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殺你之心

向一宏手裏托著攝心玉說:“你可以玩幾天,如果家裏人真找過來,還請你能還我,不然你自己也會惹上數不盡的麻煩。”

“好嘞。”薄如風答應著,伸手就去抓玉,被我一下子擋開說:“你到底是有多貪財啊?沒聽朱老說這東西隻對修道的人才有用嗎?你一個算命的,拿點錢就行了,別整這些有的沒的,回去我給你寫兩張欠條。”

薄如風賤賤地往後座瞟一眼:“喂,小哥哥,她不讓我拿哦,你說是不是她也看上我了?真的想以身相許。”

我特喵的……,要不是看在他還正開車的份,都想直接把他掐死。

而向一宏還幫著他說話:“青青,他隻是看看而已,等方叔叔他們沒事了,我再拿回來就好了。”

還是太天真啊少年,薄如風哪裏是看看就能打發的人?他那兩隻眼睛裏都能伸出手了,恨不得掃一眼就把東西勾過去。

可最後交易還是達成了,攝魂玉落到了薄如風的手裏,而他告訴了我們一個朱老今晚一定會來的理由。

因為這貨趁亂偷了人家一副名畫。

“那可是他心尖肉啊,除了老婆,也就這畫能讓他動心了,本來還擔心拿不到,說起來還得感謝姓向那倆傻子,出來更攪著這一棍子,把老頭都氣蒙了。”

我往後看向一宏,他把臉別到車窗外麵,裝作什麽也沒聽到。

我在薄如風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又瞪他一眼,這家夥才算閉嘴。

回到他的小院時,花姐已經把算命的桌子擺了出去,上麵整齊碼著號碼牌,而她則在廚房忙著準備早飯。

薄如風在桌子旁停了一下車,從窗口順手把牌子收了,朝著她喊:“今天不營業,放假。”

花姐隻“哦”了一聲,連頭都沒扭。

我們沒從車裏出來,他已經拿著攝魂玉進了自個兒的房間。

向一宏叫住我說:“青青,你白天還有事嗎?”

我並沒事,但心煩的很,一方麵是為我爸,另一方麵是蕭煜行。

昨天跟薄如風說起他,就特別想回方村看看,陰陽地一別,到現在都沒他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青青,你怎麽了?”向一宏又問。

我忙搖頭說:“我沒事,那個,你有事嗎?”

他目光微沉,嘴唇輕動了一下說:“你要沒事的話,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看你一回到這兒,就窩在屋裏,也不出門,這樣對傷口恢複不太好。”

兩人出了薄如風的家,一路往村外走。

地裏是綠油油的麥田,路兩邊的樹木也都抽出了新芽,確實很容易讓人的心情好起來。

向一宏不時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問他:“你咋了,怎麽覺得這次見你怪怪的,跟之前有點不一樣?”

他微怔一下神,又否認說:“沒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方村的事。”

我以為他要跟我說枯井,柳樹還有蕭煜行,立刻就來了興致:“好啊,你說吧,我也很想知道,你叔叔他們不是說去枯井邊嗎,現在怎麽樣?去了嗎?”

向一宏看我,頭很快垂下去說:“柳樹砍了。”

我的心髒突然往下墜,怔半天神才想起質問他:“你怎麽回事啊?之前不是答應我不砍的嗎?明明說好的要等我回來,現在卻又砍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蕭煜行一定被你們害死了。”

蕭煜行從陰陽地無辜消失,向一宏又意外出現,現在都有了解釋。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麽多巧合幸運的事,所有巧合的背後不過都是陰謀的集結而已。

我一句也不想再跟他說,我要回去看蕭煜行。他一定很需要我,記得上次向一宏隻是把柳枝削掉,他就修複很久,隔一天還要跟我住在一起一次。現在他們把整個樹都砍了,那他……,會怎麽樣呢?

一刻也停不下去了,轉身就往村裏跑。

向一宏從後麵追過來,抓住我說:“青青,你聽我說?”

“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自己說過的話都做不到,你還要讓我聽什麽?放手,我要走了。”

他沒放手,反而把我抓的更緊,語調急急地說:“他們是砍了,但是並未真正砍斷。”

我特喵的,又愣住了,狐疑地看著他問:“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沒砍斷?”

他點頭,話帶無奈:“村長和我叔堅持要砍,我根本攔不住,為了怕你出意外,在他們動手之前,我就先離開方村,去陰陽之地找你了。”

“啊?這麽說,你根本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兩手揪著他的衣服大聲問。

向一宏垂眼看我,眸光裏帶著柔柔的暖意,直看到我的心地深處。

我尷尬地把手鬆開,但還是很想知道蕭煜行現在怎麽樣了,就小聲說:“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

他站在我身邊,高大壯實的身軀跟我靠的很近,可以聞到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氣息,還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聲。

我往旁邊挪了一下,向一宏卻伸手拉住我,幾乎把我整個人包在他的懷裏,語氣微沉:“我知道,所以我昨晚回去看過了,那樹還在。”

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我用手抵著他的胸膛說:“哦,那蕭煜行應該也沒事吧?”

沒有聽到他回答,我忍不住抬頭看,陡然發現向一宏的眼睛烏沉沉的,眼神也有些異樣,而且圈著我的手臂非常用力,想掙開他都不太容易。

我有些慌了,一邊推他,一邊說:“你勒的我出不來氣了,先鬆開一下。”

他的身體明顯僵住,然後兩臂陡然下垂,鬆了手,輕輕緩了一口氣說:“抱歉,我剛才有些失態了。”

氣氛太微妙了,我也不敢再站著跟他多說,借口回去看薄如風,快步往村裏走。

向一宏遠遠跟在我身後,沒有再靠近,但我能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

還是很不自在的,所以進了薄家以後,就直接回了房間。

直到中午吃飯時,大家才再次見麵。

薄如風滿臉紅光,看上去也沒多少心思吃飯,淨拉著向一宏問攝魂玉的事。

我剛好趁他們兩人說話之際,快速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正準備接著去睡個午覺時,卻被薄如風叫住說:“大姐,你等一下。”

我橫他一眼說:“我有名字的,別整天大姐大姐地叫,我有那麽老嗎?”

他很不服:“之前叫你大姐怎麽沒見你這麽大反應,現在有小哥哥在了,就凶我?什麽人啊,吃我的住我的,叫個名字還不能隨我高興。”

聽到他說話,氣就跟著上來,可我要是跟他理論這個,一天都扯不完,而且向一宏也別有深意地抬頭看我,弄的我更是鬱悶,就忙著說:“啥事,快說。”

他搖了搖手裏的電話說:“上午你們出去逍遙自在時,你們那個村長可是又打電話給我了啊。”

我看向一宏,他也一臉懵。

薄如風開門見山地說:“他已經知道你沒死了,讓我想辦法一定把你弄死?”

說著話,也瞟了一眼向一宏,語氣不善地對他說:“你的那兩個叔叔啊,就是攪屎棍,一定是他們回去跟方樂說了,所以這家夥才又生一計。”

向家叔叔肯定早就知道我活著,但是他們一直沒有跟方樂說,或者已經說了,方樂並沒有再對我做什麽,這本身就很有問題。

現在他們突然又換了策略,重新想把我弄死,很可能跟今天早上的事情有關。

不過薄如風的分析更透徹一點,他晃著手機說:“這方樂啊,殺你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前麵肯定是被向家二傻壓住了,不定又在籌謀什麽事。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事情辦成了,或者沒戲了,所以才會又把這事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