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道際關係

這個局麵一看就是他們已經談過了,而且沒有結果。

蕭煜行偏頭看著我說:“看你的了。”

我往三兒那邊走了幾步,距離差不多的時候,就把盜取記憶的法術施了出來。

這次毫不猶豫,直接把她被賣後的所有片段全部劫取,隻留在她跟小姨走了以後。

片刻,三兒終於醒神,瞪大眼睛看著我們叫:“青青姐,我們怎麽會在這兒?四兒呢,我小姨呢?不是說去南方嗎?南方也有沙漠嗎?”

她雖然嘴裏喊著我的名字,但是目光卻看著薄如風。

我們三人一起走過去,把三兒從沙裏拽出來,這時候風更大了,如果再不走,恐怕真的要出不去了。

薄如風手腳一向麻利,撈起她的大紅婚服,“吃拉”一下就把寬大的下擺撕了,剩下的幾下子纏到她身上,然後幾個人相互挽著快步往外麵走。

這一折騰,一天又快過去,雖然很累,卻再無時間可休息。

在鎮子上給三兒換了衣服,我跟蕭煜行商量,是不是把她也一起帶到道觀裏去。

雖然人現在看著是沒事,但還是怕出意外,況且現在四兒也找不到,萬一她為了找四兒,再跟她小姨聯係上,那後麵的事又會進入惡性循環。

但蕭煜行沒同意,他正色說:“現在你的事最重要,我們已經沒時間了,先去機場吧,會有人來接她的。”

當天晚上我們就趕到了就近的機場,竟然在候機大廳裏看到了白晶,她手裏帶著一個小女孩兒,正是四兒。

我很奇怪四兒怎麽會跟她在一起,卻沒有時間問,大家隻是打個照麵,就在此處分開。

白晶帶著三兒四兒回我們縣城,我們三個則往雙木的道觀裏趕去。

飛機汽車的一通亂坐,第二天下午已經到了那座山下。

方俊帶著星星在山下等我們。

他在前麵帶路說:“師父說,我們不回原來道觀,從後山繞過去,他在另一座山上建了新的房屋。”

我不明所以,就問方俊為什麽。

他幽幽歎口氣說:“以前在道場修行的人,現在沒地方去,好多想重新回來的,偏偏又找不到領頭人,就都來找師父了,現在原來的道觀裏,屋裏外麵都住著人,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

薄如風已經恢複他的痞樣,笑著問方俊:“那不是把你師父牛逼壞了,他見個人就想收徒弟,現在滿屋子都是他的徒子徒孫,多有麵子的事,幹嗎還要挪出去。”

方俊畢竟年齡小,聽不出他話裏的反意,為雙木辯解道:“我師父才不是那樣的人,他隻收資質高的,我來這裏一年多了,也隻看到三個,哦,四個,不是不是,還有……。”

他扳著小小的手指頭算,不一會兒就把自己算糊塗了,而且已經意識到可能自己的師父真的像薄如風說的那樣,小小的臉蛋上就出現一塊紅暈。

薄如風閑不著,繼續逗他。

我們雖在說話,腳卻沒停,幾人穿過濃密的林子,從原來的山側繞到另一座山腳,再從那裏爬到山頂,就看到了雙木建的新道觀。

外表像模像樣,不過一進去就發現全是忽悠人的,屋子隻是用幾塊木頭隨便搭建,可能大風一吹就會倒塌。

蕭煜行隻瞟了一眼,就問他:“準備的怎樣?”

雙木點頭,連口水都沒喝,就帶我們去了他準備的道場。

道場的中間一樣放著塊大石頭,周圍則分放著八塊小點的石頭,是按方位放好的。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沒有人再多說話。

蕭煜行把我帶到中間的石頭上坐下,自己就在正前方一塊也落坐。

薄如風和雙木分坐在他的兩側,我往身後看看,還空著五個,好像很不對稱,也覺得古怪,正想開口問。

就聽到陵遊的聲音傳過來:“我在西北方嗎?”

雙木點頭,並沒應她的話,反而看著上來的路口,應該是還在等什麽人。

看他的安排應該是八個人要聚齊,隻是我猜不到後麵還有誰要來。

靜靜等了一會兒,坐在石頭上硌的屁股疼,還是沒見人來,就忍不住問雙木:“還有誰呀?”

他沒答,在黑暗裏往正北方看了一眼,到我轉過頭去,發現那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竟然是向一宏。

他沒看我,也沒看在場的任何人,閉眼坐著,身上是黑色衣服,臉和發型跟我上次見到時又不同了,所以不仔細看根本就認不出來。

蕭煜行也沒說話,同樣閉眼坐著,隻是他跟別人的坐姿不同。

別人都是雙腿盤坐,他卻像坐在椅子上那樣,腿是垂在地上的。

時間一點點往後推移,夜越來越深,我看著三個剩下的空位,多少有點心急,倒不是想知道續命的結果,而是想看看誰會來。

續命這事,我從蕭煜行他們的神色裏就猜到了結果。

反而是雙木請來的人很有懸念。

從他自己開始,他與薄如風算是修真正的道術,但嚴格說來,他自己才是最正的一方,因為他是真的用道術在做些有意義的事。

而薄如風雖然是他們道家的祖師,卻遊戲人間,至少現在是拿自己學到的本事賺錢而已,並且真正用到道術的地方也少。

蕭煜行就更不用說了,是個陰魂,就算是級別高點,也還是鬼。

如果說雙木和薄如風算陽,那他隻能算陰。

而陵遊,是一個妖,她那個時候為了修行,不惜進入我的肚子裏,現在卻要來救我,也不知道雙木是怎麽說服她的。

向一宏,曾經也是道術的傳承人,可他現在是跟陰陽主一派,這是邪術,隻是具體屬於什麽我也分不清。

九點多的時候,又來了一位,身著暗色袍子,臉也裹的很嚴,看不到真實麵目,連身材也分不清。

他到了以後,就在正西方坐了下來,也是一語不發。

十二點之前,又來了兩位,是一起到的。

邊說邊笑,是兩名女子。

因為山裏到處是樹,就算是我的眼睛能在黑暗裏看到東西,樹木也遮住了她們,所以直到進了道場,才真正看清。

兩個女人跟複製粘貼出來似的,不光長的一樣,穿的衣服也一樣,連走路的姿勢,眼神都差不多。

唯一的分別就是聲音,一個很粗,聽上去有點像男人,而另一個則極細,比一般的女孩子還要嬌嗲。

她們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來了以後也不著急,先走過去,一左一右站在雙木的身邊,調笑著說:“老道,你這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請這麽多人來,也不提前給我們介紹一下。”

雙木並沒應他們,好像知道他們隻是鬧一鬧而已,隻坐著不動。

可那兩個女人卻沒有收手,反而往他的兩邊看去,一個走到了蕭煜行身邊,一個走到向一宏身邊。

“這兩個人好玩,一個是陰體,卻身帶正氣。”

“這個是陽身,卻邪氣橫生。”

她們肆無忌憚,評價他們的同時,還動手動腳,奇怪的是蕭煜行和向一宏都坐著沒動,完全當她們是透明的。

我對這兩個女人也是相當佩服的,沒人搭話,她們也說的有聲有色,而且絕對不簡單,不然在這麽多能人麵前,根本就不敢放肆。

這一點,在對陵遊時,更是顯露無疑。

那女人一走到陵遊身邊,就“嘻嘻”笑了起來,招呼著另一個說:“姐姐,你快過來,你看這個小蛇妖,真是好玩,自己小命都快不保了,還跟人家學著救人。”

粗音的就走了過去,上下打量了陵遊一下,搖頭說:“這個陣法啟動了,她小命肯定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