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並不熟悉

他用的肯定句,沒有懷疑,也沒有疑問,這說明他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記得他。

但他從未拆穿,而是跟我一起演,還配合的挺真。

我莫名的有點想笑,就坐了下去問他:“這麽說在向家修道場的人是你了?”

蕭煜行沒說話,也在我對麵坐下來,目光深邃冷然地看著我。

“你根本沒把陰氣抽掉,也沒有把陰婚解除,你隻是做了一個假象,讓向家的人救我而已。

自己還小肚雞腸的不放心,偷偷跟過去,時不時地跟薄如風下點料,對不對?

那個月蘭也是你打的,是你把她推到水裏去的。”

剛開始我隻是想印證這些事,沒想到越說越急,越說越氣,就嚷了起來,而且很不理解,向家那麽多高人,為什麽就看不出他的伎倆?

還有那個地方,連我一個普通人都能感受到仙風道氣,怎麽他做為一個惡鬼,去到那兒竟然一點沒事,還能全身而退?

我當時裝失憶的各種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讓他死心。

我特喵的就是要忘了他,連想都不想他,就是要跟向一宏在一起,最好是直接把他氣死。

卻沒想到,他自始至終也是在跟我演戲。

此時特別想罵句髒話,以釋放心裏的怒氣。

蕭煜行斜靠在沙發背上,眼神疏遠又冷冽,甚至嘴角還帶著冷笑:“我說過,你隻能是我的,就算是我有一天真不相要了,也隻能毀了你,永遠落不到別人的手裏。”

“雙木是你指示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還有什麽辦法,如果當時我死活不從向家回來,他也敢去硬搶嗎?

那裏每一個人可都是有道法的,再加上他們占著地頭蛇的優勢,他有什麽自信,自己能贏?

蕭煜行的表情跟過去一樣,似乎發生那麽多事,一點也沒改變他對這個世界的態度,準確地說,是對我的態度。

聽到這話,也就是冷冷地掃了一眼:“確實跟他有些交情,不過我沒對他說過任何話。”

我去他大爺的,這世道是不是變了,一個道術高人,跟一個鬼王有交情?

他早就料到我不會留在向家,也難怪要把薄如風先放回來。

我精心的計劃,不過是在他的計劃之內,根本沒有施展的餘地。

這麽牛逼咋不整整他兄弟蕭慶平呢?都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看來我比蕭慶平還讓他頭疼。

或許是太氣了,這會兒都被他氣的笑了起來:“好,既然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說吧,要幹嗎?”

他沒回,隻是隨手把薄如風讓我帶過來的東西打開。

裏麵什麽也沒有,隻是隨便裹了一件舊衣服,做成包裹的樣子。

薄如風是故意把我支開的。

而且很顯然這貨已經跟蕭煜行同穿一條褲子,現在就是兩個人一起算計我。

我起身抓了自己的包往門口走。

蕭煜行並沒攔著,直到我出了門,才聽見他的聲音傳過來:“你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從前做了什麽嗎?”

心裏一陣冷笑。

現在知道那些事還有什麽用?過去的改變不了,未來的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沒回頭,也沒去看蕭煜行,徑直出了門去外麵城車。

阿霞的車子就是這個時候緩緩滑到我身邊,她從車上下來,很有點殷勤地說:“太太,蕭爺讓我來送你。”

“不需要。”我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從這個小區出去,要走一段路才會有出租,所以阿霞的車就一直跟在我身邊。

她身上暗紅色的上衣不時透過車窗晃進我的眼底,也讓我不由自主想到何思思。

她現在跟那個女人還有關係嗎?她們兩個以前又是什麽關係?

好奇心害死貓的話是對的,我一想到何思思多次陷害我,還邀我乘車,把我送到蕭慶平那裏,就對她身邊所有的人和事有興起。

我繞過去,開了副駕的門。

阿霞的車速也加快了,卻不是去薄如風家,而是出城往方村而去。

我知道這是蕭煜行的意思,也就不想提這岔,隻問她:“你跟何小姐很熟嗎?”

阿霞笑了一下。

她的年齡已經有些大了,盡管努力在保養,但是眼角和嘴角都出現很深的紋路,加上早年做了紋眉和眼線,現在化了妝還好,如果不上妝的話,整個臉都顯老態,且眼睛和眉毛的黑青色已經無法跟皮膚調和,看上去更加古怪。

今天阿霞就沒有化妝,其實看上去人很憔悴的,剛才那麽一笑,臉上鬆下來的皺紋就擠到了一起,特別困苦。

“她是鄭先生的女人,我哪裏有資格認識,不過是他們知道我給蕭爺開車,所以想從我這裏打聽一點消息而已。”

這話是假的,我一聽就知道。

因為蕭慶平對蕭煜行相當了解,根本不需要別人代他打聽,且阿霞隻是給蕭煜行開個車,對他的事也一無所知,所以她也打聽不到什麽。

最多就是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係,還有我的去向而已。

可是此時看阿霞的樣子,似乎也不像說謊,很有可能這此話也是何思思跟她說的。

所以我就沒追著這條線問,隻問她跟何思思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阿霞駕車的技術真的是非常熟悉,她一手按在方向盤上,一手從旁邊的煙盒裏磕出一支女式香煙,都放在嘴裏了,才問我:“太太不介意我抽兩口吧?”

我是比較討厭聞香煙的味道的,但我知道此時阿霞的情緒應該不怎麽穩定,或許她需要香煙來緩解一下情緒,就點了點頭。

她抽了車裏的點煙器,香煙著了以後,先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才打開車窗說:“年初吧,那個時候老白出了事,被關了起來,我心裏也著急,就到處找人,後來遇到了她。”

她緩了一口氣,又大大地抽了兩口煙,那隻細長的女式煙卷,就隻剩下半根了。

雖然車窗打開,但是裏麵仍然彌漫著香煙的味道,我嗆的不行。

阿霞說:“給蕭爺開車,也是後來她幫我聯係的,其實那個時候我不想做私家司機,怕事情多,出租是自己的,想跑就跑,不想跑就在家裏睡一天。”

我撇在車裏實在著急,如果按她這樣的說法,估計我被嗆死了也不會聽到重點,就打斷她說:“何小姐說能幫你把白老板救出來嗎?”

阿霞轉頭看我,然後把煙蒂從窗口彈出去,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接著說:“對呀,她當時是這麽說的,不過後來我看她也沒什麽本事,倒是勾搭男人很有一套。”

大概是想起那些出現在何思思身邊的男人們,阿霞臉上露出了一點譏諷的笑。

她應該還不知道何思思不是人,所以才會這樣。

她後來又講了一些發生在何思思身上的小事,無外乎她是鄭彬禮的女人,這是縣城公開的事兒,所以再勾搭別的男人時,就不能同時公開出去。

阿霞說:“她連開房都不敢,寧肯在我這裏付三倍的價格,帶著男人來睡覺。”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忙著問她:“她現在還會這樣嗎?”

阿霞點頭,然後說:“不過現在來的時間不多了,鄭先生不是調任了嗎?她回縣城的時間也少了,不過我也奇怪,她為什麽不那邊找人,非要回到這兒?”

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她在為蕭慶平做事,鄭彬禮調任的地方太遠,她不能把已經被迷惑的人及時送到西山,隻能還守在這邊。

想想那些被她古惑的男人們,最後都跟火葬場保安那樣的結果,我也是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