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聽命行事

蕭煜行這個計策,真是爛透了。

我心裏忍不住抱怨,同時也看著崔健明問:“你來找我?”

他斜了一下眼睛,直接說:“走吧,都在等你呢。”

“我要不去呢?”我再問。

他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語氣也陰森難聽:“由不得你。”

“好好好,大家都是文明人,別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我跟你走行了。”

看到他得意的樣子,我又忍不住問了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現在說話的聲音,並不像王明,可蕭煜行和薄如風都說,崔健明的靈魂找不到了,這個軀殼裏裝的是別人的靈魂,我就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誰了。

他沒回我的話,反而問:“你知道姓白的是怎麽死的嗎?”

本來不知道的,被他這麽一問,我特喵的就知道了。

“是你。你不是什麽陰陽吏,就是崔健明對不對?你是人,也不是鬼?隻是在故弄玄虛而已。”

我的話沒說完,崔健明的臉色就變了,連嘴唇都成了紫色的,眸光陰森可怕,兩手成爪狀往前伸著。

我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指著他的手說:“想好了哦,陰陽吏是讓你來請我去的,可不是讓你殺我的。”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最後還是放下去了,但眼裏的凶光卻更勝,也不在跟我說話,開了一輛麵包車的門。

我知道跑不出他的手心,也沒做徒勞的掙紮,安靜地上了車。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學人家綁架的,在我頭上套了個黑袋子。

我一陣氣結,跟他嚷著說:“崔健明,你太過份了,好歹我們幫你給董曼找了個身體,就是白洪昌,也有我們幫你報的仇,你就這麽恩將仇報……”

話都沒說完,就覺得後脖頸猛然一疼,接下來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醒過來時,頭上的袋子已經被摘了,我躺在一個木屋的**。

咋一看還以為回到惡水婆婆那裏,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不是那裏。

這個木屋要大很多,四周的牆麵也打磨的很光滑,裏麵的擺設雖少,但很精致。

靠窗下放著一張梳妝吧,上麵隻放著一把梳子,看上去像是桃木的,梳妝台上嵌著鏡子,是銅麵,不是現代的東西。

床雖是木頭的,但是床頭上雕著花紋。

還有兩把椅子,一張桌子,上麵連水壺都有。

我很口渴,也不敢冒然喝這裏的水,坐著把屋裏的東西打量完,就起身往門口走。

開門就看到滿眼花團錦簇,放眼過去是一大片果樹,而木屋的門前種著各類花,此時開的正盛。

這個季節已經接近晚秋了,出門都要穿外套,正常的花也都開過了,可這裏為什麽並沒有季節的痕跡,甚至連空氣都是暖的。

一個女人長發披肩,明眸皓齒,身姿聘婷,站在那些花中間,正在擺弄一個花環。

看到我,她把手裏的東西掛在樹杈上走過來問:“醒了?”

我“嗯”了一聲,問她這是哪裏?

女人四下看看說:“一個果園啊。”

我想問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可是這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說話和眼裏的神情都裝的很少女,讓我覺得她一點也不可信,就沒再開口。

她往屋內看了眼說:“要喝口水嗎?”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我在試探。

卻沒想到她馬上說:“這是深山裏,你要出去至少得走幾天,還是帶些吃的,我送你出去吧。”

我轉身問她:“我怎麽會在這兒?”

她笑笑說:“兩天前我出門時,在樹下撿到的。”

這特喵的是什麽鬼?

崔健明把我擼走不是應該送到陰陽吏的手裏嗎?怎麽會弄到深山裏來,還有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為什麽會住在這裏?

我急著出去,她看留不住我,就指著一條小路說:“往那邊走吧,那邊是出山的路,但是要走很久哦。”

沒再說話,拾步就走。

她說的很對,我走到天黑都沒出那片山林,還好像迷路了,轉來轉去總覺得在一個地方沒動。

最後是又累又困,山中樹影重重,也已經看不到路了,隻能坐一塊石頭上休息。

沒想到這一坐竟然會睡著,再醒時,竟然又回到了木屋。

我一下子從**坐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像做了一個循環的惡夢。

隻是這次那個女人沒有在外麵,而是坐在桌子邊。

她看到我醒來,就笑著過來說:“哎呀,我又把你撿了回來,山裏小動物多,你一個人睡在石頭上不安全的。”

“你怎麽會撿到我?”我很警惕,這個女人怎麽看都不同尋常,我走不出去,很可能就是她搗的鬼。

她聽到我的問話,就偏頭笑了笑說:“我每天都會去山裏轉一圈啊,看看風景,撿撿果子,然後就看到你了。”

她除了外表打扮的很清純外,保養的並不是很好,眼角和脖子上都有細紋,又做這麽萌的動作,真的讓我無比尷尬。

尤其是知道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更不敢掉以輕心。

可是我特喵的連這片林子都走不出去,接下來要怎麽辦?

她跟我介紹:“我叫陵遊,住在這山裏很多年了,你要是不嫌棄暫且留下,等過幾日我去集市上時,就帶你一起去。”

我問她:“你為什麽住在這裏?”

她朝我笑,看了看門外說:“這裏風景好,遠塵囂,清靜。”

這種橋段電視可以有,但是現實生活哪裏有人願意住在荒山野地,就一個沒wifi就能把人逼瘋了。

在沒弄清楚她的底時,還是要和平相處,我也說了我的名字。

她笑著說:“那我們就算認識了,走吧,跟我出去摘些果子吃,我看你兩天都沒吃飯了。”

我確實餓的要命,這會兒也不擔心她把我弄死了,要是真的想讓我死,在昏迷的時候,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把我救醒來下毒。

這裏的果林很大,漫山遍野都是,什麽果子都有,現在又是秋季,許多都成熟了,吃起來口感很好。

我餓極了,也不顧形象,摘到手裏就大口地吃下去。

陵遊一個也沒吃,隻是笑著看我,偶爾還幫我摘一兩個,手指接觸時,我刻意感受了一下她指尖的溫度。

冷的。

她的手跟蕭煜行一樣,很涼,也很滑,碰到我時一掠而過,我心裏猛然打了個顫,感覺像是有蛇從手上爬過一樣。

陵遊已經轉身去摘別的果子,聲音輕輕柔柔地傳過來:“這山裏的果子最好吃,清甜,爽口,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應她:“確實不錯,你為什麽不拿到外麵去換錢呢?”

她笑出聲音,卻沒答我的話。

水果吃飽了,還是很快會餓的,可陵遊這裏沒別的吃的,連一粒米都沒找到。

她摘了很多放在屋裏,讓我餓了就吃這個,等到了夜裏出去打了獵物,才能吃別的。

“為什麽是夜裏打獵物?”我問她。

她笑著說:“獵物晚上就看不到了呀,可以很容易獵到。”

“可你也看不到它們。”我說。

她“咯咯”的聲音在屋裏很刺耳,我覺得背上的涼氣“嗖嗖”往上冒。

“我自有辦法的,你等著吧。”

山裏的夜黑的很快,一大天,我似乎跟她隻是隨便走走,摘點水果,太陽就已經下山了,四周很快就籠罩上一層陰影。

陵遊拿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坐在桌前認真地磨。

她不慌不忙,把兩麵刀刃都磨的閃光,那認真的模樣,讓我生出一種錯覺,這刀好像是用來殺我的。

除了刀,她還帶著一根碧綠的笛子。

很短,隻比筷子長一點,但是通體透亮晶瑩,應該是好東西。

出門前,她說:“不要出去哦,晚上山裏有野獸,會誤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