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重新認識

若幹天後,我們出院。

也該回家了,因為聽說三兒有了身孕。

白晶一聽說這事,很是鬱悶,過去搭著薄如風的肩說:“你怎麽就要結婚了?還有了娃?不是說好了等我的嗎?”

薄如風一把就將她推開了:“別亂說啊,小爺是很專情的人,再說了,同門之間談什麽情愛,好好修道不好嗎?”

我看著他重新變的玩世不恭的樣子,突然想起了方婆。

薄如風到現在都沒有去方婆的墳前看一眼,他似乎對於這個前世裏戀著的他的徒弟,一點也沒有印象,又或者是刻意的忘記。

正如他無意間談起的那樣,想那麽多幹嗎,反正一輩子隻認一個女人,好好對她就好了,多的那都不叫愛,叫恨。

何其高深的道理。

男女之間最後的結局,終歸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有了多的那一個,必然就會生恨,不是女人恨男人,就是女人恨女人,總也不會平平靜靜,也就沒有所謂愛情的真諦,隻剩欲念了。

我像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太,感覺自己好像看透了很多東西,然後放下了愛情,想平靜地去過餘生。

我沒有再去想蕭煜行的事,甚至沒想著走之前去看看他,因為在心裏已經認定了他不再屬於我,那麽越多留戀,受傷就越多。

像梁琦一樣,她如果在有生之年,放開這段孽戀,或許生命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蕭煜行說的也對,癡情沒有錯的,但是不要愛錯人。

有些人不屬於自己,注定耗盡餘生也不得,反而弄的自己狼狽不堪,不如早早還彼此自由。

飛機穿透海城的雲層,飛入蔚藍的天空。

我靠在座椅上眯眼養神,美麗的空姐過來,問我是否要喝點什麽。

我想了想,突然特別想要一杯牛姐,就問她有沒有,空姐笑著說:“有的,請您稍等。”

然後她很認真地倒了一杯牛奶給我,有點涼,我沒有馬上喝,就握在手裏。

這時後麵傳來一個聲音:“我這晨有一杯熱的,你要換一下嗎?”

我很驚訝,然後快速回頭,差點把牛奶全部撞撒。

他及時扶住我說:“小心。”

我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說:“我朋友說家有喜事,邀我一起去慶賀。”

我耐性消失,先前裝出來的雲淡風輕也傾刻不見,依老賣老也沒拿出手,直接低吼:“別特喵的扯犢子,你朋友是哪個王八蛋?”

蕭煜行就皺了一頭:“不是跟你說過,女孩子說話要斯文一點?”

“你是我的誰,要管我說話?”我不依不撓。

已經有乘客在看我們了,他可能也覺得這樣挺不好意思的,就輕聲問我:“我們換個地方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還想揍他一頓呢,問問他為什麽跟著我們上飛機。

我不信有那麽巧合的事,他的朋友剛好跟我們一個地方?還剛好趕到一起結婚,騙鬼的呢吧。

“薄如風讓你來的?”

我們終於離開機倉,去到廁所那裏,把中間隔的門也拉上,然後兩人拉開駕勢。

蕭煜行說:“是呀,薄先生是個很有禮貌很客氣的人。

哈哈哈!薄如風有禮貌很客氣?像你這號的,他不罵你大爺,絕對就是想騙你錢。

蕭煜行看我一眼,然後伸出手說:“方小姐,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蕭煜行。”

我攥著手不伸。

“不需要重新認識,我們本來就認識,何需做這樣一套,如果說一句重新認識,過去的所有就能全部抹掉,那你讓時光倒流好了。”

他有些尷尬,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麽蠻橫無禮。

我也沒想著給他好印象,反正是沒關係的人了,相互付出的越多,就越不想就此作罷,不如早些放手。

所以一下飛機,我都沒跟薄如風他們一起,一個人打車就回了縣城。

對的,我沒有回家,沒有回我爸媽那裏,也沒有去薄如風的家裏,而是回了我跟蕭煜行的家。

我在空蕩蕩的屋裏坐了很久,後來就不知道為什麽,哭了起來。

一直哭到眼睛都睜不開了,才止住,心內惶惶然,看哪裏都好像有蕭煜行的影子似的。

再後來就迷糊著睡著了。

清早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睡在沙發邊的地上。

對,我昨晚在這裏坐著哭,然後就睡在了這裏,身上凍的冰涼,畢竟現在已經進入晚秋,晚上很有些冷了。

沒有蕭煜行的家裏依然是冷鍋冷灶,我本來想燒一熱水喝的,可是折騰半天也沒把火打著,就連茶壺也扔在那裏,再不想動分毫。

這時候門鈴響了。

這個門鈴除了薄如風,很少有人按,不過我折騰了一個晚上,這會兒跟他的氣也消了。

總還是見人的,就過去開門。

才剛一走出廚房,隔著玻璃就看到蕭煜行站在那裏。

他手裏提著一堆的塑料袋,快餐盒,袖子挽起來老高,正往裏麵巴望。

大概他一開始想著我會在樓上,所以視線一直在樓梯那裏徘徊,突然見我從廚房裏出來,馬上笑著搖了搖手上的東西。

我放他進來,就看到他一陣忙活,把早餐全部擺到桌子上。

“你幹什麽?”我問他。

蕭煜行說:“昨晚薄先生都跟我說了,我知道方小姐其實是個好女孩兒的。”

我狐疑地看著他:“那家夥都跟你說什麽鬼了?”

蕭煜行就說了一句很讓人煩躁,又稍略有些暖的話:“你把早餐吃了我就告訴你,不然一會兒涼了,你吃了會不舒服。”

我怔神看他,最後還是坐下去默默吃早餐。

他也陪著我吃了很多,並且不停的誇我們縣城的早餐做的有多好。

這一點跟蕭煜真的不像,我的蕭煜行吃飯的時候,都不怎麽說話,也不會吃什麽東西,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看著我吃,然後照顧我吃。

這個想法很快就讓我鼻子發酸,早餐也吃不下去了。

海城蕭煜行問:“你怎麽了,是不是不好吃?”

我端起桌子上的豆漿,一口氣灌下去半杯:“我吃好了,你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