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西北之行

也不管現在薄如風在哪兒,在幹嗎?

電話打過去,劈頭就罵:“你丫快點給我回來,三兒出事了,她在西北,我們現在就得去找他。”

我媽還站在一邊,急急地問:“三兒怎麽了?這姑娘打來電話,話也沒說完,不過聽聲音是挺急的。”

我不想讓我媽擔心,趕緊又把話題繞了,但沒敢在這兒多停,出門先回了我們家裏。

蕭煜行已經回來,手裏提著一個包,還捏著兩張車票。

“你去要哪兒?”我問。

他晃晃車票說:“去西北,走吧。”

“就咱們兩個嗎?”我一邊跟著他出門,一邊又問。

他卻已經護著我往車裏走:“你還想要跟誰?薄如風不會去的,他還有事,而且我們也不能時間太長,最多三天,必須得回來,要去雙木那兒。”

地方很遠,又是坐車,三天已經很緊了,我不敢有半刻耽誤。

高鐵一路飛馳,雨花濺過,不多時已經到了晴朗的地界。

午時的陽光曬幹了車上的雨珠,透過車窗照進來,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我看到大片半綠不黃的莊稼,在陽光下展動,越往北去,情景就越蕭條,這邊似乎還是初春,才剛有一點點綠意而已。

車子穿過黑黑的山洞,眼前突然就換了模樣,或高或地的丘陵向遠處延伸。

地裏沒有東西,樹的枝條也是幹枯的,再無綠意可言。

我們下車後,又坐了很長時間的大巴,才到達一個小鎮。

鎮子不大,裏麵的建築古老,感覺像某個朝代留下來的舊址一樣,都沒經過翻修。

裏麵的人倒是很多,也熱情,尤其是看到外地來的,全部圍攏過來,兜賣手裏的東西。

香煙,瓜子,還有一些彩色的小石頭,帶著泥土的銅錢,以及一看就是防造的古董。

蕭煜行一手拉著我,一手拎著包,從他們中間穿過時,好幾個人扯住胳膊不放,一定要我們買點東西。

我拗不過,順手從口袋裏拿了五十塊錢,那人就遞了一個銅錢在我手裏,非說是商代的古董,回到城裏準能換大錢。

我笑笑把錢塞兜裏,快步離開。

這裏車子極少,而且村莊之間隔的遠,我們步行了很久,我腿都快走折了,都沒看到能休息的地方。

加上天又黑了下來,就死傍著蕭煜行的胳膊不放。

他無奈地看看我,把包掛到我脖子上,然後就在我身前蹲了下來。

我樂滋滋,趕緊爬上去。

記得以前他也這樣背我,有時候還是強製性的,那個時候我總跟他有別扭,兩個人很少商量著做什麽事。

反正我拗不過他,又不服,很多事做出來也不是開心的樣子,可此時想想那些過去,竟然很是溫暖。

大概真的跟安子說的一樣,我已經在記憶裏美化了當年的感覺,因為此時覺得蕭煜行還是不錯的,所以他做過的所有事都變的好了。

他的背又寬又平,爬在上麵很穩,我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多個昏昏欲睡。

卻在這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隻當到了地方,忙著抬頭去看,卻見我們麵前站著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

他手裏拿著一根拐杖,上麵還刻著龍頭,很是威嚴地站著路的中間,不說話,也不讓我們過去。

我悄悄問蕭煜行那人是誰。

他還沒問,老人卻先出聲:“兩位是貴賓,本應禮待,但你們來者不善,還是先回吧。”

“他什麽意思?”

蕭煜行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就是讓我們回去,別給這裏添麻煩。”

我趕緊從他背上跳下來,跟那老人解釋說:“老先生,我們隻是來找個人,不會添麻煩的。”

老人的臉色一點不好,臉也拉的很長,寸步不讓:“這裏沒有兩位要找的人,就算是有,你們帶不走,還是早些回去吧。”

蕭煜行接著他的話跟我解釋:“這就是薄如風不來的原因。”

聽他的語氣,好像也沒把這老人放在眼裏,隻是怕我不懂似的,介紹著此地的來龍去脈。

“這裏是上古的龍地,進來容易出去難。

三兒的命裏有此一劫,她早不來,晚也要來,如果一生不到這裏,她隻有受苦的份,永遠得不到幸福。

所以你看,其實我們來是打擾了她追求幸福的生活。”

我終於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竟然跟那個老頭是一樣,勸我回去呢。

火氣“噌”一下就起來了:“什麽追求幸福?連跟外麵聯係都不讓,還叫幸福?你能不能不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哄?就算她是追求幸福,我們去看看她,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回來,隨她去。”

然後,蕭煜行就看著那老人說:“你看,我們沒打算把人帶走,隻是來看看。我一向說話算數,你知道的,看過以後我們就回去。”

那老人的臉上沒有絲毫鬆動,連站著的姿勢都沒動一下。

蕭煜行雖然麵色平靜,但語氣這時候已經冷了下來:“如果你真的不放,那我們隻能硬闖,到時候出什麽事還真不好說。”

老人怒極:“鬼王,你雖然厲害,但這裏也不是硬闖之地,放馬過來吧。”

他話說完,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搗,身子直飛而起,衝著蕭煜行就打了過來。

我這個時候才看明白,這個老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身上穿著麻白色的衣服,頭發胡子也都是白的,連皮膚也是純白色的。

往蕭煜行攻過來的時候,動作麻利狠辣,根本不像一個老人,反而比年輕的還有力。

蕭煜行反手一掌把我推離原地,人也迎了上去。

他剛才給我遞了個眼色,所以在他們兩個打的不開交時,我就一直往前奔去,很快越過了那老人攔住的界麵。

這時候再回頭看他與蕭煜行。

老人雖然厲害,但跟蕭煜行纏鬥一會兒後也露出了敗相。

他應該還是不甘的,打不過,就又開始勸,無非就是讓我們快些回去,一旦進來就很難再出去,蕭煜行的英名也可能毀在這裏。

老人說話的語氣很重,好像跟他是很多年的熟人了,而且聽到最後,我都覺得他是真心為我們好的。

可蕭煜行沒有絲毫鬆懈,趁他不注意,一團黑色推出去,就打到了他的胸口處。

他們兩個本來都是離了地的,老人一被擊中,身子一下子倒塌,往地上跌去。

我嚇了一跳,好擔心他一把老骨頭被摔壞,卻見他身子還未落地,人又重新飄了起來,而且繞開我們,向西北方向而去。

蕭煜行也不追,沉下身子帶上我也往那個方向而去。

走了大概一兩公裏,麵前的環境又發生了變化,到處都是飄著黃沙,沙地裏又半埋著殘垣斷壁。

看不出來是什麽建築,但是特別多,起起伏伏的到處都是。

這個時候夜已經很深了,一輪清冷的月亮,半懸在天空,光線微弱又單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跑。

到處都是寒寒的氣息,我有些害怕了,緊緊拉住蕭煜行的手。

他側頭看我一眼,也緊了緊手上的力度,輕聲說:“沒事的,跟著我就行,不管見到什麽人,看到什麽事,你都不要說話。如果找到三兒,你就帶著她走,記住往東南方向去,不要迷路了。”

我看看四周的環境,這樣的地方想不迷路都難啊,現在就已經分不出東南西北了。

兩人從一截截慘牆中間穿過,感覺又走了好遠,才發現前麵出現燈火。

剛開始一小點點,若隱若現,有點像夏季螢火蟲的光。

隨著距離的拉近,那光越來越清晰,原來是一個人提著燈籠過來了。

“王爺,您來了。”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