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講個故事

我不信他,也不想在此停留,要下山去。

雙木一看我要走,才急了,忙前忙後地說:“怎麽要走了?這裏不好嗎?吃好喝好,又有人陪你玩。要不這樣,你想不想學道術,我也可以教的。”

“我不想學,你要是真想讓我留下來,就告訴我原因。”

雙木去抓頭發,急的不行:“我說的就是實情啊。”

“什麽實情?”

他身上穿著灰土土的道袍,為了怕我跑掉,這會兒伸長了手腳,不顧形象地堵住門,聽到我反問的話,把眼睛都瞪圓了。

“真的就是不想讓陰陽吏找到你,不過這個注意不是我出的,是鬼王出的,他本來把你留下的時候,就想讓我下山去接你。

但是我去晚了,你被那個蛇妖帶走了,好在沒什麽事,現在又回來了,你就好好在這兒等他們回來,不要下去惹事了。”

我點頭,表示話我很滿意,可以考慮,不過也沒立刻回去,而是問他:“你連我被蛇妖帶走都知道,為什麽不去救我,你就不怕她把我吃了?”

雙木的神情甚是古怪,眼珠子在我身上來回滾了數次,才問:“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也跟我裝?

那蛇妖根本就吃不了你,最多也就是迷糊一下你的神智,她要真敢把你吞下去,這會兒估計早死了。”

我不相信,就算是蛇妖那時候不吃我,她也可以把我餓死在山上,反正是活不了,他還是沒救我。

他就是想脫罪而已。

估計雙木也怕越解釋越煩,擺著手說:“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就跟你說說你跟鬼王的事,你要執意要走,我也沒辦法,反正到時候你去了,你跟他們都會死,也不會有人再的我算帳。”

蕭煜行在我眼裏是個神秘的存在,隻有蕭慶平知道一些他的事,還要故意歪曲事實,別人根本無從得知。

我以前對他很好奇,後來每次問而不得,也就不想知道了,這會兒雙木要說,我當然不能錯過了,哪怕是聽完再走也不遲。

本來以為他要長篇大論跟我講的,結果雙木竟然把我帶他房間的一個夾層裏。

我吃驚地看著他在牆壁上隨便摸了幾下,最後牆上開了一條縫,裏麵則是一間跟他住房差不多的房間,且裝滿了書。

在陳舊的書架裏找了一會兒,最後抽出一本扔給我說:“雖然是野史,但還是很詳細的,你拿去看吧,看完要還的哦。”

這本書的書頁全部發黃,上麵的字跡也有點模糊不清,想來在這裏儲存的時候,雙木也沒有做到防潮,所以透著一股濃濃的腐味。

書麵上用毛筆寫著三個大字“行雲王”,邊上還有一行小字,已經看不清了。

這書我看了很多天,眼都要瞎了,最後發現裏麵講的那個人,跟蕭煜行根本沒有關係。

雖然那個也姓蕭,叫的名字都跟他一樣,外部特征都還對得上,但是性格真的差的很多。

行雲王從小就是一個翩翩公子,從來不勉強別人作不喜歡的事。

就這一件事,我就覺得這書可能是在開玩笑。

再有,裏麵的人物,性格溫順,忠貞,品德也很高尚,書裏花了很大的篇幅記錄他的一些事跡。

其中一件就是父母給他定了一本親事,他本身是不喜歡那女子的,但因媒妁之言,還是對她很好。

可那女子嫁他卻另有目的,利有他的溫順攪的他家裏日夜不寧,最後還家破人亡。

我把書扔到桌子上,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想:“夠窩囊的哦,本來就是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又害了自己的家,按那個年代的說法,殺一百次都不夠的,他竟然還把女人放走了。”

這種人我不喜歡,失了男人的血性,軟弱可欺,保護不了家人,也不會得到愛人。

把書還回去時,我都忘了當時是為了了解蕭煜行,隻當閑極無聊,隨便看了個故事而已。

雙木也不多問,隻用精明的小眼神看我一眼,就把書收了回去,然後說:“還要看看別的嗎?”

我搖頭,是真覺得這書太費勁了,且沒有我喜歡的故事。

不過還是在山上盤桓的數日,外麵秋風已經很緊了,我來時東西全部丟了,現在季節入冬,能換洗的衣服,就是後來方俊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兩套秋裝。

再次跟雙木說下山的事,他同意了,讓方俊送我下去。

我們在山下分手,他折身回山上,我則往山下的城鎮走。

還是有很遠的距離,步行大半天,才看到人跡,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我找了一民宿住下來,決定第二天早上再走。

這個地方,說是鎮,還沒有村貼切,一共也沒幾戶人家,種著房前屋後的地,出門連車子都沒,全是靠走。

我之前跟向一宏來,我們沒在這裏歇過腳,我也沒在留意這邊的事情。

現在住一戶農家裏,主人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說著我聽不太懂的本地話,不過住房的事還是鬧明白了,他們也挺熱情呢,就照燈打掃出一間,讓我進去。

房子很老舊,用的材料大多是石頭和土坯,房間的窗戶很小,門也很窄,屋裏就暗淡無光。

燈的亮度在這裏顯不出優勢,裏麵昏暗的很,而且主家為了省電,夜裏八點多,就把全部的電燈關了。

我在黑暗裏躺著,根本睡不著,眼睛長時間地看著室內的黑,反而越來越明亮了。

到了半夜,外麵已經寂靜無聲。

我的肚子突然開始說話了:“方青,這裏有問題,你趕緊走。”

嚇了一跳,我一下子從**坐起來,看著肚子問:“陵遊,是你嗎?哪裏有問題,是那對老夫婦,還是這裏的房子?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陵遊明顯很**,我能感覺到她在肚子裏竄溜,應該是急於想做什麽,連我的話也顧不上回了。

在山上的道觀裏,她一直很安靜,連話都沒說過一句,我差點就忘了肚子裏麵還有一條蛇。

住在這裏我不是沒防備,可是天已經黑了下來,到外麵更多人的地方還要很久,一個人趕夜路,會更不方便,所以不得不住下來。

我拉門出去,見店主夫婦站在門口。

他們身形木然,看到我出來也沒作聲,不過也沒移動腳步,兩人呈三角之勢,把我夾在與門中間。

他們太老了,我不敢動手,因為在月光下,很明顯地能感覺到他們的呼吸,是熱呼的,應該是正常的人,一旦動起手來,我傷了他們,就真的是傷人了。

可如果不動他們,我就走不了,正左右尋找機會,看到外麵來了更多的人。

他們穿著一樣的淺色衣服,在夜裏行走統一,倒是很好看。

尤其是領頭的人,頭發高高挽起了,晚風吹起衣角,還有點飄然而至的感覺。

看清她是誰後,我反而不慌了,但是陵遊很著急,又在肚子裏說:“走啊,你看什麽,等死嗎?”

月蘭是人,不是什麽鬼怪,她雖然道術了得,可要真的動手把我殺了,應該也沒那麽容易。

我站著不動,是想看看她想幹什麽?

本來以為月蘭過來,怎麽著也得先跟我說幾句話,因為我出現在這裏,她應該也會有些好奇吧。

沒想到這個女人比我想像的狠多了,人圍過來後,她一個字都沒吐,手勢一動,十幾人立刻往我這邊打過來。

他們手裏都拿著短刀,剛才背在身後,我沒看到,這會兒一出手,寒光在夜裏特別晃眼,一齊往我身上捅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