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黃昏,開始飄起了白雪。憂傷,開滿山崗,等青春散場。午夜的電影,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

周娜輕輕哼著歌,在廚房裏歡快地忙碌著。在她眼裏,這樣的忙碌似乎沒有半點辛苦,反而是一種享受。

這位姑娘的從事的職業很有意思,她是一名火車乘務員。在魏謝眼裏,周娜的行蹤是有點的飄忽不定的。因為她經常連續上班好幾天,又經常一休息就是幾天,讓人很難捉摸。至於周娜為什麽會出來租房子,魏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覺著這樣類似鐵飯碗職業的人應該會在單位住房內,跑來外麵住確實有些另類。

每次看到周娜,魏謝就忍不住思索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道上的兄弟都把飛機乘務員稱作空姐,那麽,火車乘務員應該叫什麽呢?火姐,車姐,抑或是鐵姐?

醞釀來醞釀去,魏謝還是覺得鐵姐這個稱呼聽起來比較順耳,叫起來比較順口。如果再來一段和鐵姐同居的日子,那簡直就比較順心了。

準備就緒,周娜忐忑不安地拿起了電話。所幸在這一年紅得發黑的情景喜劇武林外傳幫了她的大忙,她學著小郭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很快她平靜下來,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謝謝,你怎麽現在才開機呀?”

魏謝:“哈,沒電了,這不剛衝上嗎?怎麽著,莫非你獨守空房,突然覺得空虛覺得寂寞覺得冷?”

如同我國大多數的傳統家庭主婦一樣,周娜賢惠中透著三分彪悍:“少耍貧,我不吃你那一套。我飯快做好了,還有你最喜歡的酸菜魚,你要不要回來吃?”

魏謝怔了怔,然後很嚴肅地批評周娜:“我說,小妞,你不能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招數對付我吧?太陰險了,我有點微微地恨你……連酸菜魚都做了,你說我能不回來嗎?等著,半小時內到!”

此時此刻,魏總心情very的不錯。且不說他肚子早就餓扁了,就算已經吃過飯,也得給周娜這個麵子。他已經從周娜平靜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不平靜,甚至能感覺到她在背後耗費的心思。

作為新世紀的婦女之友,很多時候你必須去在意別人的感受,這樣才能得到廣大婦女同胞的認可以及肯定。否則……打個簡單的比方,你費盡心思為心儀的女孩子表演一個魔術,而她隻是淡淡地看一眼,再敷衍地笑一笑,那時候你會是什麽感受?

熱臉貼到冷屁股總是讓人無比的憋悶,這樣的情形多來幾次,會讓人所有的激情和耐性完全消失殆盡。

用句萬金油老話來說,尊重別人,也就是尊重自己。

把正在店裏興致勃勃四處觀摩的小妖精叫到跟前,吩咐道:“小拉啊,我得去吃飯,一會兒你先看著店。”

一聽到吃飯這兩個字,拉拉隻覺得自己的肚子抗議得快自焚了,她也跟著抗議道:“老板,你不能這麽虐待新員工吧?吃飯,那起碼也得帶著我去呀。”

魏總是婦女之友沒錯,但目前很顯然他完全沒把小妖精當成婦女同胞看待,想了一想,很肉疼地說:“好,你自己叫外賣吧……要不,一會兒我吃完給你帶包泡麵?”

拉拉一眨眼就化身為恐怖分子,抄起了一張塑料凳子,她要挾道:“小子,別給幾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了,信不信老娘馬上和你同歸於盡?”

魏謝一愣:“喲嗬,這意思是今兒你非得跟著我蹭飯不可了?”

“那是!”拉拉表情很有點小得意。

魏謝:“但我是回家裏吃飯,你不怕進狼窩啊?”

拉拉聞言表情一滯,然後很無所謂地說:“你不是要回家拿鑰匙帶我去看房子嗎,剛好順路。想想,咱們吃過飯,再一起去看房子,還有我這種如花似玉的小女子陪著你,多滋潤啊!”

如果看房子的時候順便再把你按到在**,那確實很滋潤。魏謝心裏這麽想著,他臉上表情很沉痛:“那好吧,哥們兒認栽了。記住這頓算你欠我的,下次你得回請我。”

放眼整個江湖,也就隻有魏大大能做出這麽無恥的事情了,陰險地借花獻佛不說,還想撈小妖精一點便宜。但拉拉哪裏想到魏謝目光如此長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行,下次請你吃燒烤。別流口水,像我這種免費的打工仔實在太窮,到時候買兩串土豆片,你半串我一串半~~~”

“行,半串就半串吧。”魏謝似乎很滿足,也許在他眼裏,敲小妖精一頓生猛海鮮和半串燒烤沒什麽區別。不管怎麽說,他總算是敲了這丫頭一頓。

關了店鋪,拉拉興奮地跟著魏謝一陣狂奔,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

走著走著,拉拉發現了一點異常:“喂,不對勁兒啊,這裏好像就是夕陽小區吧?不是去你家嗎,怎麽先跑來看房子了?”

魏謝很無辜地看著小妖精:“難道我就不能住這兒?”

拉拉本能地感受到一絲陰謀氣息,問:“千萬別告訴我,那房子,就在你家隔壁或樓下吧?”

魏謝指了指周圍的高樓,說:“那倒不至於,你看,門口這邊的A棟和B棟都是單身公寓,你那房子就在B-18。那邊的C到G棟都是商品套房,我家在F棟,離你還是有百來公尺距離的,哈哈~~~”

拉拉表情很悲痛,直言不諱:“完了,這次住到你這頭狼附近了,我有點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