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新女司機

我問他:“你說這女人跟白洪昌有關係嗎?他之前不是弄什麽全陰命的女人,也剛好缺這麽一個?”

薄如風點頭說:“有這可能,不過我又覺得這次事出的有點怪,說不定跟咱們昨晚那出也有聯係。”

其實我心裏也有這種擔憂,一方麵是因為朱老他們犯了禁忌,救活我爸媽,還有就是惡水婆婆的兒子,崔健明。

他們任何一方都可能會出來報複我們。

兩人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了,我在一樓找了一圈,沒看到蕭煜行,就問薄如風他去哪兒了。

他用手指指天花板說:“上麵,不是去找朱老夫人救命的東西了嗎,現在找回來了。”

我看著他問:“到底是什麽東西?”

薄如風托了一下自己的胸說:“心髒。”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看著他沒應聲。

他解釋:“極陰之地出生的足月嬰兒心髒,或者他們本族人的心髒。朱老夫人是用心血救人,要補回她,也隻能用別人的心。”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陣驚恐,忙問:“那他是從哪兒找到的?你昨天說他去了我們村?”

薄如風點頭說:“是呀,隻有你們村的地勢風水合他的要求,要是他昨天去了陰陽交錯之地,估計這會兒也回不來。”

我急步往樓上衝,一刻也忍不住。

蕭煜行為了救人,殺了別人的孩子,這還叫救人嗎?用一命換一命,有什麽意義?

門從裏麵鎖上了,我推了半天都沒整開,就使勁在上麵敲。

薄如風跟上來說:“你瞅你這小暴脾氣,人家現在是在救人,你能不能安靜會兒,等他出來了再問?”

我哪裏能安靜?早知道是這種連鎖反應,我連我爸也不救了,省得窟窿越捅越大。

可無論我怎麽在外麵敲,裏麵的蕭煜行就是不應聲,當然門也沒有開,一直到夜裏,我已經在外麵站的腿都發麻了,薄如風也自顧自跑樓下去玩。

房門從裏麵打開,蕭煜行站在門口,冷森森地看著我,一句話不說。

我憋的一肚子氣早在時間裏消磨掉了大半,這時又看到他這副表情,都不知道從哪開始問。

他倒是坦然,冷笑一聲說:“對,取了別人的心髒救了他們兩個。”

我咬牙,聲音幹澀地問他:“這樣有意義嗎?”

“你說呢?”他眼裏依然帶著冷笑。

我再找不出一句回他的話,歸根結底,這些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如果真要算帳,我自己就特喵的是個千古罪人,他最多算是一個幫凶而已,我拿什麽質問他?

朱老和他夫人從門口出來,路過我時說:“方姑娘,救你家人時,他答應我要保我夫人沒事的,這隻是在兌現承諾。”

我突然有一陣迷茫,在他們心裏,好像承諾很重要,殺人取心不重要。

薄如風負責把兩個老人送回去,並且安照蕭煜行的吩咐,也在那裏守著他們,以防陰陽吏再去找事。

家裏剩我們兩個人時,就靜的有點可怕了。

我不敢跟他同處一室,也坐立難安,心裏還想著向一宏的事,有一刹那就想出門回方村,或許找他兩個叔叔商量一下,會有好的辦法。

可一想到,薄如風還拿著人家的攝魂玉沒給,就什麽想法也沒了。

蕭煜行接近午夜時,才從樓下上來,他好像特別喜歡看書,或者是無事可做,以此消磨時間。

我心裏藏著事,總覺得不自在,他也沒給我好臉色,站著問:“沒有話說?”

我搖頭。

他就點頭,聲音很冷:“如果不說,以後都不要說了,反正你知道我想他死。”

“向一宏被抓了,警察說他犯了強女幹罪,但我們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他根本不會去碰花姐。”我衝口而出,沒敢去看蕭煜行的臉色。

他口氣陰陰地問:“你怎麽知道他是冤枉的?你親眼所見?”

大爺的,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他就是裝出一副要管這事的樣子,好讓我暴露的更多,然後再拿這個當借口,羞辱我而已。

現在好了,我憋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卻被他懟的體無完膚,直接閉嘴睡覺。

他也躺下來,竟然又主動跟我說話。

“你還有一個機會,要試試嗎?”

我心裏有半秒鍾的矛盾,害怕他又套我話,又怕這次是真的,萬一錯過了,向一宏會栽進去。

可最後還是妥協地答應了。

蕭煜行的要求也沒有很高,不過是例行公式的夫妻生活而已。

我心情很複雜,對他害怕,惡心,又摻雜一些朦朧的希望和期待。

熟門熟路,幾個回合下來,又困又累,茫然看著模糊的天花板發愣。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靠過來說:“他住在那裏或許會更好,你著什麽急?”

有人會覺得坐牢好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差不多已經知道自己這次又是白忙一場,翻身準備睡覺,把背留給他。

可他並不消停,手臂環到我腰上,下巴就抵在我後頸窩,呼吸的涼氣一點點滲透皮膚,給剛才的熱烈減了一些溫度,也讓我更清醒一些。

“他沒錢,沒人,現在又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勢利,除非他出來就滾回家去,不然在這兒一天也混不下去,還可能會把小命搭了。”

“不過,以他的情況,現在回家應該也很難過。”

“牢裏雖然看上去不好,但屬於正氣的一麵,一般的邪靈還是不敢進去找事的。”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算是給向一宏找了一個免費吃住,又受到保護,可以安心養傷的地方。

可又總覺得他太過委屈。

蕭煜行說完,用嘴唇在我脖子上碰了碰,問道:“你現在話越來越少了,為什麽?”

我閉上眼睛說:“有點累了,睡覺吧,明天我想回方村一趟。”

他沒再說話,就那麽抱著我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的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了,司機換了人,是一個長相豔美,身材火辣的女人,從眼角的魚尾紋看,應該得奔四了,但她穿著小姑娘的衛衣,上麵還印一個大卡通頭,牛仔褲上全是洞。

蕭煜行幫我開了車門,看著我們車子走遠,他才轉身回去。

女司機立刻就八卦起來:“蕭爺好man啊,這麽硬漢的角色,對老婆卻這麽溫柔,你好幸福哦。哦對了,我叫阿霞,你叫什麽?”

“請叫我蕭太太。”我一本正經。

阿霞“哦”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她似乎特別愛說話,沒過兩分鍾又問我:“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一點也不想跟她聊,直接說:“為了安全,請專心開車。”

她又“哦”了一聲,終於停了下來。

其實她車開的特別溜,又快又穩,用她自己的話說,都是車的功勞,這車哪兒哪兒都是好的,我們整個縣城都找不來第二輛,就算是蕭煜行給她工資低,她也願意來,畢竟不是誰這輩子都有機會摸好車的方向盤。

我忍不住問她:“他給你多少錢一個月。”

阿霞竟然矜持地笑了一下說:“五千。”

五千在我們縣城已經算是高工資了,她之前開出租,一天十二個小時,一個月跑三十天,也比這個多不了多少。

車子一路從縣城出來,還沒到村口,我就讓她停了下來說:“你回去吧。”

她明顯愣了一下說:“蕭爺說了,讓我等著你,跟你一塊回去才成。”

我心裏哼了一聲,還是對她說:“那你留個電話,我回去時打給你。”

阿霞從口袋抽出一張名片,還是從前做出租車司機時印的,遞給我。

我轉身就把名片撕扔了,因為我沒想打給她,第一,我不想那麽快回去;第二,我希望蕭煜行把她趕走,再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