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參加葬禮

我也醉了,感情我們千裏迢迢趕了這麽遠的路,不是為了救白晶,而為了吵架?

轉身看他時,他亦看著我,眉眼不變,連裏麵的冷意都沒有少一分。

我不想再說了,為了明天的事,現在洗澡睡覺。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掩蓋了外麵的聲音,也慢慢讓我的思緒平靜下來。

蕭煜行跟別人不同的,他平時連話說的都少,廢話就更不會說。

他所有的語句都是精簡過的,更不會跟我討論這些好壞的問題,因為在他心裏所有事情都有其自身的標準,根本無需問別人。

可是今天竟然針對這事跟我吵了起來,他想說什麽?又想告訴我什麽?

而且從我們開始的談話,很容易就想到,他的問題是針對向一宏家的。

眼前莫名出現月蘭的樣子。

我在這裏養病時,她害過我,後來出現在銅鏡幻境裏時,也是一臉凶相,雖說那東西不可信,但是月蘭確實存有異心的。

難道白晶的事跟她有關?

快速衝幹淨身子,連衣服都顧不上穿,裹了浴衛就跑出來給白晶打電話。

響了很久,那邊沒人接,反複拔了多次,電話幹脆提示不在服務區。

這就奇怪了,剛開始打還能通,後麵就不在服務區,難道她在路上走著,這會兒進了電梯?

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在向家,那裏根本就沒有電梯。

我再給向一宏打,提示關機。

心裏著急,就想問問蕭煜行是怎麽回事,可是整個房間都找不到他的影子,這家夥竟然趁著我洗澡的時間出去了。

情況急轉直下,我三兩下套上衣服,也把包收拾了,如果不行,我要連夜去向一宏家。

卻在此時,聽到蕭煜行的聲音在**響起:“你幹嗎去?”

我往那兒看,上麵根本沒人。

大爺的,差點忘了,他是鬼,是可以無形的。

因為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就提著包說:“我剛打白晶的電話,那頭很怪異,還是現在去看看吧。”

“你現在跑到那兒也天亮了,不如休息,還是明天再去。”他繼續說,一抹透明的影子也慢慢在**顯現出來。

實在令人討厭,竟然退去的衣服,看樣子還洗過了澡,頭發和露出來的肩膀上都有細細的水珠,半靠在床頭眯眼看著我。

“過來,先睡覺吧,此事急不來,去早到了才有可能真的害了她。”

我把手裏的包放下,走到床邊,卻跟他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問:“你知道她那邊出什麽事了?”

他隻“嗯”了一聲,手臂一伸,已經長出兩條的長度,硬是把我拽了過去。

讓我意外的是,他身上竟然沒有冷意,反而帶著正常的體溫。

這點直接把我嚇住,奮力掙脫出來,聲音都有些發抖:“你是誰?”

他看我,目光平靜,繼而又轉為陰冷,許久才開口:“看來習慣是好東西,你也並非就真的喜歡一具會發熱的身體。”

再被他擒到**時,溫度全無,他也失了先前的溫柔。

眼裏,身上,動作帶著冷意和霸道,侵襲而來。

室內的燈光迷蒙暗淡,透過的他的發絲,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簡單的水晶燈罩,還有不遠處的窗戶,以及上麵層層疊疊的窗簾。

房間裏氤氳著異樣的氣息,加夾著蕭煜行的悶吭,綿纏又激奮。

夜很漫長,夜燈的光越來越暗,最終成了一室的黑暗。

我清晨睜開眼時,蕭煜行早已經起來,他衣冠整齊,把窗簾拉開一角,又是背對著我看窗外。

不過,我才剛輕微動一下,他已經轉過身。

沒有正常男女歡愉過後的甜蜜,連早安都沒有,隻冷冷掃我一眼說:“你還有半個時辰,穿衣,洗漱,吃飯,我去車裏等你。”

他已經邁步往門口走,好像們昨晚什麽事也沒發生,他就是來通知我一聲可以走了。

隻是我下床的時候,覺得身上到處都是酸疼,而且疲累感十足。

同樣折騰一夜,人與鬼的差異這麽大,真是難以啟齒的羞辱。

衣服是擺好放在床頭的,竟然是一套黑色的小禮服,連鞋也換成了黑的,看上去甚是古怪。

浴室裏不但有洗漱用具,連洗澡水都是熱的。

我匆匆衝了下身子,出來時看到桌子上放著早餐盤,上麵放著幾樣我平時比較愛吃的東西。

他做這些毫不費力,我也並不感動,坐下來安穩地吃東西。

從酒店出去時,果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一旁。

我剛一走到車邊,後門就開了,蕭煜行坐在裏麵。

他的行頭也換過了,一套黑色西服,臉麵冷峻。

坐進車裏問他:“幹嗎穿成這樣,像是參加葬禮。”

說完就後悔了,忙著改口說:“有點黑社會的感覺,怪怪的,我昨晚的衣服呢?”

他淡淡開口:“都在車裏。”

沒再多解釋,我也不想再問,喪氣的話以前我說出來都是當玩笑的,可現在卻不敢胡亂說,因為死人好像真的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不小心就會說中。

司機是本地人,應該跟蕭煜行不熟,除了偶爾問他一下往哪邊走,也很少說話。

整個車裏都是沉悶的,我坐了一會兒困意就又上來了,朦朧間好像是靠到了蕭煜行的身上。

卻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看到白晶被裝到一口黑漆棺木裏,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短褲和T恤,腳上是一雙同色休閑鞋。

她的臉色蒼白,眼睛閉著,毫無生機。

我心裏發堵,使勁看著她。

卻有人要把我拉開,並且已經在合上棺蓋。

拉我的人力氣並不大,我又急著想弄清白晶是什麽了,所以很快就掙脫他的手,重新回到棺材邊,伸手進去就撈住裏麵的人。

她沒死,身上還有體溫,鼻子還有呼吸,隻是無論我怎麽叫她,就是不睜眼。

黑漆的味道特別濃,嗆著我的鼻子,我急於離開這裏,也急於把白晶拉出來,就動手去推半合的棺材蓋子。

“咚”的一聲響,蓋子真的掉了下去。

裏麵的白晶也突然睜開眼。

她的雙目發綠,直直瞪著我,少頃,嘴角張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我的脖子突然就被她勾住,白晶一邊把我往棺材裏拽,一邊趴在我耳邊說:“方青,我一下人躺這裏麵好孤單,咱們倆那麽好,你來給我做伴吧?”

我身體的大半部分被她拖進棺材裏,兩手死死扣住邊緣,極力想抬起身子出去,可白晶的力氣大的嚇人,一個勁地把我往裏拽。

她一定是沒死,隻是被什麽蠱惑了,我腦子裏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於是拚命叫她的名字。

緊繃的身體卻在突然一鬆,四周聲音入耳,車還在路上。

我的兩隻手緊緊揪著蕭煜行的衣服,身上冒了一層汗。

他凝眸沉沉地看我,遞了兩張紙巾過來,然後又給我拿了一瓶水。

我看了一眼外邊問他:“我睡了多久?”

“半個小時左右。”

“還要多久才到地方?”我再問。

蕭煜行也答:“快到了。”

再不知說什麽,冰涼的水讓我心緒穩定下來,外麵連綿的青山也讓那些夢境遠離。

我一定是太擔心白晶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不時候就聽老人說過,夢是相反的,一路上蕭煜行也都不急不續的,她應該沒事。

我這樣安慰自己,卻見蕭煜行已經從口袋裏拿出兩朵白色的花,一朵別到他自己的衣服上,一朵遞給我。

“這是幹嗎?”我抬頭看著他。

他則答:“參加葬禮。”

“誰的?”

“當然是白晶,別人的也無需你趕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