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你是我的
我嚇的隻剩尖叫了,手抓在方向盤上,想往一邊打卻怎麽也轉不動。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
“吱”,車子在那人的麵前停了下來,車前的保險杠都撞到了他的衣服。
我魂都離體了,坐在車裏目瞪口呆,雖然車停了,可是我卻動不了,眼睜睜看著那個轉過車頭,來到了車門邊。
他拉開車門,長臂一展,把我也拉了出來。
我一下子沒站穩,差點一頭栽下去。
他就用手穩穩扶著我說:“沒事,不是沒撞著嗎?”
我猛然抬頭,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才認出來,竟然是向一宏。
他身上穿黑色衣褲,頭發留了好長,幾乎垂到肩上,臉上也有變化,雖然還能看到過去的樣子,但感覺上像是突然間老了好多歲。
“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我問他,並且站直身子,想脫離他的手。
向一宏卻未鬆手,而是說:“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去哪兒?”我問。
他笑了一下,表情古怪,沒有過去的一點幹淨清透。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我忙往身後看,想看看蕭煜行在哪裏。
可是身後茫茫一片,早就不是我之前來過的路,也沒有蕭煜行的半分蹤跡。
我心裏發急,掰著向一宏的手說:“你鬆開,我不要跟你走,我回去還有事呢。”
他不答,隻管扯著我往前。
路上清冷之極,看不到一個人,也看不到一輛車,我們兩個明明是在步行,速度卻快的驚人,沒一會兒就好像走出去很遠,連周圍的環境都不是我熟悉的。
到現在為止,我確定向一宏可能真的入魔了,因為他過去根本就不會這樣對我。
“你知道雙木很厲害的,就算是你入了魔道,他也能把你治好。向一宏,你跟我回去,雙木道長現在就在薄如風的家裏,你去讓他看看好嗎?”我急切地對他說。
除了心裏的害怕,還有對他生出的憐憫。
他本不該這樣的。
然而拉著我走的人並不答話,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過去,隻是把我抓到一個地方而已。
我們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停下來的地方更是奇特,竟然是一片深山老林裏。
而向一宏直接把我丟到了一個山洞裏。
“我算過時辰了,巳時大吉,我們拜堂成親,從此你方青就是我的人了。”
向一宏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並且移動洞口的山石,竟然直接把我堵在裏麵。
我有些崩潰,這特喵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不知道我結婚了嗎?不知道我老公是蕭煜行嗎?他以前也是挺高傲的一個人,怎麽入了魔道就會變成這樣?
還有啊,巳時是什麽時候?他不會說大白話了嗎?
我想不明白,但時間卻在飛快地往前走。
太陽很快就爬到了半空中,很明顯地感覺到外麵的溫度升了起來,我卻覺得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又過了不久,石頭移開,向一宏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個布包,往地上一扔說:“喜服。自己換,還是我要我幫你換?”
我看都沒看一眼,衝著他說:“我已經結婚了向一宏,你醒醒好不好?”
他看我,臉上沒有表情:“我知道,你連一個鬼都可以嫁,嫁我有什麽不可以的,我是人,比他好。”
“你並沒他好,你最多跟他一樣,你們都在強取豪奪,不就是仗著我沒有邪術嗎?”
向一宏看我,眼神冷淡又疏遠:“對,不過結婚以後,你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我是一個願意分享的人,跟他不一樣。”
我特喵的聽到這話,簡直是哭笑不得,怎麽就跟他說不到一起去了?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沒有任何意思,向一宏也不想跟我浪費時間,重新看了一眼衣服。
“要我代勞?”
他還是很清醒的,並不是不知道我是誰,也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麽,可他就是要這麽做。
這樣就很悲催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兒的山窩裏,當時劫走的時候,蕭煜行都沒救我,現在估計更不知道我在哪裏了?
誰也指望不上,可我難道真的嫁給他?
向一宏看我站著不動,真的就把布包打開,拿出裏麵大紅色的衣服。
我伸手搶過來說:“出去吧,我自己來。”
他看我一眼,沒說話,轉身出去了。
我拿著衣服猶豫了幾分鍾,想這事還是不能衝動,就把羽絨服脫了,裏麵還穿著保暖衣褲,婚服就套在外麵。
出去時,向一宏又看我一眼,並沒多說什麽。
我猜他大概也不是十分在意,重點都在接下來的事情上。
他拖過我的手,拉著往前走去。
山路並不好走,這裏應該也沒什麽人來過,地上除了枯黃的雜草,還有大小不等的石頭。
不過從皮膚感知的溫度上判斷,應該離我們家鄉近一點,向一宏沒有把我直接整到南方去,也是萬幸。
我走的不快,他卻似乎著急,兩個人一前一後,拉出很長的距離。
後來他似乎有些惱了,回頭看著我說:“沒人會來救你,不用刻意拖延時間。”
我也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就在那裏。”
萬萬沒有想到,在那棟房子裏,我會看到向一宏的媽媽。
她老態畢現,頭發幾乎全白了,臉上皺紋縱橫,眼睛似乎也不好使,眯著眼睛看了我們很久都沒說一句話。
她身上穿著跟向家道場那些人一樣的道袍,很破舊,也很髒,並且單薄。
向一宏把我拉到她麵前說:“媽,這是方青,您見過的,現在我們要結婚了。”
“我不同意。”他媽突然大叫起來,並且抓起床的東西就往我身上砸過來。
向一宏接住了,是一個枕頭,他無聲地收到旁邊,看她的眼神就冷了幾分:“我不是征求您的意見,是向您說明一件事。方青,我一定會娶的,跟你同不同意無關。”
說完話,也不管他媽氣的渾身發抖,轉身對我說:“一切從簡吧,按老式的,拜天地,拜我媽,夫妻對拜。”
我對他的做法也是服氣的,再次問他:“向一宏,你覺得這樣有什麽意思嗎?”
“不需要有意思,有實質就行。”他麵無表情,話說完,就要拉著我去拜。
他媽極力反對,拿著**的東西重新往我們身上砸過來。
她力氣很大,竟然把被子也拎了起來,兜頭就把我罩住了。
我扒拉半天,把被子拿下來時,見向一宏的臉已然變色,他走過去陰惻惻地看著他媽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家夥竟然拿了盤繩子,把他媽給綁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我才確認,向一宏的媽精神並沒有問題。
向一宏也很正常,但他可能受了什麽刺激,這個刺激讓他做出了的過激反應,失去原有的理性。
他之前雖然反抗他爸媽對他的管教,但總得來說還算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可現在為了這事,竟然把自己親媽都捆了起來。
我原本抱著的那點幻想就基本破滅了。
人在執念中是很清醒的,我現在如果不從他,可能就隻有兩條路能走,逃跑或者直接自殺。
自殺不是我的行為,所以分清眼前的形式後,我快速做了決定,逃跑。
門就在那裏,一轉身,腳已經出去。
而這個時候,向一宏還在盡力按住他自己的媽媽,向夫人也在不停反抗。
我沒對她做過什麽,但她卻恨透了我,所以就算是被捆住了,還在盡力掙紮,在喊叫,在罵。
她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我以一種自己都不相信的速度,朝著山中林子的深處跑去,很快就進入枯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