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突然啊發現自己有些臉紅心跳,連忙強作鎮定道:“先問問,師父,你真長期潛水在各大論壇,發生在本地的所有八卦新聞都知道?”

魏大大很是二五八萬道:“那是,就算我不想知道,但我認識的那群八卦黨也忍不住把消息透露給我啊,那幫牲口一天不爆八卦就睡不著覺……”

看到小妖精大眼睛裏閃爍的那一抹火熱,魏謝驚訝道:“對了,你問這幹嘛?”

心中升起無限的希望,拉拉表現得很激動,連那飛機場也微微顫抖起來,波動和頻率都煞是誘人……連續做了3次深呼吸,她問道:“師父,你有沒聽說過一個號稱‘偶像同誌’的傳奇人物?”

話音一落,拉拉滿是期冀地望著魏謝。

哪知道魏大大的回答實在太幹淨利落了,想都沒想就搖頭道:“沒聽說過。”

心裏猛地一沉,拉拉不甘心道:“靠,你再仔細想想啊,怎麽回答的這麽快?”

魏總很少見拉拉這麽衝動熱血過,不禁納悶兒道:“那人是誰呀?又偶像又同誌的,難道是同誌中的傳奇人物,從背背山下來的?”

魏謝本來還想接著說如果是同誌的話叫陰總幫忙打聽一下,哪知道小妖精忽地勃然大怒了,指著魏謝鼻子破口大罵道:“不知道就別TM亂猜,再亂說老娘跟你絕交……不,老娘跟你玩兒命~~!”

“哦,愛慕騷蕊。你自己不把話說清楚,我哪知道這家夥是你朋友還是敵人呀……”魏謝看得出來,這次小妖精是真的動了肝火了,不像平常那種耍流氓地發飆,心底不由更迷惑了,問:“照你這麽說,這人對你很重要?”

聽到這話,拉拉心裏一亂,不過她不是一般人,還是毅然點了點頭,說:“不是很重要,是非常十分相當地重要!”

那哥們兒是誰呀,這麽**?魏謝心裏一驚,不由試探地問:“這哥們兒,難道你是夢中那個騎著白色毛驢的人?”

拉拉一怔,居然有些傻乎乎地問:“你怎麽知道?”

魏謝:“靠,瞧你這反應,老子就算是頭豬也猜出來了啊。沒看出來,小妞,你很有性格啊,這種不認識的人,你居然也有興趣?”

拉拉:“老娘喜歡,你管得著嗎?”

看到小妖精這堅定的模樣,不知道怎麽地,魏謝心頭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也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心理,魏大大很不顧形象地潑了一盆冷水:“不是我說你,你就沒覺著這事兒太過虛無飄渺了嗎?你知道那人什麽模樣,萬一長得像趙傳矮得像潘長江胖得像曾誌偉……這還不算,主要是萬一這家夥人品不怎麽樣,你怎麽辦?”

拉拉很堅挺:“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當然,堅挺隻是她的表麵。實際上,拉拉心底也很沒譜。不過她又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從前甘脆也像魏謝這樣打擊過拉拉,但如今……甘大警官不也不顧一切地願意為那無名大英雄奉獻青春麽?

所以,拉拉突然覺得,為了有些人,那就值了,最起碼了結了一樁心願。

魏謝沉默了,他剛剛意識到,小妖精現在還處在一個飛揚的年齡,和七七那個年紀的女人看問題的角度是很不一樣的。

這一刻,魏謝很羨慕拉拉。

人在一個特定的年齡做一些特定的事情,總是顯得那麽順理成章,讓人感歎青春的美好。就好比一個小孩子爬地上玩泥巴,大家都可以理解,還會露出會心的微笑,但如果一個中年大叔也這麽幹,那麽說他不是變態都沒人相信。

接下來,魏謝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在古早以前的某一天,魏謝第一次聽到朵朵的名字,再聽到關於她的傳說,魏謝當時就認為……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了。

這種事情其實有點扯淡,但沒辦法,有些東西之所以讓你刻骨銘心,就因為它本身就是扯淡的。

看著有些落寞,甚至有些哀傷的拉拉,魏謝在驚訝之餘,有點莫名的心疼,從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小妖精怎麽突然之間就消失了呢?

帶著一絲不忍,魏謝準備好人做到底:“你說說,那人到底是哪一年的八卦人物,我幫你問問去,指不定有人會知道……”

拉拉感激地看了魏謝一眼,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她喃喃道:“大概是2000年吧,應該是年底……”

魏謝身體突地微微一震,然後一副很隨意的模樣道:“真不巧,那年哥們兒剛好在外地……我就說呢,怎麽會有我不知道的大八卦,原來發生這事兒的時候我不在啊……”

拉拉被魏謝臭美的樣子逗得笑了笑,心情總算好了點,隨口問道:“你跑外地去幹嘛,當打工仔呢?”

“嘿嘿,也就出去瞎混吧,那時候年輕,喜歡到處闖蕩唄。”魏謝回答得很模糊,他臉上掛著笑容,不過這笑容怎麽看都有點苦澀。

拉拉‘哦’了一聲,沒繼續問下去了。此刻她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注意到魏謝的反常。

其實,隻要小妖精靜下心來想想,或者再多問幾句,就不難發現一些很有趣的問題。比如說,很容易推斷出,2000年的魏謝也就20歲左右,那時候的他應該在上大學,為什麽會跑去外地遊蕩呢?

……

在抽完一支煙後,魏謝擺起了老板的架子,說道:“丫頭,別再想了,這種事兒隨緣吧。你還是準備換製服,上班去吧……”

拉拉看了看表,很是無所謂道:“才11點,午飯都沒吃呢,下午再去……”

魏謝:“喲,你還學會消極怠工了啊!”

拉拉:“嘿嘿,這不都跟你學的嗎?”

魏大大很鬱悶,差點就痛下決心從明天開始發憤圖強做一個好表率,不過為了睡懶覺,他還是忍住了……突然想起了什麽,魏謝問:“你就真不去上課呢?我看黎佳最近不也天天去上課麽,你們應該還沒放暑假吧?”

拉拉哼了哼道:“怎麽跟一八婆似的,你們家舒大老板娘不也提前放假回家了嗎,就知道說我……”

魏大大一臉沉痛:“大爺的,我這不是關心你麽?你說,萬一你拿不到畢業證,豈不是我害了你?”

拉拉無所謂道:“拿不到就拿不到,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覺著文憑有用嗎?”

“確實沒用。”魏謝回答得很幹脆,他一直覺得文憑這東西始終是扯淡的,但作為過來人,他還是很厚道地說:“不過呢,有些東西,不是你自己爽了就行了。你怎麽也得給別人一個交代對吧,比如,養了你二十多年的父母?”

“得,別說這個了。”拉拉的臉色突然冷了,語氣也冷漠起來。

魏謝大致上猜到了拉拉隱藏在背後的家庭故事,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想當初,自己和家裏人似乎也很過不去……這一種境遇的相似讓魏謝有些心動,但想到拉拉心目中已經有偶像同誌了,魏謝又很心碎。

此時此刻,大家心情都不好。魏謝不適應這樣的氣氛,於是笑道:“其實呢,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文憑還是挺重要的……給你說一笑話,你要不要聽?”

和魏謝一樣,拉拉也不習慣太過鬱悶的氣氛,於是她馬上點頭了。

魏謝表情很嚴肅:“其實呢,這是一個絕對真實的故事,就發生在咱們C市……先說好,一會兒聽完別說我拐著彎兒罵你,哥們兒絕對沒那意思。”

一聽這話拉拉就來了興致,點頭道:“沒問題。”

魏謝發揚了講故事的天分,聲音變得很有磁性,好像他說故事,就跟趙某人講解動物世界似的。他看著拉拉,問:“你聽說過墮落天堂吧?”

拉拉:“知道,不就是這兒最大的腐敗場所麽,怎麽,你經常去?”

魏謝沒回答這問題,而是直接講故事:“以前鐵子,也就我一哥們兒,在那地方看場子……那地方經常有姑娘賣**,你知道麽?”

看得出來,拉拉對這邪惡的話題很感興趣,現在表情要比之前輕鬆多了,說:“嗯,聽說過,好像我們學校也有一些妞在那兒跑場搞援交……”

魏謝讚賞地看了拉拉一眼,麵對這麽上道的妞,他就無所顧忌了,問:“你知道那地方的姑娘,價格差距有多離譜麽?”

拉拉不耐煩地瞪著魏謝:“香蕉你個吧啦的,不能一次性說完呀,老掉姑奶奶胃口。”

魏謝:“好吧,讓我一次說個夠……那個地方的處女,**價格隻能用詭異來形容。一般來說,中學畢業的農村姑娘,才800-3000不等;城市裏的中學文憑姑娘,大概是1500-5000;中專職高類,一般是2000-6000;大學專科姑娘,3000-10000;本科的就牛逼大了,好點的一般都是上萬起價……而重點大學的,那就更牛叉了,賣個幾萬那是小意思。最牛的就要數你們這些音樂學院影視學院舞蹈學院啊這類藝校的,經常賣出六位數的高價。還有就是外國語學院的,據說她們**吆喝一次英文,老板就加5000,這要他媽叫個幾百次,那還不得成百萬富翁啊……”

看著大笑的拉拉,魏謝很嚴肅地望著她:“你說,現在這社會,文憑是多麽的重要!?”

拉拉笑著點頭:“是啊,沒文化,真可怕……”

魏謝:“那是,這讓咱們深刻地認識到了文化的重要性……萬一我下輩子要做女人,那就得考藝校,實在不行了還可以賣貞操賺一大捅金!”

拉拉:“那我預祝你下輩子長得像如花,倒貼都沒人敢要你……”

魏謝:“別逼我恨你~~!”

拉拉:“得了,別扯淡。我問問,你們這些男人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願意花那麽多錢去買**?”

魏謝很是迷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咱大中華幾千年來的傳統吧。”

拉拉:“老娘就搞不懂了,同樣是女的,為什麽價格差別那麽多?而且,有些農村姑娘應該比什麽藝校姑娘還更漂亮吧?”

魏謝馬上表現得很專業:“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的大款,講究的都是精神享受。就跟《大腕》裏說的那樣,什麽都不買最好的,隻買最貴的,圖的就是一麵子……反正對這些一秒鍾幾十萬上下的牛人來說,花個十萬八萬的,不就是小錢嗎,毛毛雨而已……”

拉拉點了點頭:“嗯,有錢就該他們拽,這也沒辦法,反正總有女的願意賣。”

魏謝馬上糾正道:“拽算什麽?現在的嫖客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在於他們有錢嫖處女,而是他們居然清楚地記得中國所有大學前100,甚至前200的排名,還能把本省前20的大學排名倒背如流,比教育部長還要專業~~!”

聽到這話,拉拉笑噴了。她在想,如果是寫高考命題作文的話,那麽魏謝說的這個故事,從一個側麵展現了……和諧社會城市戶口以及文憑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