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青去了洗手間,當然,因為腳上扭傷了,所以她走路有點慢,而秦牧之眸色一沉,很快跟上去。

她站在水池前麵,咳嗽著,想要讓魚刺從嗓子裏麵咳出來,可是沒有用。

而秦牧之呢,看著麥青青那麽難受的樣子,不由得皺起眉頭。

尹清荷也走過來,看著麥青青那麽難受的樣子,說道:

“秦牧之,我看你是一會兒不找事兒就皮癢啊!你說說,今天都是因為你,害得青青從樓上摔下來,受了傷。現在又因為你,讓青青被魚刺給卡住了,你說說,你還能幹什麽?以後你還是什麽事情都不要做了,你什麽都不做就是給我和你爸幫忙啊!”

秦牧之挑眉,“什麽都不做?這樣好了,媽,以後生孩子的事兒,我也什麽都不做,就算給我爸你倆幫忙了。我看,你跟我爸幹脆早點給我生個弟弟吧,到時候讓弟弟給你們倆生孫子好了。”

尹清荷:“……”

這是什麽混蛋兒子,她說的是生孩子的事情嗎?

麥青青在洗手間裏麵也聽到了秦牧之跟尹清荷的對話,她實在是有點無語了。

“好點沒有?”

看到麥青青處來,尹清荷趕緊問道。

麥青青說道:“好像還是紮在裏麵,沒關係,我吃點東西,或者是喝點醋,慢慢就會咽下去的。”

秦牧之盯著麥青青的眼睛,說道:“你確定那樣真的能咽下去?這種方法對細軟的魚刺還可能有用,但是對大的魚刺來說,反而會因此越紮越深,甚至刺破食管或大血管,帶來生命危險。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麥青青的臉色一白,她知道秦牧之是在嚇唬她,可是他說的卻也有道理。

這一點,她是知道。

尹清荷說道:“秦牧之,你還嚇唬青青是不是?真是欠揍啊!還不都是因為你?青青根本就不喜歡吃魚的,你還給青青夾魚肉吃,真是蠢死了。”

秦牧之一愣。

麥青青不喜歡吃魚?這個,他是真的不知道。

麥青青對尹清荷說道:“阿姨,沒關係的,真的沒什麽大問題,讓你們擔心了。”

麥青青沒有去看秦牧之,如今她的視線跟秦牧之的視線基本上屬於不交流的那種。很多時候,麥青青能夠感覺到秦牧之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她都刻意回避著。

當然,秦牧之也能感受得到,知道這是麥青青無聲的抗拒和排斥。

忽然間,秦牧之轉身離開,尹清荷問道:“你幹嘛去?”

秦牧之沒有回答,已經走遠。

“阿姨,你趕緊去吃飯吧,不用管我!沒準我過一下就好了。”

尹清荷回餐廳去了,麥青青站在水池前麵,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因為剛剛的咳嗽,臉上漲紅一片,而眼睛裏麵都有淚花了。

她的眼睛不是近視,那黑框眼鏡隻是為了讓她藏在鏡片的後麵更有安全感,所以,家裏還備了一副黑框眼鏡,從醫院回來之後她就戴上了。

雖然劉海被剪短了,但是還好,她還有眼鏡。

忽然間,秦牧之的麵容出現在了鏡子裏麵,麥青青嚇了一跳,而鏡子裏麵的秦牧之,就那樣凝著她。

麥青青緩緩回過身去,看著秦牧之,卻發現他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把細長的鑷子。

麥青青心一顫。

這是要用鑷子給她取出來嗎?不要啊!

秦牧之說道:“我幫你把魚刺取出來。”

麥青青連忙搖搖頭,“不用。”

她真的很不習慣這樣的秦牧之。

畢竟,曾經的他對待她的時候態度很惡劣,而那樣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她,她見慣了,也習慣了,而麥青青秉承的原則就是惹不起躲得起,所以她會離秦牧之遠遠的,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但是現在,秦牧之的所作所為讓她看不明白,讓她感到心慌意亂,甚至可以說是心驚膽戰。

麥青青想要離開,但是秦牧之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麥青青,你不要那麽固執,我隻是想要幫你取出魚刺,僅此而已。”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沒事,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麥青青就要離開,但是秦牧之抬起腳,就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瞬間,麥青青的心懸起來,她驚訝地看著秦牧之:“你……”

“麥青青,不要逼我對你用強。乖一點,那樣還能少受點罪……”

秦牧之被麥青青眸中那防範和恐懼的眼神弄得心情很差,連帶著說話的時候,口吻也變得有些冷冽。

他原本是想要溫柔的對她說話,可是現在,怎麽都溫柔不起來了。

況且,秦牧之也明白,就算是自己溫柔起來的話,麥青青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會在瞬間改觀,所以,倒不如,就這樣吧!

“麥青青,你是自己乖乖的張開嘴,讓我把魚刺弄出來呢,還是說,非要逼著我再吻你一次?”

“你……”麥青青被秦牧之這厚臉皮給驚到了,“秦牧之,你不要臉!”

“哼,臉那個東西,我向來都不在乎。再說了,秦家臉大,就算是我丟了一張又一張,那也無所謂。”

秦牧之的聲音中帶著一抹邪氣。

“倒是你……丟不起那個臉,不是嗎?要是讓爸媽看到我吻你的話,他們會怎麽想呢,嗯?”

麥青青身子顫抖了一下。

“乖乖張開嘴,放心,我隻是幫你夾出魚刺而已,我保證說到做到。”秦牧之又上前一步。

麥青青無力地閉上眼睛,是啊,她丟不起那個臉……

她隻能乖乖張開嘴,秦牧之一手拿著鑷子,另一隻手拿著棉簽壓著她的小舌,借著明亮的燈光觀察她的舌根部位,終於發現了那根細小的刺。

他的動作很快,也很輕巧,很快就將那根刺給夾了出來。

當他的手拿走之後,麥青青轉身,在洗手台那邊幹嘔起來。

畢竟,有東西壓著自己的舌頭,的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難受?”秦牧之問道。

“不用你管!”麥青青低聲說道,“秦牧之,上次的事情,那一巴掌,我跟你,兩不相欠。以後在家裏,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而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來管。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

秦牧之從鏡子裏麵看著麥青青那張倔強的小臉,黑眸冷凝。

“麥青青,你就這麽想要跟我撇清關係?那我隻能跟你說三個字……你、做、夢!”