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改了主意
她殺人就是為了種樹,種那幾棵破果樹。
還有逼我吃人肉。
盡管這幾個醉鬼沒什麽值得同情的,她如果真的一刀斃命,我連攔的機會都沒有。
可她沒有那樣做,像是做遊戲,把他們戲耍致死。
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如見鬼。
陵遊是個很好的刀手,她手裏那把刀並不大,卻在月光下發著寒光,她看著我問:“選一個。”
我指指她自己。
她眯我一眼,竟然有幾分傲嬌,可下一妙,刀子離手,“吃拉”一下就把一個人的衣服全部劃拉開了。
一道血痕慢慢從他皮膚上裂開,從眉心一直到下腹。
過了幾秒,那個人才想起大叫,“哇哇”的叫,聲淚俱下。
他仍然沒死,且已經被陵遊抓進手裏,正一刀刀的把皮從身上剝下來。
第一天晚上,她扛回來那個獵物時,也是剝了皮的,一想到是用同樣的方法,我頭皮發麻,四肢不停的抖,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麽。
另外三個人也嚇傻了,有水從他們的褲管裏流出來,散著一股臭味。
我過去想做點什麽,可是她的刀要比我快,已經把那人的皮揭了下來,甩手扣了我一血。
我倒抽一口氣,接著就什麽也顧不上了,狂吐了起來。
再去看她時,那個人已經血肉模糊地躺倒在地,而另外三個也均已嚇暈過去。
“這樣很好玩嗎?”我問她。
她笑著點頭說:“很好玩,你要不要試試。”
我接過她手裏的刀,反手就往她身上紮去,卻撲了個空,腳下不穩,又紮到了躺在地上的死人身上。
血重新被擠了出來,染了一手。
我把刀扔了,問陵遊,說吧,你想做什麽?
她很認真地想了想,抬眼看我時,眼裏星光璀璨:“我聽我姐姐說,她在那裏守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一個天生自帶魔性的人出現,應該就是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但是我身上本來也是帶著魔性的,就直接點了頭。
她顯的更開心:“一開始我還隻想折磨你,可是今天收獲不小,我改變注意了。”
“然後呢?”
“我要用你的身體,重新修行。”
“好,你來吧,想怎麽樣都行,把他們放走了,並且以後都不準再殺人。”我說。
這沒多長時間的命,隨便她折騰去,活剝人皮我真特喵的看不下去了。
陵遊對我立刻答應還是很滿意的,斜眼瞅了那幾人一眼說:“現在就是放了他們也活不了,不如就埋到樹下……。”
“那樣你就別想用我的身體了,我有無數種可以讓自己死掉的方式。”我立刻打斷她。
三個男人被丟在山頭,另一個剝了皮的,她依舊扛回去,真的就埋在了樹下。
她埋的時候,我也在旁邊,可以看到那樹下全是森森白骨,也不知道她用這種方式殺了多少人。
本來以為她會像鬼魂一樣,自動進入到我身體就算完事了。
可實際上,事情遠遠比我想的複雜。
陵遊的道行跟方村井裏的蛇妖還是差很多的,她要借用我身體也並非完全為自己的姐姐報仇,而是想借我身體裏的魔性完成自己的修性。
用她的話說,要比正常的修行快十倍以後,陰陽吏要找我也是為了這事。
我沒說話,問她接下來做什麽。
她就給我吃了一堆的東西,藥丸,草類,都還好,能咽下去,比人肉好多了。
那些藥吃下去的第三天,我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腳步變輕,耳聰目明的,之前因為蕭慶平毀掉的很多靈氣,好像都回來了,連正常出一下手的力氣都變大了。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跟陵遊動手,我們兩個誰會占到上風?
她很耐性,認真跟我講,入住我身體後的規則。
不準我接近男人,更不能發生難以描述的關係;
不準吃一些她不喜歡的食物,然後列了一大堆,而且如果她發現有新的,會另行通知。
不準想死,遇到危險要按她說的方法逃跑。
不準想辦法把她趕出來,一旦我做出這樣的行為,她會先一步咬斷我的喉嚨,或者直接把我的心髒吃了。
都能做到,我也就點頭答應了,然後問她:“那你要怎麽進入我身體?”
她笑了一下,突然輕聲說:“最好閉上眼睛,我怕你親眼見到會做惡夢。”
大爺的,她已經成了我的惡夢,還有比這更惡的嗎?
然後我看到陵遊在我麵前化成一條蛇,“嗖”一下從半空彈起,直接鑽到我的肚臍。
隻是感覺那個位置一涼,陵遊的聲音就在腹腔裏響了起來:“現在可以出去了,記好我的話。”
實在不能算是一個好結果,不過能出去已經很好了,我按照她的吩咐,在山上繞來繞去,走了將近兩天,才到了最近的鎮子。
此處竟然在向一宏所屬的地域,雖然距離上還是有點遠,可我還是很意外,看來向家真的不是在走正道,不然像陵遊和她放出去的那些女人,肯定早就被收拾了。
我們到陣子上以後,就有一個打扮入時的女人開車過來接待,很是恭敬。
我知道此人是衝著陵遊來的,也沒跟她客氣。
現在再去陰陽交錯之地已經起不了做用,不如去看看雙木道長,說不定會有好的辦法。
我把地址給了那女人,讓她開車過去。
陵遊也沒有多話,對這個道門她一點也不在乎。
車子開了五六個小時,才到雙木道長的山下。
往上走是比較長的路,憑著記憶我往上山頂爬去。
因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下午,沒走多久天就黑了,我在鎮子上買了燈,倒也不怕,尤其是現在有蛇妖傍身,她比我更怕死,所以腳下都沒停,繼續趕路。
陵遊出入我身體後,比我想像的安靜,除了偶爾給我指下路,很少說話。
跟自己的肚子說話,也沒什麽興趣,這種相安無事的情況到現在為止,還是比較滿意的。
天快亮時,才摸到山頂,雙木道長的道觀已經出現在眼前。
大門開著,方俊坐在門口台階上,他身邊竟然還臥著一隻黑色的小狗,很是可愛。
隻是一見到我,毛就乍了起來,瞪著兩隻黑溜溜的眼睛,趴在地上“唔唔”地叫。
方俊蹦跳起來,撲到我懷裏。
我看看地下問:你不會是整晚都坐在這裏吧?”
他馬上笑著搖頭:“不是呀,青青姑,是師傅算著今天有人會來,讓我坐這兒等著,沒想到竟然是你。”
“那你告訴我,你晚上到底睡在哪裏?”
方俊隻管笑著讓我進道觀,並不回答我的問題。
其實看到方俊我是滿心酸的,那時候叫李芳跟來,本是為了照顧他,沒想到她卻為了自己的幸福,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管了,就扔到這道觀裏。
我對雙木的秉性並不熟,聽到的一些是來自向一宏,可如果他真不好,那會不會虐待方俊呢?
連一個睡覺的地方都不肯說,那會不會每晚都是坐在大門外也不一定。
道觀跟我上次來時一樣,看不出變化,連方俊都跟上次差不多,把我帶到後院後,先沏的茶,才說:“姑姑,你先坐著,我去叫師父起床。”
我叫住他說:“等會兒吧,叫人起床是很禮貌的,不如我們兩個先聊聊天。”
他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就笑著坐到我對麵的椅子裏。
那隻小黑狗就蹲在椅子腿邊,看我的眼神還是不善,毛也始終乍著。
“方俊,你媽媽來看過你嗎?”我試著問。
他點頭說:“來呀,她隔幾個月就會來看我一次,不過最近來的少了,肚子有點大,可能要生弟弟妹妹了吧,上山不方便。”
我心裏一澀,眼眶都跟著發熱。
倒不是李芳多過份,而是方俊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像個大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他沒有抱怨,也沒有祈盼,這根本不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應該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