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大師救我

我是先給蕭煜行打電話的,可他一直沒到,而阿霞門口的人卻越聚越多,先後有四輛車全都堵在巷子裏。

心急火燎地幾乎等到中午,才看到薄如風從不同的方向過來。

他也探頭往阿霞的門口看一眼,說了句:“走吧”,就先上了車。

薄如風的衣服幾乎全部汁濕完了,貼在身上,他的頭發也是濕的,幾乎往下滴水。

我問他:“你是掉在水裏了嗎?”

他扭頭看我一眼,突然笑了起來:“我這是跑的,好幾千米啊,好多年沒這麽跑過了,熱死老子了。”

“你跑什麽?”我更好奇了。

他就挑了一下眼角說:“看熱鬧唄,這阿霞還真不是簡單的女人,很有點厲害啊。”

阿霞是不簡單,但是跟何思思相比,她還是弱了很多,比較不是同類,而且我們都見識過何思思的厲害。

不過話說回來了,萬一是何思思跟她一起呢?

我沒有再問,這事早晚會弄清楚,先讓薄如風喘口氣吧。

兩人這回也沒急著回家,就在縣城裏找了個地方吃飯,飯後薄如風還心情好的不行,去附近的酒店裏洗了個澡,再出來時候連衣服都換了,風度翩翩的樣子。

我疑惑不解,他就一直咧著嘴笑。

結果我們才到他家門口,就看到大門口蹲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特別大的衣服,遮的看不出身材,頭上也戴著草帽,帽沿拉的很低,一看就知道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樣子。

薄如風說:“生意來了,我這好幾個月都沒賺錢了,這次得好好賺他一筆。”

對於他這種賺錢的執念,我也是相當佩服的,不過看門口人的穿著,刻意偽裝的一點也不像有錢人。

薄如風就把車子停在大門外麵,下車開了車門以後,沒招呼來人,就往裏麵走去。

我沒跟著他進那間算命的屋,先去洗了把臉。

出來時見到外麵等的人已經跟了進去,並且聲音也傳了出來:“大師救我。”

我愣了一下,隔著窗戶往裏麵看。

偽裝沒去,但聲音太熟悉了,是白洪昌。

他竟然來找薄如風救命,真是奇跡,事實上他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

我靠近牆邊,仔細聽裏麵的談話。

薄如風甚至都沒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隻說自己救人的規矩。

白洪昌先前的傲氣一點也沒了,聲音都帶著哭意:“我的財產都散光了,現在什麽也沒有,真是付不起,但是我答應大師,隻要能幫我度過這一劫,以後必會……。”

“是劫肯定不好度呀。”沒等他說完,薄如風就截斷了話,還說:“白老板,我最近也是真的很忙,這種事也是講求緣份的,之前咱們兩個有緣,我就幫你,現在緣盡了,您還是另謀高就吧。”

他轉身往門口走,本來就離門口很近的白洪昌卻一下子拉住他,聲音沒有先前的軟弱,問道:“你要怎麽才肯幫我?”

薄如風半側身子,眼皮微垂,看了眼他的手,並沒說話。

白洪昌鬆開,不過我猜他心裏應該也有底,所以身子一橫,幹脆擋了薄如風的去路,重新說:“薄大師,我知道請你出手不容易,我現在確實拿不出錢,你不妨直說你要什麽?”

薄如風往後退了一步,眼光流轉,也看到了外麵的我,就給我遞了個得意的眼色。

我橫了他一眼,繼續聽後麵的話。

按照薄如風的意思,他會救白洪昌,但是他得把自己知道的關於何思思和火葬場,包括西山那邊的事,全部說出來。

薄如風很精明,把我們知道的和不知道混在一起問,這樣白洪昌就分不清真假,一旦瞎蒙他就立刻就會知道。

據白洪昌交待,現在的西山早就廢了,裏麵除了我們看到的陰靈,地下還有很多古墓和武器倉庫。

“你進去過?”薄如風問他。

白洪昌“嗯”了一聲說:“我剛出來的時候,外麵到處都是抓我的,隻能躲在裏麵,不過那裏又黑又暗,還很潮濕,人在裏麵活不久的。”

大概蕭慶平也沒想著讓他活久,所以後來他就又跑了出來,找到薄如風。

我是滿佩服白洪昌的,就算是從牢裏跑出來是何思思幫他的,但是從蕭慶平那兒逃走可不容易。

我自己就被關過,根本不知道哪裏有出口,他竟能來去自如,有點不可思議。

除了這些,白洪昌還說了另一件事。

就在最近,蕭慶平會再次掀動西山之變,讓更多的陰魂和死人進去。

薄如風問道:“他現在還有門路嗎?西山鬧了這麽大的事,就算是上麵有人,也遮攔不住,那火葬場遲早要關門的,他還去哪裏找人?再說了,他要那麽多陰兵做什麽?”

白洪昌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偶爾聽到他們說話而已。”

薄如風沒再問下去,不過他也沒馬上對白洪昌施救,隻給了他兩張黃符。

“這有用嗎?”白洪昌捏著兩片紙問他。

薄如風就翻了一下眼說:“你說呢?沒用的東西我會給你嗎?不過這東西的用處就是暫時遮住你身上的陰氣,讓你跟正常人一樣,他們也就找不到你了。

一張符保一周,半個月後你要是還想活,就再來找我。”

說完話,就直接出了屋門,沒理裏麵的白洪昌。

我跟著他進了屋,見白洪昌出了院門才問他:“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薄如風翻我一眼說:“鬼才信他的話,這家夥從我認識的那天都沒說過幾句真話,比我能忽悠還能騙。”

頓了一下,他又說:“不過他為什麽要騙我們?蕭慶平好像也不稀罕從我們這裏套什麽情報吧?他對我們很了解。”

我覺得也不會很了解,不然我們早死了好幾次,不過白洪昌這人已經失效了,派他過來,肯定什麽也得不到,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或許他隻是想逃命吧。”我說。

薄如風對此很不屑:“逃命?哪那麽容易?就算是符紙能幫他避到陰氣,不是還有通緝令嗎?他到哪兒現在都是過街老鼠,再說了我給他的符也不是完全就能躲開何思思的。”

我對這兩個人徹底無語了,誰也不說真話,都在相互試探和忽悠。

所不同的是,薄如風不相信白洪昌,他也沒有生命危險。

或許白洪昌也不相信他,但是他的處境卻不怎麽樂觀。

我看著薄如風問:“你說他會躲在什麽地方?”

“當然是阿霞家裏。”薄如風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

我馬上否定:“不會吧,何思思出入阿霞家跟在自己家一樣,他躲在那兒,要麽被她捉回去,要麽就會暴露給我們,他沒那麽傻。”

薄如風的看法跟我不同,他把重點放在了阿霞身上。

“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在她家裏都看到什麽了嗎?”他問我,然後做了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

這讓我一下子想到自己在衣櫃裏看到的人偶頭,難道他看到的比我還恐怖?

沒等我問,他已經自己開口:“整個三樓,屁股大點的地方,東南開著兩扇大窗,窗戶都是從屋頂到地板的,差不多就是整麵牆打通。

這樣隻要太陽一出來,陽光就會把整個屋子照亮,連一點隱藏都沒有。

而且她屋裏的牆壁是帶亮光的白,燈也開著,就算是沒有太陽,那屋裏也陽氣極重。

最可怕的是,整個屋裏就放一張床,你猜是什麽做的?”

我咽了下口水,沒說話。

薄如風故意往我身邊湊了下,壓著聲音說:“桃木啊,姐姐,而且床頭還吊著一根雷擊桃木,避邪去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