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曾經風月

我恍然大悟。

蕭煜行並不是想與我發生床弟之事,他是在幫我解屍毒。

他說過屍毒對我沒影響,但是實在太臭了,我根本無法接受,所以他就用這種方法,加快排解。

看著洗手間鏡子裏的自己。

臉上也是青白色,沒有一點血氣,眼睛因為最近飲食都不規律,所以顯的特別大,又無神,茫然的好像裏麵的是個陌生人。

我低頭,又反複漱了多次,確定真的沒事了,才出了洗手間。

家裏放的東西是吃不下去了,就幹脆出門,在外麵逛了一圈,又找了一家特別辣的店進去,勉強吃了幾口。

回來的時候已是下午,蕭煜行沒在樓下。

我悄聲回到臥室,一開門就見他站在窗前。

衣衫全部穿好,連頭發都是整整齊齊的,他聽到門響,也跟著回頭看我,然後冷淡地問了一句:“好了?”

我“嗯”了一聲,想想還是補了一句:“謝謝啊。”

他沒答話,往我身邊走了幾步,看著我的眼睛問:“不想問我點什麽?”

他這樣的態度讓我很奇怪,但能問他問題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從前都逮不著,雖然知道問了他也不一定答,但是有些事,我還是想問。

“蕭慶平現在怎麽樣了?”我問。

他看我一眼,突然就露出一抹冷笑:“你竟然先關心他?”

隨後才說:“一隻眼廢了,身上的怨氣也被打散大半,護城河裏他做的屍局也破了,從現在開始,他隻能困在西山,再想出來很難。”

“可西山也很危險啊,那裏還有火葬場,經常有人出入。”我有點急,想想之前的情況,這些好像對他傷害並不大,他一樣還是把人引到那兒弄死的。

蕭煜行的看法卻與我不同。

“火葬場昨晚已經毀了,他布在外麵眼線也差不多都斷了,西山不會再重建,他短時間內也不會再出來,你可以放心了。”

我確實放心了,盡管大家都是鬼,但是蕭慶平真的是最討厭的那隻。

他看我停下來,反而眯著眼睛又問了一句:“沒有問題了嗎?”

我有點愣怔,一時間也沒想到還要問他什麽,就沒開口。

他卻說:“在銅鏡幻境裏發生的事,你沒有疑問嗎?”

我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沒有啊。”

蕭煜行的臉色不變,眸光卻沉了沉,又問:“你相信?”

“信啊。”

他眼神一下子就陰冷起來:“你既然相信那些都是真的,為什麽不找我算前世的帳?”

我不動聲色,學著他的樣子眯起眼,而且故意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我們兩人個之間的距離,才開口說:“前世的帳有什麽好算的,都是過去了,而且我全部都不記得,找誰算?你嗎?”

他沒說話,眼睛還緊緊盯著我,裏麵的冷意更濃。

“我說我相信了,隻是相信是幻境,既然是幻境,可能所有東西都是假的,這有什麽不對?”

他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連我也不懂他想用什麽表情了。

其實蕭煜行看上去很霸道,很冷酷,但真正做事卻並不一個心爭手辣的人,不然就我父母最初騙他的事,就不會這麽輕易完結。

我雖然不知道我與他的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幻境裏的東西肯定也不能信,那是蕭慶平做出來,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讓我與他合夥,去坑蕭煜行。

本來以為我們從裏麵出來,這事已經結束了,沒想到蕭煜行會再問我,還真的讓我有點意外。

他看了我許久,才又開口:“前世的事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我就笑了:“這有什麽好在乎的,都是過去的,無法改變的,耿耿於懷隻會讓自己不開心。”

蕭煜行這次默的時間更久,眼睛也從我的臉上移開,轉身又去看窗外,我都以為他要結束這個話題了,才聽到他輕聲說:“你性格一直這樣,可別人都不會像你一樣,而且世間輪回,本來就是因果互應,就算是你不在乎,他對你的今生也一樣有影響。”

他的語氣裏竟然帶著一線憂傷,我聽的迷乎,就也走到窗前,想看看他的表情。

窗外的景色此時絢麗多彩,太陽落到了西山邊,晚霞五彩繽紛的鋪陳開來,染了大半個天空。

連一直晦暗的西山都沾了光彩,沒有過去那種黑黑的陰影。

蕭煜行站著,目光遠眺,過了許久才又說:“別的女子都向往風花雪月,浪漫愛情,而你從小就喜歡奇聞異事,既不愛風月,也不願意嫁人,隻願追隨那些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蕭煜行倏忽轉頭,看了我好一會兒,語氣突然轉成冷淡:“對,那都是過去的事,你好好過現在就行了。”

他沒有再多說,轉身就往外麵走去。

我被他整的有點懵,站在窗口好一會兒都還沒從他的話裏走出來。

那句修道的人,讓我直接想到了向一宏,我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像一個男性的天使,給我的感覺很好。

原來這緣自於前世,那是不是我與他也有前世呢?那我們兩個又是什麽關係?

從蕭煜行的態度上來看,估計我跟他會比較好,所以現在他每次看到我與他接近,就非常生氣,甚至會動殺念。

在我們這群人裏,估計最痛苦的就是他了,他看著我們每個人的前世今生,大概也知道未來我們的路會怎麽樣,所以他為過去生氣,為未來擔憂。

而我們自己,得過且過,反而挺幸福的。

樓下這時候傳來薄如風的聲音,乍乍乎乎地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跟著他的聲音,想到他也是一個修道的人,就忙著開門出去,看到他的瞬間就直接撲上去,像白晶一樣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目光卻落在蕭煜行的身上。

他微皺了一下眉,卻並未說什麽,轉身坐進了自己的椅子裏。

薄如風則直接把我扒拉開,並快速拍拍身上說:“姐,你沒事吧,你被你那個女同學傳染了嗎?見人就是一個螃蟹抱,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我“哈哈”笑了數聲,把這事帶過去,問他來什麽事。

他擺著手說:“我來是問蕭哥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的事不是都結束,還有什麽好問的?”蕭煜行在那邊主動接了他的話。

薄如風立刻連蹦帶跳地過去,兩手撐在桌子上,看著他問:“我不懂啊,你說你去西山把蕭慶平引出來吧,這合理,可我跟方青這分配,是怎麽一回事?”

我沒太懂他的話,不過也還是看著蕭煜行。

蕭煜行的臉早就冷了下來,簡短說了一句:“有問題?”

“當然了,方青什麽也不會,你卻派給她那麽艱巨的任務,後麵要不是咱們找的及時,估計現在她已經掛了。

你說說我,也是咱城裏玄學上的一二把手了吧?你就讓我站在橋上堵車,這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好吧,我聽明白了,這家夥是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說實話,我也想讓他去水裏抓那些眼睛,惡心不說,還又冷又怕,最後還差點死。原本以為他在橋上也是大展拳腳,因為我在河道裏,確實也看到那地方一片迷霧,沒想到他隻是在截車……。

把目光移到蕭煜行身上,也想要他一個交待。

這特喵的明擺著是折騰我嘛!

然而他隻是淡淡掃我們一眼,一句話就把薄如風的意圖扒了出來:“昨晚你要是隻截個車,就不會睡到現在才跑來。

我知道你想知道她的底,我現在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