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城中醫院
蕭煜行對我不好,向一宏卻在為我不平。
可是我們悲哀地發現,這種不平起不到任何作用,隻會讓他更變本加厲。
向一宏咬牙說:“總有一天,我會修成道法,把他治住。”
我不想讓他為我冒這種險,也覺得自己無以為報,本想勸他,可一接觸到他熾熱的眼神,就把話都咽了下去。
把出來時帶的錢全部塞他枕頭下麵,沒有久坐就出了病房。
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好,也沒注意電梯的層數,停下來時才抬頭往上看,顯示負一層,順手就按回了一層。
感覺電梯動了一下,但是門打開時,上麵還是顯示負一,從裏麵可以看到地下停車場。
可能是電梯壞了,我心裏想著,也就信步走出來。
醫院的停車場裏異常安靜,相對於地麵的熱鬧,這裏好像兩個世界,而且車也不多,稀稀落落地擺了幾輛。
我往出口走時,看到一個女人站在角落的一輛車邊。
她的頭發很長,披散下來蓋住了大部分的臉,多半身子都被車子擋住,我隻能看到肩膀以上。
但是她向我招手,聲音軟軟地說:“小姐,你能幫我個忙嗎?”
少管閑事是我現在唯一的信條,都沒搭她的話,加快腳步往外走,出了停車場看到醫院門口的保安,就順口說:“你們地下停車場裏好像有人遇到了麻煩。”
那保安古怪地看我一眼問:“你說哪兒?”
我往身後看著說:“地下停車場啊。”
他的神情更古怪了,沒回我話,揮手讓我快點走。
我也納悶,不過沒再問,去外麵的路口攔車,很快一輛紅色的家用轎車就停在我麵前,裏麵露出半邊女人的臉問:“小姐,要搭我車嗎?”
聲音很熟悉,竟然跟我在地下停車場聽到一樣,因為剛剛發生過,所以記憶深刻。
我仔細看她的樣子,卷發,很長,蓋住大半張臉,身上穿著一套紅色的衣服,有點熟悉。
她的車牌號也奇怪,不是我們本地的,在剛才開過來的時候,我就看了一眼。
她還在問:“要用車嗎?我送你一段,不要錢的。”
我搖手,為了安全起見,轉身就折回醫院,可她的車子一調頭,竟然跟著我也往裏麵衝,而且特別執著地不停問我:“你真的不用車嗎?”
我沒說話,經過門口保安處時,發現裏麵幾個保安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還在小聲說話。
經事多的敏銳一下子就提醒我,這事不對。
我盡量往人行道的裏麵走,想躲開那個女人,這個時候是上午,其實正是醫院人流高峰期,我之前進來的時候,門口已經堵車堵的進不去。
可現在那女人開車一直跟著我,路上竟然沒有一輛車堵路,她甚至把車開到的門診大廳,我都沒看到台階是怎麽上來的。
心裏已經開始慌了,邊順著樓梯往上爬,邊給薄如風打電話。
手機卻該死的又沒了信號,試的次數多了,幹脆就黑屏。
我罵了一句髒話,上到門診二樓,看到那裏圍著一堆人,便也擠了過去。
那女人還跟著我,她已經從車裏下來,頭發依然遮住臉,身上穿一套大紅色的裙子,一直拽到腳裸處,腳上是一雙紅色的皮鞋,鞋跟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沒有任何聲音。
隻要我的眼睛瞄到她,她就會問一句:“小姐,你搭我車嗎?”
汗濕了手心,濕了衣服,我擠在人群裏不敢動,隨著人流往醫生的辦公室裏走。
恰在這時,不知誰在外麵喊了一句:“醫院有人跳樓了。”
散在外麵走廊上的,還有沒排上號的人,一齊往外麵跑去,正排著隊的,和坐診醫生則伸長了脖子往外麵看。
我也轉頭去看,發現跟在我身邊的女人不知什麽時候沒有了。
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去,我沒有猶豫,轉身出來,急步往樓下跑。
下麵早就亂成一團,人流不斷往住院部湧,把通道都塞滿了,怎麽都擠不出去,而且外麵這時候也響起了警報聲。
我混在人群裏,一頓糟心,不停地看手機,找出口,想找機會盡快離開,可是那些人跟一張網似的,竟然越擠越多,還把我往住院部裹去。
門診樓的後麵就是住院部,這時候圍的水泄不通,我既看不到地上死的人,也出不去,被困死在原地。
警笛聲越來越近,穿深藍製服的人很快各就各位,一部分疏散人流,另一部分往住院部的樓上奔去。
到人走的差不多時,我才看到地上根本沒人,隻留了一癱血,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凝固和發烏。
正準備離開此地,就看到藍製服已經下來,他們手裏扣著一個人,正是向一宏。
我直接衝過去問他們怎麽回事,一個人拿木倉把擋住我說:“走開,不要妨礙警察辦案。”
向一宏本來已經受傷,這時候被他們強行把兩手扭在身後,整個身體都往前傾著,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他也看到了我,使勁向我搖頭。
藍製服把他塞進車裏,呼嘯而去,我已經徹底懵了,再次給薄如風打電話,還好這次電話接通了。
他得知這邊出事,就讓我原地等他,說自己很快過來。
我剛掛了電話,就看到那個紅衣女人,遠遠站在一個角落裏朝我笑,她還是露出半邊臉,笑也特別瘮人,嘴角幾乎拉到耳朵上,露出的牙齒白的閃光。
我渾身都是冷汗,使勁閉了一下眼,心想她如果再靠過來,我就把小黑招出來,盡管他昨晚受了損傷,但對付一個女鬼應該還是行的。
可是睜開眼時,那地方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醫院裏重新恢複了平靜,隻有偶爾走過的人們還在討論這次跳樓事件。
薄如風來的很快,十幾分鍾就衝到了醫院,並且一句話沒說,拉住我就往住院部的樓上跑。
花姐和向一宏住的病房已然被鎖上,我們趕到護士站問才得知,跳樓的是花姐,此時正在搶救室。
薄如風問:“還能搶救過來嗎?”
護士看都沒看他說:“這誰知道,你去急救室門口等消息吧。”
急救室在門診的一樓,我們上氣不接下氣地又跑下來,隻來得及聽到一個消息,花姐已經死了。
薄如風扶牆站著問我:“怎麽回事,你一直在醫院裏,都看見啥了,說說唄。”
我才剛一說到那個女人,他眼都豎了起來,瞪著我問:“你是不是傻,這醫院裏根本就沒有地下停車場,很多年前就封死了。”
我心裏也跟著一陣發毛,連話都不知道怎麽接了。
他緩了一口氣,眯眼看著外麵說:“那女人是故意,她在纏你,不讓你走,然後讓你看到悲劇……。”
“她想警告你。”薄如風下結論,但是我們都想不出那個女人為什麽要警告我,又想警告什麽?
這次事情鬧的有點大,而且牽涉的都是我們的人,所以他也不能淡定了,在急救室門口走了兩個來回說:“花姐這裏已經死了,我們先去管活著的。”
他有一些關係,很快就從警察那邊了解到,向一宏涉嫌的是強女幹罪。
根據他們說的情況,花姐是遭了向一宏毒手後,羞愧而自殺,而且在搶救未果後,法醫也跟著驗了屍,確定有被侵犯的痕跡。
薄如風問我:“你相信嗎?”
我搖頭。
他突然笑了起來,拍了下手說:“要真是向一宏把花姐侵犯了,估計這娘們兒這會兒已經在準備婚禮了,哪還會忙著自殺?丫的,不知道又是被哪個王八蛋擺了一道?”
我腦子特別混亂,而且一想到那個紅衣的女人,就會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忍不住問他:“你說這女人跟白洪昌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