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殊死博鬥

刀尖在眼前閃過,我一步後退,閃進屋內,並且順手關了門。

剛慶幸躲過一劫,就見外麵的月蘭手裏出現了火苗。

她毫不猶豫,仍然一字不發,把火苗養大,直接往房子上擲來。

這裏的房子,牆壁是沒問題,但是上麵卻都是蓋著木頭和稻草,立刻“哄”一下就燃了起來。

我急著叫陵遊:“怎麽整,他們要把房子燒了?”

裏麵的人不知是知道危險先跑了,還是怎麽回事,沒有任何回答。

熱氣已經從窗戶和門縫裏,撲到臉上,先前的冷意一掃而光,我竟然感覺有些莫名的舒適。

這種感覺不太正常,但對於此時的我很重要。

抄了屋裏的一把凳子,直接往窗戶上砸去,這邊才剛開個口,就有刀子飛了過來。

黑暗裏不知道落到什麽地方,連聲音也沒聽到。

我再次伸手拉門,卻已經被他們在外麵釘死,費了好大的勁,也隻是扯開一條縫,可以看到那裏的鐵鏈,但擠不出去一個人。

而且月蘭他們都在外麵,就算是我這會出去,瞬間就會成了他們的刀靶子。

這真是大意失荊州啊,在雙木那裏,我就應該想到,這月蘭哪裏就這麽乖了,或許我在觀察她的時候,她在在觀察我。

蕭煜行至少一句話說對了,有時候人比鬼還難對付,比如現在的月蘭,既瘋狂又狠辣。

她是要置我於死地,在這裏燒死的話,連灰都能吹沒,更不會有人去追查。

外麵火勢已經蔓延了大半個屋頂,被燒斷的房梁開始往下掉,落在床和桌子上,很快也點著了。

本來很小的房間裏,開始發熱。

我靠牆站,感受著熱氣撲鼻而來,這會兒不適感才慢慢升起來,可身體裏同時也有冷氣往外冒。

而且那些火苗明明落了下來,點燃了屋裏大部分的東西,但到了我腳邊卻自動熄滅。

發現了這點,讓我很快就安靜下來,不在做徒勞的功夫,身體隻貼著牆壁不動,等著最後的時刻。

外麵的火燒的越大,我身上的涼意就越足,火苗也不能近身,所以我沒有半分擔憂,倒是通過火光看到了月蘭。

她也很安靜,始終沒說一句話,臉色被火光染成了紅黃色,頭發挽的很高,趁著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身材很是苗條。

其實月蘭很漂亮,她在山裏長大,自身本來帶著質樸,又因為修道,所以氣質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好很多。

以前我還疑惑向一宏為什麽不喜歡她,現在看來,人的善惡還是有一定的磁場,就算是房間掩飾,久了還是會發現。

此時的月蘭也美的不可方物,混身都帶著夜的媚惑,與火的炙烈,但她的眼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盯著房子上的火苗,像釘在那裏似的。

房頂很火燒完以後,火勢就降了下來,土牆不會著火,石頭更不會,剩下的隻有屋內的一些陳舊家具還在燒。

木門被打開,有人往裏麵走。

我就躲在門邊處,他一進來,我飛起一腳就往他身上踹。

用了十二分力,直接把那人踹飛出去,躺在了地上。

並沒人去管他,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全由門口進入。

我站在門邊不動,手裏還拿著一棍燒了一半的床柱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進來,就一統亂打。

有好幾個直接就趴到了門口,堵住了後麵的人進來。

戰鬥力強的,我懷疑自己開了掛,而月蘭也在外麵站不住了。

她從一個人手裏搶過刀,手腳並用,很快把門口的人清理幹淨,直衝屋內而來。

我早等著她了,劈棍就往她頭上打去。

她沒想讓我活,我也不能任著她打死,生死存亡之際,下手還是得狠。

不過月蘭比外麵那些人高明的多,她隻是在門口晃了一下,身子突然一折已經躲了開去。

我的棍子劈空,打在燒爛的門框上,還沒來得及收勢,她已經返身回來,手裏的刀直戳我的心窩。

躲已經晚了,而且我的身法沒有她快,所以隻能把半路收回來的棍子往她臉上按。

還好,棍子本身的長度比短刀占優勢,上麵又燒了很多灰塵,這麽一按,就直接壓到了月蘭的臉上。

她的腳往後退了半步,眼都沒眨一下,左手已經推也出來。

我以為她左手裏什麽也沒有,應該沒多大力度,卻不想她一掌推到我左肩,那裏立刻就一陣悶疼,身體也在瞬間變的僵硬,腹腔和胸口先前往外冒的涼氣沒有了,我往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一直靠到灼熱的土牆上才停下來。

月蘭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在漸熄滅的火光裏,那笑忽明忽暗,很是瘮人。

“你的陰氣已經被我封住了,受死吧,你這個賤人。”月蘭說。

我現在能動的隻有嘴,馬上還擊:“你才是賤人,明明向一宏不愛你,還要硬貼上去,貼上去人家也不要你,就算是把我殺了,他也會娶別人,永遠輪不到你身上。”

我發現了一件特別鬱悶的事,隻要懟上月蘭,我特喵的什麽素養都沒有了,她總是能成功地讓我與之對罵,而且罵的特別難聽。

她這次倒是沒說話,但手裏的刀更快,寒光一閃已經到了我麵前,直往脖子裏劃拉。

這種刀,身形較小,如果紮在身上,既是正中要害,可能還是能堅持一會兒,可對著脖子,大動脈下去,一刀定能斃命。

她一點也不浪費力氣,選擇了最捷徑的方式。

我算著她這一步,當然也不能讓她得逞,退到牆邊的時候,已經在身後抓了一把。

月蘭一靠近,伸手就往她的臉上灑去。

那些被燒焦的灰燼,盡數到了她的臉上,腿比手長,我伸腳往她肚子上踹。

她確實封住了我的陰氣,可隻是一瞬就又開了,那張拍在胸口的符紙,在我往牆邊退的時候就落了地。

或許我還不是真正的陰靈,所以她這個道符並沒有起到真正的作用,隻是我跟月蘭的能力相差太遠了,硬拚我肯定不行,隻能佯裝被控製,才能借機把她也擊到。

她比我想像的更強,我的腳明明踹的是她的肚子,卻好像踢到了牆上,沒有把她踹倒,反而把自己彈了回來。

最鬱悶的是,在往回彈的過程中,月蘭手起刀落,迅速在我腿上劃了一刀。

真實的武器,比符紙有用,血崩出來,腿疼的要命,我也站立不穩往下倒去。

這等時機,月蘭直撲而下,刀子再次往我脖子裏劃。

我卻看到她的頭頂突然顯出一片陰影,比她還快速地籠罩了下來。

月蘭的刀沒有劃進我的脖子裏,人卻被生生提了起來,一個混身黑衣,剪著小平頭的男生站在她身後。

身形很瘦,眼睛很大,樣子還是有點帥帥的,但是下手卻很,兩手一對,“卡”一聲就把月蘭的脖子扭了下來。

她的眼睛瞪的好大,死前還緊緊盯著我,兩隻手往前伸了很久,最後還是一垂,再也沒有抬起來。

一縷黑影從她身邊裏往外飄,後麵的人卻及時張嘴,一下子就把黑影全部吸了進去。

我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想了半天才叫出聲音:“小黑。”

他看我,眼睛明亮又純真,好像一個孩子,輕抿了一下嘴唇,臉上還能看到淺淡的酒窩。

誰能想到剛才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把月蘭的脖子扭斷了?

我從地上艱難爬起來,問小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沒回我,反而轉身往外麵看去。

門口被堵了太多東西,能看出去的空間有限,我隻看到慘白的月光投在門口,再無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