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意外來信

說話聲音很低,也很客氣,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

這個女人是月蘭。

她的聲音是我在向家,除了向一宏外,最熟悉的一個,很有特色。

她低聲跟蕭煜行說話時,語氣裏是帶著打小報告的意思,很是得意炫耀。

我站在樓梯口,等到她的話音落了才走下來,揚聲問:“月蘭小姐,你好,真是稀客,都能找到我們家裏來了。”

她的目光一滯,轉而去看蕭煜行,隨即臉上就出現了怒氣。

我大概也看明白了,估計蕭煜行故意做套耍她,而她直到我出現才看明白。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蕭先生,信兒我捎到了,此行還有別的事,就不多留了。”

“站住。”

我已經下來,沒等她走出來就截住去路說:“月蘭,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聽完再走。”

我身高與她相仿,此時穿著蕭煜行刻意準備的衣服,也施了淡妝,相對於簡衣單褲的月蘭而言,氣勢上占了優勢。

不過她身上帶有功夫,又修了道法,也並不輸多少。

她站著沒動,可能一直認為我是一個勾引向一宏,又沒什麽用的草包女人,所以單獨麵對我時,眼裏還是帶著幾分傲氣。

我也不介意,蕭煜行能一早起來,這麽好興致地陪她,定是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對於月蘭,如果動手,我是沒勝的把握,畢竟人家是有真材實料,可如果是嘴上傷人,我也未必輸給她,以前在向家我不想跟她大動幹戈,無非是不想讓向一宏難堪。

“我是個記仇的人,之前在你們的地盤你怎麽傷我的,我現在也想還回來。”我看著她說。

月蘭的嘴角挑了一下,滿臉不屑:“就你?太弱了。”

“我還有老公呢。”我說。

她的臉色有一瞬的難看,往前走了一步,離我很近時,低聲說:“你除了勾搭男人厲害,還有什麽?”

這種很低極的吵架實在不適合我,事實上我開口之後也有些後悔,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還沒弄清她來的意圖,隻能往下說:“所以呢,到現在也無人愛你,自己最愛的人寧願娶個無關緊要的人,也不會碰你,可悲嗎?”

月蘭的臉色變了,她的聲音突然提高:“她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是一宏要用的人。”

“哦?是嗎?怎麽用?在**嗎?他為什麽不用你,你這麽心甘情願的?”

可能吵完這一架我真的要去刷個牙嗽個口才行,不過能把白晶的消息撬出來,對我來說就是意外驚喜。

月蘭很生氣,整張臉都漲紅了,抬手就往我臉上打來。

她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當嘴上占不到便宜時,就想動手,我之前領教過了,所以在激怒她之前就想好了退路。

當她舉起手時,我的手也很利落先一步出擊,直接一拳捅在她胸口處。

大概揚起來,掄成一個弧需要的時間更長,而我的手則直接從下麵出的,搗在她胸口後,她的手掌才落下來。

偏了,往我肩膀上打過來,又被趕過來的蕭煜行接住。

他目光冷冷地看著月蘭說:“向我太太道歉。”

月蘭哪裏肯服,張牙舞爪地說:“是她先動的手,我為什麽要道歉?”

蕭煜行手上的力氣就加重了,把月蘭的骨頭都捏的“卡卡”做響。

在雙方的較量中,月蘭滿臉憤怒,也很不甘,她向我道歉了,但毫無誠意,連神也很凶。

我不在乎,讓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說:“我們一直有見麵,卻從未好好聊過,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好好說說話,如何?”

可想而知,她的臉色有多差。

蕭煜行看她不再動手,就坐在角落裏,已經拿起他的書。

不是我們兩個要合夥欺負月蘭一人,而是她來肯定是沒說什麽有價值的東西,蕭煜行自視不凡,也不想逼問她,就把我支了出來。

他用一個好男人的借口,把月蘭製住,後麵的話就都等著我問。

此時,我斂好心思,故做優雅地坐在沙發的主位上,看著氣到臉色紫漲,一臉憤怒失去理性的月蘭,感覺上已經占了優勢。

自然也不會跟她客氣:“你來我們家幹什麽?”

她橫了蕭煜行一眼,頓了一下才說:“我已經跟蕭先生說過了。”

“現在是我在問你,最好再說一遍。”惡人真好做,我凶巴巴地跟她說話。

她對我這種變化很鄙視,大概也是無奈,還是說了:“白晶有消息了。”

“在哪?”

“陰陽交錯之地。一宏聽說後已經趕去救她,讓我來通知你們。”

初聽白晶的消息我有一瞬的激動,可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我們是前天晚上回來的,昨天在薄如風家裏一天,今天早上月蘭就找上了家門?

她是怎麽知道我家的?

除了這個問題,還有白晶。

我看著她問:“你們不是說她死了嗎?已經埋到地下,怎麽又會跑到陰陽之地去?你們在搞什麽鬼?”

月蘭不解釋,梗著脖子說:“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隻是來傳信的,這些話也都是一宏告訴我的,信不信由你們。”

我看她,也是恨的牙癢。

“好,那你說說是怎麽找到我家的?”

她很快回:“也是他說的,我按他提供的路線找到這裏的。”

安排的太精密了,找到的也太快,我不相信,可好像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對於向一宏父親的事情,我也問了幾句,月蘭隻說她不清楚內幕,都是向一宏安排的。

我放她走了,看似什麽也沒問到,不過至少我了解到,這些事情真的就是向一宏做的。

他確實變了,在做一件我們都不了解的事。

我問蕭煜行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他安靜地坐著,說話都不帶著急的:“再等等,現在是他們設套讓我們跳,不用著急,看到我們不去,他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可是我擔心白晶和薄如風。”我急著說。

“不用擔心,既然是誘餌,我們不去,他們就會很安全,再等等。”

我們在家裏又等了一天一夜,沒有新消息。

這段時間中,我坐立難安,回了程薄如風的家,見三兒還在幫他清理院子,連窗簾被單什麽都洗了,晾了滿滿的一院子。

蕭煜行也出了趟門,沒讓我跟,不知道去辦什麽事了。

到了次日夜裏,他才跟我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去一趟。”

“去哪兒,陰陽之地嗎?”我急著問。

看到他點頭,我忙著說:“我跟你一起去,陰陽吏很可能是衝著我來的,他跟我仇,上次在薄如風家就差點要了我的命,你要是一個人去了,誰來保護我?”

蕭煜行看我的眼神沉了沉,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你在這裏,沒人動得了你。”

“我不信,上次還不是在這裏,蕭慶平就把我帶走了。”

他轉身出去,幾分鍾後過來時,手裏就多了一件東西,是那件逆光甲。

“這個拿著,如果真有人進來,或者你要出去,就穿上它,一定會沒事的。還有,我把小黑也給你留下來,他現在已經很壯了,一般的陰靈不敢惹他。”

我仍是抓著他不放:“來惹我的也不是一般陰靈,我要跟你一起去,隻有跟在你的身邊,我才有安全感。”

我想蕭煜行是看出我的目的,不過是借他的麵子去那個地方,親眼看看白晶和向一宏到底怎麽回事。

不過他沒有說破,最後竟然笑笑,輕搖了下頭說:“行吧,那你準備一下,我們明早出發。”

我不知道要準備什麽,但是路上要吃的東西還是要帶一些的,根據以往的經驗,餓肚子的機率也很高。

蕭煜行跟我一起出門,他回來的時候開著一輛車,黑色越野,架構結實,底盤很高,一看就是可以爬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