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又是激情過後。

有的事情在做之前很爽,但做完之後會很不爽。

人們一般將這稱為青春的悸動,年少的輕狂,衝動的懲罰。

但在很多年以後回想起來,又覺得很爽,感覺自己沒白活。偶爾出去和狐朋狗友們吹噓一下,然後看著他們目瞪口呆,倍兒有麵子。

而現在魏謝還趴在甘脆身上,倆人抵死纏在一起。

有時候你會發覺這個世界毫無意義,任何事情都無法給你帶來快感。這種感覺男人尤為強烈,因為,這就和男人**後那大約一分鍾內的感覺一樣,迷茫,無力,好像萬物都已經離你而去。

而女人不同,**來臨的女人往往是瘋狂的,她們自身也是舒爽的。這大概才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質差別。

魏大大望著表情依舊迷醉的甘脆,突然有點想笑。

類似的事件已經發生了好幾次。

兩年前的某個晚上,魏謝有點麻木地躺在**,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女人在他身上瘋狂地上下挺動。不知道為什麽,她那忘情的姿態,讓魏大大當時就很想笑,但這種時候發笑明顯太打擊人了。於是他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臉,然後死命地抽搐著笑。

那個女人在酒吧認識,如今魏謝已經記不起她的名字。

大概在一年半以前的某個晚上,魏謝和一姑娘采取了老漢推車的姿勢。當時賓館客房內的燈光很亮,魏謝站在床邊,看著同樣背對他站在床邊,卻彎下腰雙手趴在**的姑娘,眼前那赤條條的雪白身體讓人有些眼暈。

當時魏謝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一名苦力一樣在玩兒命地衝來頂去,這種簡單原始的活塞運動在刹那間變得毫無意義。沒有想到任何記憶中的人,也沒有想到任何往事,魏謝至今也沒明白,為什麽當時自己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那一次不是藝術的誇張,而是淚水真的洶湧而出。具有諷刺性的是,當時魏謝身前的姑娘還在忘情地浪叫著,主動迎合著魏謝已經變得遲緩的衝刺。

事後魏謝找了很多理由,諸如和不喜歡的姑娘做沒感覺,那天晚上心情不好之類,後來發現這全是狗屁。同樣是一夜情,為什麽和別的姑娘很少發生這種情況呢?

此時此刻,麵對甘脆,這樣的情況又出現了。

隻不過這次來得比較完,在運動完畢以後,魏謝才有了這種感覺。

他憋不住想笑,但他一定要忍住,於是他鬆開了甘脆轉身去穿褲子。

甘脆略帶失望地穿著衣服,腦子裏在想著一個問題。按照她看過的某些書上所寫的內容,女人第一次之後,男人一般會在耳邊溫言軟語,嗬護有佳。

但甘脆沒得到應有的嗬護,她看見魏謝點燃一支皺巴巴的煙蹲在地上,表情好像失戀了一樣沉默。

這時候魏謝還在想,為什麽要和她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他媽不是找死嗎?

不要認為魏大大在矯情,哪怕是一頭禽獸,在做完一些禽獸的事情之後,他也會忍不住想:當時為什麽會那樣做?

遺憾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永遠都無法改變。

當一支煙抽完之後,魏大大恢複了本色,看起來心情還有點滋潤。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想笑,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排斥甘脆,他更知道今天發生的風流韻事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一次……之一。

同時也是最刺激的一次,沒有之一,就是最刺激的一次。

隨後魏謝聽到了甘脆的聲音:“送我回家,好嗎?”

這聲音帶著羞怯,還透著一股子柔情,隱隱還有一種似乎很不好意思的尷尬。

魏大大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之前的甘脆很**,但麵對這種以拳頭衡量整個世界的彪悍女人,誰他媽能保證事後她會不會翻臉啊?

一顆懸吊吊的心落回了遠處,魏大大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身一個大力的熊抱,將甘脆橫抱起來,然後繞過車頭,向右邊車門走去。

“你幹嘛呀,討厭死了。”甘脆雙手揮舞著,一張洋溢著羞澀而幸福的俏臉卻深深地出賣了他的心。

眾所周知,魏大大經常說話都很直白,隻聽他牛逼哄哄道:“我這不是擔心你走路不方便嗎?”

“你……”甘脆垂下了頭,臉上布滿紅霞,她當然明白魏謝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那俯首羞赧的姿態,仿佛已經認命了。

將甘脆送進車裏之後,魏大大哼起了歌兒,邁著八爺步繞過去到了駕駛座內。

男人,在上妞之前是條蟲,上妞之後是條龍。

這話太他媽真理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

男人啊,你的綽號叫彪悍。

古往今來,多少男人在泡到妞之前,一個個表現的跟孫子似的,生怕姑娘們一個不樂意把自己給踹了。一旦成功拿下之後,情況就完全改變了,馬上從孫子升級為大爺!

魏大大還要好一點,他沒有在女人麵前裝大爺的習慣。一路上,他很想講幾個笑話活躍下氣氛,可惜他會的都是黃色笑話……想來想去,最後找了一個比較健康的,小螞蟻讓大象未婚先孕的故事,讓甘脆一邊笑一邊罵魏謝流氓。

在甘脆的指引下,倆人到了目的地。

經過那條巷子的時候,魏大大心髒猛跳了一下。即便他智商低於天蓬元帥,也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如此,緣來,也是如此。

魏大大隻感覺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來得太突然,太過於夢幻,太像天空那摸不著看不透的雲煙……唯一讓魏謝明白的是,當初救下的那姑娘真的以身相許了。

給李半仙發了一條短信,魏謝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哪兒都去不了了。

甘脆的家在那條巷子不遠處的居民樓裏,看起來應該是警員家屬樓,樓下停著幾輛警車,偶爾有一兩個警察叔叔從那棟樓裏走出來。

魏大大這時候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那天晚上就把那幾個偷襲的牲口往這裏引,那還不得蹦出一堆彪悍警察把那幾個畜生當場拿下啊?

可那天晚上真發生了這種事兒,那今天的事情肯定就不會發生了。

沒人能想到命運是如何折騰人的。

下了車,魏謝就要抱甘脆,哪知道這妞很不給麵子:“別,讓人看見多不好,周圍這些人都是十幾年的鄰居了。”

魏大大直白道:“你要讓她們看見你走路的樣子,那估計更不好,別磨蹭了,來,我背你!頂多他們要問你,你就說今兒追罪犯受傷了,遇到一見義勇為的帥哥把你背了回來!”

“要死了,就你這樣還帥哥呢……”

甘脆紅著臉罵了一句,心裏卻認為魏大大這個比較餿的主意其實還行得通,於是乖乖地趴在了魏謝背上。

感受到甘脆胸前那碩大的美好帶來的摩擦,魏大大很有點心猿意馬,背著甘脆差點就撒歡地一路小跑。沒走出幾步,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折騰人的問題:好像除了朵朵之外,自己還沒背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