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魏大大有了一種被非禮還不能反抗的感覺……當小妖精把一張張紙條貼在他臉上的時候。

看得出來,拉拉在這方麵很有經驗,貼紙條的手法之利索,讓人對其熟練度驚歎不已。而且她貼的位置很有特點,兩個耳朵各一張,眼瞼各一張,鼻孔各一張,最後一張貼在眉心。總之,這7張小紙條總算是貼完了。

魏大大晃動了一下腦袋,心如刀割。他想,如果再來七張的話,那自己這張臉到底還要不要了?

小妖精現在卻是牙都樂歪了,看著魏謝的狼狽模樣,她隻覺得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很是矯情地,拉拉弱弱地問道:“師父,還要不要繼續呀?”

“繼續,為什麽不繼續?”魏總表現得很堅挺,好歹他也是賭神周潤發的忠實信徒,輸錢輸命不輸人格,今天,他豁出去了!

拉拉對魏謝悍不畏死的勇氣很是讚賞,笑著問:“禁區之王,要不要小女子讓你兩球啊?”

聽到禁區之王四個字,魏大大老臉紅了紅,隨即惡狠狠道:“不用,剛才哥們兒手生,沒發揮好……這次,我選巴西,咱們再來!”

“好啊。”拉拉突然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這笑容怎麽看都不懷好意。

30秒之後,見到拉拉選擇了中國隊之後,魏大大出離憤怒了:“怎麽個意思?瞧不起我是不?”

拉拉:“嘿嘿,對付你,中國隊就綽綽有餘了……”

聽到這話,魏大大那脆弱的心靈徹底崩潰了。但大家都知道,帥哥魏絕不是那麽輕易服輸的人。他很快化悲憤為力量,最起碼嘴上很堅挺:“哼哼,你給我走著瞧~~!”

雖然話這麽說,魏大大底氣依舊不是很足。一開始,他想選一個離奇的防守陣容,就留一個羅納爾多在前場,其餘隊員全部留到後場防守得了。

但轉念一想,這樣還沒開打就擺明了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實在丟不起這臉。於是魏大大玩了一把大的,唰唰唰唰唰,居然安排了四名前鋒上去!

這一刻,魏總的想法是很單純的。反正自己水平比起小妖精差遠了,不如出奇製勝,說不定能進個球什麽的。最起碼也得打打對攻,方能展現自己彪悍的一麵,死也要死的壯烈點。

“四前鋒?”拉拉有點發懵,望了魏謝一眼,這話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自言自語。

但她時間繼續想了,因為魏大大又左傾右斜地自娛自樂起來,整個人搖擺不停,嘴裏念念有詞。

蒼天有眼,在開賽九分鍾之後,終於由卡卡製造了一個右路二十八碼處的前場任意球機會。

魏大大隻覺得自己的春天來了,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卡洛斯主罰這球。本來小羅也是不錯的選擇,但魏總覺得卡洛斯要更加彪悍一點……不論這球進不進,最起碼要射出氣勢,決不能丟了自己大老爺們兒的臉麵!

天靈靈地靈靈,如來佛祖觀世音,保佑保佑俺魏某人,這球TMD一定要進~~!

魏謝臨時抱佛腳,喃喃念叨著咒語,然後突然摁動了射門鍵。

太如夢似幻了,一秒鍾之後,魏大大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球勢大力沉,掠過人牆直掛球門遠角,就和2002年世界杯卡洛斯射進中國隊的那個任意球如出一轍!

“哈哈哈哈~~~”

魏大大仰天長笑,震得臉上的紙條都掉落了兩張。然後這廝站了起來,比劃著球星進球後的動作,在客廳裏繞著圈子慶祝。看得出來,魏總耍帥的本事決不是蓋的,凡是知名球星的慶祝動作,他都能一一模仿出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這廝估計還會來一淩空翻。遺憾的是他翻不起來,所以最後擺了一個勞德魯普的美人側臥POSE,趟沙發上不動了。(一說這姿勢的創始人是普拉蒂尼)

出乎魏謝的預料,拉拉並沒有多看他一眼。於是他很納悶地向小妖精看去,然後……魏大大眼淚決堤了!

趁著魏大大的巴西隊無人操作,小妖精居然抓緊了這兩分鍾的時間,連進了5個球~~!

“無恥啊,你怎麽能這樣?”魏大大哀號起來。

小妖精一副我就無恥了你能把老娘怎麽樣的表情,慢吞吞道:“誰叫你比賽還沒打完就耍帥啊,老娘可管不了那麽多。”

說著,這死丫頭居然用了一招最卑鄙的招數,用守門員帶球狂奔,居然直接把球帶進了魏謝的球門裏!

6:1的比分讓魏大大生不如死。在這一刻,他終於承認,小妖精的無恥程度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

是繼續踢還是耍賴呢?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反正魏謝此刻很迷惑。

就在這時候,可以說救了魏謝老命的門鈴聲響起了。

……

看到甘脆的時候,魏大大眼睛一亮。雖然甘脆那淡綠色T恤配牛仔褲的裝扮很普通,但胸前那堅挺飽滿呼之欲出的東西絕對不普通。還有緊身牛仔褲下那爆發力強悍的長腿,總讓人心猿意馬。

看著一臉小紙條的魏謝,甘脆怔了怔,然後輕輕哼了一聲,不再多看魏謝一眼。

日,態度很冷漠啊!魏大大暗歎了一聲,直覺告訴他,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嘿嘿,師父,你剛又輸了五個球,別不認賬啊。”說著,小妖精唰唰地將小紙條貼在魏謝臉上,然後低聲道:“還愣著幹什麽,過去搭訕呀~~!”

魏謝頓時忘記了臉上的痛苦,也低聲問:“怎麽搭訕啊,你就不先做做思想工作?”

拉拉:“靠,思想工作老娘早做好了,現在就等你親自出馬了。”

魏謝:“真的假的?我怎麽看你這表情有點惡作劇呢?”

拉拉:“師父,你這話嚴重傷害了我,信不信老娘撒手不管了?”

魏謝:“別別別,好吧,我過去。”

……

深吸了一口氣,踏著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步伐,魏謝走到了甘脆身旁。突然之間,魏謝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麵對朵朵,很多事先想好的台詞到了關鍵時刻總是忘得一幹二淨。現在也一樣,麵對甘脆,魏謝準備好的幾句道歉的詞匯全離奇消失了,情急之下,他傻笑道:“嘿嘿,好久不見。”

這樣的話語聽在甘脆耳朵裏就變味兒了,再看魏謝的笑容,總讓人覺得說不出的下流猥瑣。而且,這小子居然還貼著一臉的小紙條跑過來,明顯就是沒有誠意嘛……甘脆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甘脆的反應讓魏謝心裏打了個突,完了,這事兒恐怕是無法善了了。

一咬牙,魏大大豁出去了,冒出一句很小白的話:“警官,以前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看到魏謝這貌似正經,但又始終有點**蕩的表情,甘脆就覺得很生氣。她突然間想起了當初在局子裏被魏謝言語挑逗,自己還被王隊長臭罵一頓的悲慘遭遇,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冷冷地笑了笑,甘脆乜眼看著魏謝:“喲,您這就算是道歉呢?”

魏謝也覺得自己還缺乏點誠意,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但是,因為小紙條遮住了臉上一些主要的部位,他這嚴肅的表情看起來反而像是在**笑。

魏大大自然沒注意到這點,他很有誠意道:“算了,兄弟我認栽了。警官,您要怎麽樣就劃下道來吧,我通通接著~~!”

甘脆怒了,心想這小子不僅在**笑,居然還敢說出這麽騷包的話。於是乎,她又想起了某人嬉皮笑臉地叫她效仿霸王花用胸部‘體罰’他的不堪畫麵……

你以為我真不敢收拾你麽?甘脆心底罵了一聲,俏臉上倒是很平靜,淡淡道:“真的我想怎麽樣都行?”

魏謝心髒猛地一收縮,他本能地感應到甘脆好像是來真的,絕不是開玩笑。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魏大大也隻得認命,心一橫,視死如歸道:“是,想怎麽樣隨便你!”

“很好。”甘脆突然笑了笑,這迷人的笑容裏透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元素,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等一等……”

說完,她徑自走到了小陽台上。

魏謝足足等了一分鍾,隻見甘脆趴在陽台山仰望夜空,根本沒下一步的動作。這讓魏大大有些懵了,她這是幹嘛呢,醞釀滿清十大酷刑麽?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魏謝走到拉拉跟前,低聲問:“她這是幹嘛?”

拉拉正愜意地斜靠在沙發上修剪著手指甲,漫不經心說:“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在陽台山沉思的甘脆終於有了動靜,她拿起一把掃帚,在手裏比劃了兩下。

魏大大細心地關注著這一幕,聲音有些發抖:“她這是想用掃把抽我麽?”

拉拉掃了一眼甘脆,然後隨口道:“不知道,應該不會吧。”說完,繼續剪她的指甲。

這時候甘脆突然放下了掃帚,讓魏大大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哪知道甘脆又拿起一根拖把,握在手裏,好像在實驗趁不趁手……魏謝有些心驚肉跳,他目測了一下那拖把的手柄,差不多有手電筒那麽粗,而且還是實心木的!

“她到底想幹嘛?”魏謝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拉拉鬱悶了:“哎,我說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聽到這話,魏謝姑且暫時放下了懸吊吊的心。

哪知道甘脆這時候又突然拿起了一對羽毛球拍,在手裏晃了晃……魏大大惶恐了,他突然想起某部電影裏,洪金寶使一對羽毛球拍打得敵人鼻青臉腫的畫麵。

此時此刻,魏謝忍不住在想:到底小妖精的陽台上藏了多少殺人凶器啊?

可是,他又不敢過去看個究竟。這種心靈上和精神上的折磨是最痛苦的,魏謝快崩潰了,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問:“你真確定她不會亂來,不是說好她動手你幫我攔著嗎?”

拉拉從容道:“她就是這樣的,沒事兒,別擔心。”

就在這時候,甘脆手裏的凶器已經變成了一根白色棒球棍。好像對這棍子很滿意,甘脆臉上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舉步像魏謝走了過來。

“這還叫沒事?”魏謝說完這話,快哭出來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撒丫子跑路。

哪知道拉拉站著說話不腰疼,低低道:“師父,不要怕,坦然麵對你的命運吧。頂多就被敲幾下,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那麽容易?頂多你住院了我幫你打理店裏的生意……”

聽到這話,魏謝差一點就淚如雨下。

麵對一個武力比自己強大的女人,總讓男同胞們很鬱悶很沒麵子。

在這一刻,魏大大隻覺得自己沒有花香沒有樹高,他是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歌裏怎麽唱的來著?啊飄啊飄,啊搖啊搖,路邊的野草……

敏銳地感應到了甘脆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和殺氣,魏謝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望著那結實的好像還是金屬製成的棒球頓,魏大大心如死灰。乖乖,要被這玩意兒在腦門兒敲一下,不死也得腦殘吧?就算打在身上,起碼也是個二級殘廢的下場吧?

在隔著沙發兩米的地方站定,甘脆看著魏謝,冷冷道:“你過來~~!”

魏謝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躲在拉拉身後,呐呐道:“警官,還是你過來吧。”

甘脆:“我不想誤傷人,還是你過來比較好。”

魏謝:“您能不能先把棍子放下,咱們先談談?”

甘脆:“沒什麽好談的,識相的話你就過來。”

魏謝:“打死我也不過去,有本事你就過來。”

‘哐啷’一聲,甘脆將棒球棍扔在了地上,衝著拉拉道:“沒勁,丫頭,我走了。”說完,無限鄙夷地看了魏謝一眼,轉身就像門口走去。

拉拉一怔,她看出來今天甘脆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無奈地看了一眼魏謝,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等一等!”

一聲拉風的沉喝,魏謝站了起來。扯掉了臉上的小紙條,他撿起地上的棒球棍,將她遞到甘脆手裏,魏大大的神色很有點視死如歸:“你動手吧~~!”

歌裏都唱著,解脫,是肯承認那是個錯。

反過來說,你必須真正認錯,才能徹底解脫。

魏謝現在隻想爺們兒一點,甘脆之前那鄙夷的眼神,讓他難以忍受。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算不算是一時熱血,反正豁出去了。

甘脆有些驚訝地看著魏謝,這一秒,她終於從魏謝臉上看到嚴肅和誠意了。魏謝那堅定的目光讓她有些心顫,從她的職業眼光來看,一個人絕對要到了不要命的地步,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以這樣的代價,隻為了換一個良心上的慰藉。

甘脆終於相信,魏謝這次是誠心誠意地道歉認錯了。

魏謝第一次和甘脆靠得這麽近,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甘脆這張臉,居然越看越好看。現在這個人工技術發達的社會,很多貌似不錯的美女,湊近了細細觀賞,總是覺得很詭異。像甘脆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多見了。

幾秒鍾之後,魏謝很驚訝自己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居然還有這樣的閑心,不由暗暗讚美了一下自己的**蕩與豁達。很快他心裏又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在甘脆那雙冷漠而堅韌的眸子裏,魏謝看到了一抹從前沒有見過的憔悴與憂傷。

這個發現令魏謝百思不得其解,彪悍的女人啊,是什麽讓你改變了呢?

……

甘脆望著魏謝,突然有些欣賞這個男人的悍不畏死。她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心目中的那個大英雄才有這樣的素質,沒想到眼前這流氓也具備這樣的特點。

第一次對魏謝露出一個略帶和善的笑容,甘脆的語氣裏居然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幹嘛呀,搞得這麽緊張。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聽到這話,魏謝呆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小妖精適時跳了出來,看豬頭一樣看著魏謝:“哈哈,老板,就興你忽悠人,難道就不能讓別人忽悠你一下?”

魏謝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難道說,這倆妞是故意折騰自己玩兒的麽?

這時候甘脆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嚷嚷道:“死丫頭,有沒有酒啊,看球不喝酒怎麽過癮?”

“有,等我去拿!”拉拉應了一聲,跟店小二似的跑去廚房了。

向來以話多著稱的魏大大此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坐在旁邊,望著小妖精將整個茶幾上全擺滿了各式酒瓶,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看球而已,喝點活躍下氣氛就行了,犯不著喝這麽多吧?”

拉拉:“咱們每次都喝這麽多,你要怕了可以退出。”

“誰怕誰啊,醉死當睡著。我就怕跟你們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起,萬一喝醉了哥們兒酒後亂性就不好了……”魏謝很堅挺道,心裏還真有點發怵。

眼前這倆妞,一個是彪悍女警,一個是彪悍女流氓,要真喝起來。就憑自己那不堪的酒量,恐怕真不是對手。

這時候甘脆已經不知不覺間灌了一瓶啤酒,不知道是放開了,還是有點醉意了,不屑地看著魏謝,就仿佛打量一隻螞蟻似的:“就你?還酒後亂性呢,要亂也是我亂了你~~!”

好,請你亂了吧!魏大大心裏這麽想著,也跟著喝了起來。

時間飛速流過,大概一個小時候後。已經快站不穩的魏大大牙都樂歪了,她原以為甘脆和拉拉都挺能喝的,說不定比包露還厲害……哪知道這隻是表象,這倆妞的水平跟自己半斤八兩,讓魏大大的自信心大幅度地提升,連說話也大聲了。

漸漸地,魏謝發現了一點不尋常的蛛絲馬跡。看起來幹脆和拉拉並不是經常這麽大喝,似乎兩人都有心事,在借酒澆愁。隻是她們不說,魏謝也沒問,就舍命陪美女了。

在鍾聲敲過淩晨上點的時候,球賽正式開鑼,而原本應該看球的一男二女早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全跌倒在沙發上。

意識模糊的魏謝還在想著和拉拉踢球,朦朦朧朧中,他將自己化身為**的卡卡,一陣左突右晃……在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中,魏謝唯一的感覺就是柔軟,左邊很柔軟,右邊也很柔軟。

夢中的魏大大一邊和防守隊員衝撞,一邊很疑惑地想:怎麽這些球員身體都變得這麽軟了,就跟女人的胸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