地撮起紅鮮鮮的嘴唇,吹掉了裏麵夾著的肉沫和血跡。

然後,手一鬆,那人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到死都沒哼出一聲。

我已經完全縮進牆角,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

我見過死人,也見過血腥,但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

那個人摔到地上以後,肚裏的血和內髒就從一條條的縫隙裏往外麵擠,瞬間鋪紅了室內一大片地方。

女鬼連看都沒看那具屍體,身體徑直往門上走去。

然後,悲劇的一幕發生了。

她穿門而過,把我跟一具剛死的屍體留在這裏。

我特喵的竄到門口,拚命的叫,喊她,可是隻把外麵看守的一個男人喊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兄死狀,然後伸手就往我身上打過來,我欲哭無淚,一邊躲,一邊朝他喊:“人不是我殺的,快帶我去見那個姓白的。”

也許是這個人的死狀太嚇人,那個人被我喊住後兩眼發直,看我一眼,轉身就往外麵跑,連門都忘了關。

隻是我剛從裏麵跑出來,就看到另外一隊人趕了過來,團團把我圍住。

姓白的過幾分鍾後才到,有人已經進去檢查了屍體,出來跟他報告時,眼睛發紅,牙咬的“個崩”響。

我不停地解釋:“人不是我殺的,是那個女人,她不是人,是鬼,真的。”

“我看你才是鬼”,姓白的一聲怒吼,伸手就往我臉上打來,手卻被一個人架住了,而且我聽到久違的聲音,冷冷清清地跟他說:“對,她是鬼,三年前就死了。”

蕭煜行來了。

我貓腰就躲在他身後,一邊捂著自己心跳加速的心髒,一邊緊緊揪住他的衣服,生怕他再一轉眼消失不見。

“哪兒的狗東西,敢這麽跟白總說話。”站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叫囂著往他身上打。

蕭煜行隻是揚揚手,不知道碰沒碰到那個人,他就快速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個仰八叉。

姓白的倒是比他們冷靜,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我們說:“都是道上混的,有恩怨咱們說清楚,但是兄弟這麽下狠手,可就不對了。”

蕭煜行冷笑,拉著我走時,回他一句:“我與你沒恩怨,有恩怨的還會來找你。”

姓白的沒有追出來,蕭煜行把我帶出別墅後,就鬆了手,公式公辦地說:“你有兩個選擇,幫那個女人,或者幫房子裏住著的人。”

“我能誰也不幫嗎?我想走,我想去找我爸……。”

我去,我一下子想起來最最最重要的事,我昨晚跟著蕭煜行出去是往鬼城入口找我爸的,可是後來怎麽就回了賓館?

我們沒去鬼城,沒找我爸,卻繞進了一起人命官司。

我揪住他衣服,氣的嘴都發抖:“怎麽回事?你說帶我去找我爸的,現在怎麽成這樣了?”

他目光冷冽,根本沒有一絲自己錯了的內疚,反而斜刺著我說:“是你自己又哭又鬧忘了正事,已經錯過了時間,現在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做我前麵說的兩件事。”

我頭懵懵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時,才突然發現眼前的人好特喵的奇怪。

他竟然沒有穿那身白色的戲服,而是換了一身西服,裏麵竟然還打著一條領帶,站在我麵前,人模鬼樣的,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人,現在真的不相信他是鬼。

蕭煜行對我沒多少耐心,瞟了一眼身後的院子說:“不選,你很快就會被他們重新捉回來,會怎麽樣,你應該清楚。”

我也惱火,朝著他吼:“他們會強女幹我,你也同意嗎?你不是連我看一眼別人都生氣嗎?現在我不是你夫人了?”

他的聲音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冷,眼睛眯成刀片,從裏麵射出來的寒光,能立刻把我殺死:“我很樂意你那樣去死。”

這個沒人性的玩意兒,跟他根本就講不通理。

隻能在心裏快速把他的問題理了理,問:“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誰是好人,我怎麽幫?難道要跟他們一起去殺人放火嗎?”

“真的不知道?”蕭煜行冷冷問了一句。

我看他一眼,最後仰天出了口長氣,弱弱地說:“幫女鬼吧,怎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